第402章 嘶……这也太贵重了吧

  回到家,哥哥邵剑峰早已等待。

  今天他没有出去工作,心中总是有些烦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邵琴韵才刚进家,看到自己的那一瞬,整个人直接扑倒自己怀中。

  “哥!我错了,我当年真的错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别墅,带着无尽悔恨,让邵剑峰心疼的看着已经人到中年的妹妹。

  一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才会让妹妹如此。

  “哥,我真的错了!”

  邵琴韵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直至自己哭的昏了过去。

  安顿好妹妹,邵剑峰和江端坐在客厅中得知事情全部过程。

  “唉。”

  邵剑峰深深叹了口气,已经戒烟许久的他再次掏出一根烟点上,伴随着徐徐上升的烟雾,两个男人久久未发一言。

  “峰哥,这事……”

  “顺其自然吧,其实我这些日子已经看出了恩惠那孩子的不对劲,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我也没想到。”

  “咳咳……”久不抽烟的邵剑峰被烟雾呛的猛然咳嗽几声,重新把烟掐灭:“这孩子的做法虽然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我们无法去判断谁对谁错,有些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来渡。”

  江瑞也点点头。

  “是啊,这种事我们根本插不上手,可我就是担心小韵的身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能活多少都是老天爷定好的,要是小韵过不了这关,我们也只能接受,江瑞,看开点吧。”

  又是一阵沉默。

  邵剑峰拿出王牧之给他的盒子。

  “峰哥,这是什么?”

  “这是上次回家牧之送过来的,说是他父母给小韵的礼物,也算是亲家之间的见面礼,我一直都没打开过。”

  “真没想到牧之父母还能做到这一步,不过这一个盒子里面能装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咱们总得看看,有所表示才行。”

  不只是江瑞,邵剑峰也同样好奇。

  “峰哥,现在恩惠已经说过不想认,咱们该拿这份礼物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吧,小韵这几天围着恩惠转悠,都没看过,也太不礼貌了。”

  盒子很沉,用上面的钥匙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包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上面还用蜡封住,确保没有被人打开过。

  “什么东西这么金贵?”

  江瑞好奇不已。

  慢慢打开,引入二人眼帘的是一沓沓整整齐齐的钞票,百元,五十元,十元,五元……甚至连一毛钱都被放在里面。

  “这……这得多少钱?”

  看着钞票上的褶皱,二人能够想象这些都是王牧之父母一点点将其铺叠好放在里面。

  “老两口这是把家里面的钱都拿出来了吧?”

  仔细数数,总共有五万多。

  “还有。”

  江瑞取出钱,下面是几张纸,铺开之后才看清,这是两张地契和两张房契。

  “嘶……这也太贵重了吧。”

  邵剑峰主管农业,看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都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非常清楚房子和土地绝对是老百姓死都不肯放手的东西。

  当年战争很多时候都需要老百姓撤退,但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坚决不离开。

  用他们的话说,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家地里,绝对不会随便抛弃。

  现在房契和地契都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

  “峰哥你看还有一块表,不过已经坏了。”

  邵剑峰拿出这块已经坏掉的怀表细细察看,轻轻放下。

  最下面的是一个信封,打开后里面是一封用铅笔写的信。

  邵剑峰一字一句读完。

  大体意思就是自己愿意拿出全部家作为补偿,补偿当年牧之对恩惠所犯下的错误,求他们邵家不要为难自己儿子,如果还不够,王牧之父亲愿意亲自过来磕头道歉,哪怕要他的命也无所谓。

  最后是两个大拇指手印。

  邵剑峰很清楚,这是真正割破手指留下的痕迹,绝不是什么印泥。

  拳拳之心,溢于言表。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难看,但极为工整,上面还有不少错别字,足以证明是王牧之父亲亲手所写。

  看完后,邵剑峰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仿佛看到在昏暗的灯泡下,王牧之父亲笨拙的拿着铅笔在一笔一画的书写,最后两口子划破手指,郑重在末尾留下手印。

  以此来表示自己的郑重。

  江瑞是性情中人,一边读一边想起自己已故的父亲。

  当年自己不懂事犯浑,也给家里面闯下不少祸,可父亲却没有过多责怪,跟王牧之父亲所做一样,只是挨家挨户赔礼道歉。

  想到这。

  在战场上全身受伤十几处,身中两枪,做手术取子弹连麻药都没用却依然一滴眼泪都没流的江瑞,也不禁红了眼眶。

  这不只是一封信,还是王牧之父母的一片真诚。

  “峰哥!”

  江瑞小心翼翼的把信放在桌子上,已经说不出话来。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让我看看。”

  “小韵,你怎么醒来了。”

  邵琴韵的脸色依然惨白,脸上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冲哥哥和江瑞点点头后拿起信封缓缓读下,末了扫过桌子上的东西。

  “这块怀表是王牧之爷爷留给他父亲的遗物,没想到也被他父亲放在里面。”

  邵琴韵缓缓拿起,轻轻抚摸,声音沙哑道。

  “看来牧之连他父母都没说,当年那件事与其说是他想对恩惠不轨,倒不如说是恩惠想借此机会逃脱那个家庭的掌控,前几天恩惠跟我说过,如果自己没有留下,她就会被李墨白送给一个局长的傻儿子当老婆。

  当时牧之喝多了,他是稀里糊涂才干了这种事,更何况具体有没有实质性发生关系也说不清。”/

  江瑞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小韵,你看这事怎么办?”

  邵琴韵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心中百感交集。

  “哥,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父母,人家牧之的父母可以为了孩子把命都搭上,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儿子,可我呢,连恩惠被人调换了都不清楚。”

  “小韵,这不是你的错,当时情况紧急,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极度虚弱,连说话都困难,哪能躲过有心人的算计。”江瑞安慰。

  邵琴韵摇头。

  “不,这不是借口……哥,我想亲自去一趟王牧之的家,见一见他的父母,我已经犯错,不能再让他们老两口背着内疚过一辈子,他们没有欠我们,反而是我们欠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