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星星 作品

第133章

    床幔内,云姒臊得没脸见人,她埋首在锦被中,吸着鼻子,杏眸含了点湿意。

    她浑身都有点说不清的难受,分明什么都没做,却溢出汵汵细汗,有点浸湿亵衣,泄了些许春色。

    她不懂,明明谈垣初曾经替她时,也不曾这么不堪。

    云姒咬唇,只觉得都怪谈垣初,若非他在那时不住地亲吻她,她何至于如此?

    等许顺福等人出去,殿内又恢复安静,云姒才敢探一点头,床幔被掀开,谈垣初亲自拿着帛巾替她一点点擦净手,意味不明地冷呵,透着些许轻讽:

    “整个宫廷,论恃宠而骄,你该排第一人。”

    云姒可不依这话,她一双杏眸恼瞪向他,床笫间终于敢露出伶牙俐齿:“皇上不要平白诬陷人,奴婢算什么东西,宠都没有,何来恃宠而骄?”

    谈垣初扔掉帛巾,轻啧一声,知晓她这又是借机埋怨他不给她位份一事。

    但她也不想想,这个宫廷,谁敢像她这般放肆?甚至还敢使唤他?

    谈垣初低头亲了亲她,举动细致温柔,说出的话却是和举止不符的冷淡,他声音低哑:“有时候真希望你是个哑巴。”

    往日瞧着恭敬,偏在床榻上没一句中听的。

    云姒心底一言难尽,她被迫仰着头,瓮声瓮气:“皇上适才还说喜欢奴婢声音。”

    谈垣初掐住她腰肢,没忍住:

    “闭嘴。”

    说她脸皮薄,某些时候,却也是真的不害臊。

    例如此时,她难道不知道他说的喜欢她声音是指的什么?她知道,却也一点不害臊地拿出来反驳他。

    第51章 陆淞【营养液加更】

    云姒这一夜睡得心惊胆战的。

    翌日, 卯时不到,床榻一侧刚有翻身起床的动静,她就不安地迷迷糊糊跟着一道醒来。

    殿内烛灯点得很暗, 听见动静, 谈垣初意外地看过去, 见女子挣扎着起身, 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床榻四处打量。

    谈垣初倏然想起她夜间和他说要回去,被他拦住,结果她急得泫然欲泣:“奴婢怕弄脏龙榻。”

    怕弄脏床榻是假,怕犯忌讳才是真。

    但那时情景, 谈垣初再薄情, 也不可能让她半夜离开,不然旁人如何想她?

    即使如此,她半夜间仍是起了一次。

    她一夜都睡得不踏实,谈垣初这时也不想让她折腾, 左右是他一时贪欢才惹出的麻烦,他上前按住女子肩膀, 低声:

    “安心再睡会,等醒后让宫人另换一套被褥便是。”

    许顺福在一旁看得欲言又止。

    谈垣初置若罔闻,昨日贪欢时喜她好, 事后却嫌她污秽?谈垣初觉得他不至于这般令人作呕。

    云姒一怔, 但她昨日先被他拉着胡闹, 后半夜又提心吊胆, 的确一夜未眠, 如今听见这种话, 困意不由得渐渐涌上来, 但她还存了点理智:

    “只是……”

    谈垣初淡淡问她:“不困?”

    云姒咽声, 她要是说不困,谈垣初绝对做得出拉她起来伴驾一事。

    云姒重新卧进锦被中,迷瞪地睁着一双杏眸看向谈垣初,但殿内安静催人眠,不等谈垣初梳洗好,她早睡了过去。

    谈垣初觑了眼她有点发白的唇色,无端透着些许虚弱,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去御书房前,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等她醒后,请太医来看看。 ”

    许顺福当然是点头,谈垣初走后许久,待午时左右,云姒才彻底醒过来,腹中一阵空鸣,她整个人都越发恹了一点。

    床幔被掀开,露出秋媛:

    “姑娘现在是否要起身?”

    云姒余光瞥见床榻上一抹暗红,只觉不忍直视,她再如何也是姑娘家,难免觉得些许羞赧,她轻敛眸,窘迫低声:“起。”

    秋媛面色如常,见状,云姒神色也逐渐恢复正常,秋媛替她拢衣裙后,和宫人一道替换了被褥,殿外传来路元扬声:

    “姑娘起了么,常太医到了。”

    云姒不知情,错愕地抬头看向秋媛。

    秋媛低声解释:“皇上下令,替姑娘请太医瞧瞧,奴婢想着姑娘差不多要醒了,就让路元提前去请了。”

    云姒人都傻了,她来个月事请什么太医?谁家女子会将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秋媛常是情绪寡淡,也不由得掩唇笑了声:“皇上离宫前,见姑娘气色不好,才有了这道命令,皇上是担心姑娘。”

    闻言,云姒没觉得感动,只是有一点无语。

    她一夜未曾睡,气色能好才怪了,这都赖谁?她昨日都说了她近日不行于事,偏偏他不放过她。

    再埋怨,云姒也没有表露出来,她杏眸稍亮,即使尚有点窘迫,仍是瘪唇道:

    “请太医进来。”

    甭管如何,云姒对身体还挺看重的,不论什么谋划,也要活得久才行。

    常太医不是第一次给云姒诊脉,颇有点轻车熟路,待搭上脉搏后,须臾,常太医皱了下眉。

    云姒心底咯噔了一声:

    “请太医不必顾虑,有话直言。”

    常太医拱了拱手:“云姒姑娘身体健朗,只是先前落水,加上常时疲倦,身体略有些亏损,平日中还是要仔细养着。”

    他抬头看了眼宫人正在整理的床榻,话音隐晦,但足够让云姒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