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星星 作品

第320章

    许是孕期将至,云姒情绪莫名变化了些许,有些矫情,但今日尚好,咬牙走完全程,也没有喊着要停下来。

    谈垣初在时,云姒会娇气点,走一点路就磨蹭在他怀中,呜咽着说走不动了。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总归谈垣初只能一边低声哄着她,一边半搂半扶着她走完下半程,且乐此不彼。

    曲嬷嬷见状,总觉得是皇上带坏了娘娘,不然怎么皇上一来,娘娘就娇气起来了?

    云姒不知道曲嬷嬷在想什么,六月天已经很热了,她身上的宫装都换成了单薄的春装,宽松的宫装也遮掩不住腹部的高挺,她走完几圈后,额头溢出汵汵薄汗,坐下抿了口凉茶后,她才想起来问:

    “娘娘怎么样了?”

    自皇后娘娘中毒后,一直都在坤宁宫中休养,每日请安的时间也改了,百枝像个刺猬一样防备所有人,坤宁宫不见客,云姒也很久没见到皇后娘娘了。

    秋媛替她擦着额头的薄汗,闻言,摇了摇头:

    “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云姒轻蹙了蹙黛眉,选秀在即,皇后不出宫坐镇,到时谁去主持殿选?

    云姒心底刚冒出这个想法,傍晚时分,百枝就带着坤宁宫的旨意来到了褚桉宫。

    等听完百枝的来意,云姒整个人都有点懵了,忍不住惊愕:

    “娘娘让臣妾到时去殿选?!”

    百枝闷声点头:“娘娘身体还有点虚弱,太医让娘娘再好好养一阵子,不宜耗费心神。”

    若是平常,云姒是乐意接下这件差事的,毕竟主持选秀,秀女如何都是由她亲自挑选,她心底也能安心。

    偏偏殿选是七月,她的预产期也是七月。

    孰轻孰重,云姒还是分得清的。

    百枝似乎看出她的顾虑,低声道:“娘娘也知道熙修容的顾虑,但熙修容的预产期是将近七月底,殿选却是在七月初,中间还余些时间,应当不会那么巧,您就当去散散心。”

    云姒有片刻被噎住。

    谁能把殿选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做散心?

    百枝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的话还在继续:

    “难道熙修容就不想亲自去主持殿选么。”

    说到这里,百枝仿佛知道什么,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熙修容,闷声道:“日后未必有这个机会了。”

    云姒只当她说的是娘娘身体养好后,下一次她未必能再主持殿选,纵使她能再去,也很难再都是听她的意见。

    毕竟到时上面还有皇后娘娘,她不好僭越。

    云姒睁大了杏眸,她得承认,她被说得有一点动心了。

    百枝自娘娘病倒后,好像就摆烂了,她说:

    “总归到时熙修容如果能够前往,您便亲自去一趟,若是熙修容那时恰是生产,还有太后娘娘,再不济,让皇上一人去殿选也无碍。”

    云姒发现,经过娘娘中毒一事,百枝对所谓的恩宠好像彻底放下来,在她眼中,万事都没有娘娘的身体重要。

    云姒也知道百枝来了这一趟,是娘娘授意,这机会的确难逢,尤其是新妃殿选,是难得的立威时机,她心底承娘娘的好意,云姒轻声:

    “百枝姑娘替我给娘娘道一声谢。”

    百枝心情复杂地闷声应下,对于娘娘给熙修容的恩典,她原本是不乐意的。

    但一想到娘娘中毒病倒后,所有人都想要试探打听娘娘的情况,唯独熙修容向皇上提议,让皇上下旨不许任何人扰娘娘清净一事,她反驳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且不论熙修容是什么心思,哪怕她只是在做戏搏娘娘的好感,但至少吃相要比其余后妃好看。

    反正娘娘不能前去殿选,这份恩典与其落在别人头上,还不如给熙修容呢。

    她预产期将近,谈垣初最近都来褚桉宫守着她,当日谈垣初来后,云姒就将这件事提了提。

    她一脸跃跃欲试却又有点迟疑:

    “皇上,您说臣妾到底要不要去?”

    谈垣初滴了些许太医院调配的精油,替她擦拭,闻言,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你要是想去,又有顾虑,便让殿选提前些时日。”

    和她预产期拉开时间,她总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闻言,云姒杏眸陡然一亮,很快又黯然下来,她瘪了瘪唇:

    “秀女在储秀宫学满一月的规矩是祖训,臣妾可不敢叫您破例。”

    谈垣初顺着她的腹部往下涂抹药膏和精油,听见这句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的话,忍不住攥住了她的脚踝,她也不知怎么长的,瞧着体重涨了不少,偏脚踝和往日一般细。

    她爱俏贪美,太医院这段时间只差都围着她一人转,药膏和精油不断地往褚桉宫送,她浑身上下无一处有瑕疵,浑身肌肤白皙细腻,仿若上好的白瓷玉。

    偏偏女子总觉得她现在不好看,常是遮掩着。

    不好看?

    谈垣初没忍住掀眸看了一眼,女子挺着腹部,要涂抹药膏,她衣裳半穿半褪地挂在臂弯间,绿色的鸳鸯戏水肚兜也只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脖颈中挂着一根绳,她肌肤白皙,在涂抹后泛着一些旖旎的绯红,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两条纤细的腿半蜷缩着,精油是无香味的,但这时却是让人觉得这一幕都是透骨生香。

    谈垣初握紧她的脚踝,眼底稍暗,视线在她高挺的腹部停留了片刻,他复又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