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星星 作品

第186章

    要不是有人害了秋凝,他们怎么可能遭这种无妄之灾?!

    容昭仪看向她们的眼神透着凉意: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这么效忠你背后的主子,本宫也乐于成人之美,不拦你们奔前程的路!”

    “来人!把她们都送去慎刑司!”

    四个人如遭雷劈,殿内哭喊求饶声一片,另外六人生怕娘娘会迁怒他们,上前就按住四人,要将她们拖下去,快到门前时,情急之下,忽然有一人慌忙道:

    “娘娘!奴婢想起来了!”

    拖拽她的动作一顿,众人视线都移到她身上,宫女被吓得浑身哆嗦,哭着说:“奴婢今日守门,在娘娘去青玉苑时,宋嬷嬷回来过一趟!”

    宋嬷嬷,照顾小公主的奶嬷嬷之一。

    小公主出生时,皇上替其安排了六个奶嬷嬷,随着小公主逐渐长大,直到如今,小公主身边的奶嬷嬷剩下了两个,剩下的都是后来添补的宫人,而宋嬷嬷就是其中一个。

    宫女话音落下,容昭仪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宋嬷嬷是皇上亲自替小公主挑选的奶嬷嬷,怎么可能会投靠别人?

    但很快,容昭仪又想起这两日小公主的病情不断反复,还有小公主对她明显的抗拒,小公主年幼,忘性大,怎么会记仇记了这么久?

    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诱导小公主?

    只有小公主病情没有好转,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

    一时间,容昭仪也不能保证宋嬷嬷一定没有坏心。

    容昭仪情绪变化不停,殿内一时安静下来,铜芸低声:“娘娘,她的话未必是真。”

    容昭仪反问:“你不信?”

    铜芸倏然噤声。

    她也觉得太巧合了一点,但宋嬷嬷往日照顾小公主尽心尽力,没有一点不对劲的苗头,甚至小公主有时候粘宋嬷嬷比娘娘还要多。

    想到这一点,铜芸忽然又觉得不对。

    娘娘和寻常后妃不同,她照顾小公主时很多事情都会亲力亲为,而不是把小公主的所有事都交给嬷嬷,而且娘娘和小公主相处的时间又多,宋嬷嬷若是个好的,怎么会哄得小公主和她比和娘娘还要亲近?

    怀疑一旦滋生,看什么都觉得不对。

    铜芸一时也说不出替宋嬷嬷辩解的话,她转头问那个宫女:

    “你刚才怎么不说?”

    那宫人擦了把眼泪,委屈道:“宋嬷嬷说小公主有东西落在殿中了,她回来拿东西的,宋嬷嬷平日一直照顾小公主,奴婢没察觉有不对,一时间也习以为常宋嬷嬷进出长春宫,才一时没能想起来。”

    如果是外人进来宫中,她肯定能记住,但宋嬷嬷不一样,她本身就是长春宫的人,她回长春宫,宫女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容昭仪一点点攥紧手帕,她许久不曾说话,铜芸也安静地陪着她,殿内只有一众宫人压得极轻的呼吸声。

    许久,容昭仪终于开口:

    “把他们压回房中,没本宫的命令不许她们踏出房门一步。”

    容昭仪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她们:“你们最好祈祷你们当真清白,否则,你们躲过了今日,却不一定能躲过下一次!”

    闻言,宫人知道娘娘不会再送他们去慎刑司,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痛哭流涕地冲娘娘磕头:

    “谢娘娘恩典!”

    等殿内彻底安静,容昭仪忽然挥落案桌上的物件,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闷响!

    铜芸心惊胆战地看向娘娘。

    容昭仪猛地看向一个方向,她低声咬牙切齿:“德妃!你欺人太甚!”

    铜芸骇然:

    “娘娘!”

    她惊恐地看了眼四周,拼命拦住娘娘,低声道:“娘娘慎言啊!”

    容昭仪扯唇冷笑:

    “慎言?!”

    “她都快骑在本宫头上了!本宫还要如何慎言?!”

    容昭仪推开铜芸,讽刺笑道:“谋害皇嗣,陷害本宫,除了她,这宫中谁还有这个能耐?”

    皇后?

    皇后是有这个能耐,但她惯来心软,也不在乎宫中妃嫔的那点恩宠,根本不会这般设计陷害她。

    即使要陷害,皇后也不会针对她!

    容昭仪攥紧手帕,怒意烧得她心口灼疼,她咬声:

    “秋凝跟着本宫七年了!还在王府时,她就跟着本宫,除了德妃,谁有这个能耐收买秋凝?”

    或者说,从一开始,秋凝就不是她的人!

    铜芸不断地朝四周看去,生怕会有人听见娘娘的话,她祈求道:

    “娘娘您冷静一点,快别说了!”

    冷静冷静!她要怎么冷静?!

    容昭仪:“小公主都被抱走了!你让本宫怎么冷静?!她根本就是想要本宫死!想要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她话音落下,铜芸骇得浑身发软,她抱住娘娘的腿,吓得不断哭:

    “娘娘!您别说了!奴婢求您了!说不得啊!”

    铜芸不断磕头,额头砸在地上,砰砰直响,终于把容昭仪的理智唤回来,容昭仪跌落在软塌上,她悄无声息地落了两行清泪:

    “是我愚笨!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清,这么多年还洋洋得意,以为和她井水不犯河水。”

    实际上,人家一直不动声色,心底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谋划着要害她性命了。

    她压抑着哭腔:“我当初怎么会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