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挨了她一巴掌,倒不如说是他上赶着要来了这难能可贵的亲密接触。
听声音可能会觉得她下手很重,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用力。
这哪里是惩罚?
这分明是爱抚。
司墨珩伸手摸上被她打过的地方,笑得格外温柔荡漾,“你摸我~”
时苒不满地纠正他,“那是打!”
“你都没用力。”
“行,你把脸凑过来,我再打你一次。”
“好啊。”
话音刚落,他就把脸凑了过来,俨然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
看着他的脸,时苒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却始终没有动手。
“怎么,舍不得?”
“哼!”时苒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脸泄愤。
司墨珩很配合地出声,“啊,好疼。”
时苒被他的无耻操作逗笑了。
她一打方向盘,继续朝着剧组的方向开去。
打闹了一通,司墨珩的神情终于是正经了不少,“我没有看不起你,我把你演过的戏、上过的综艺全都看了一遍。你的认真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时苒沉默地握紧了方向盘,一言不发。
“其实在我心里,你比温瑾言优秀得多。”
时苒啧了一声,“夸我就夸我,没必要捧一踩一。”
司墨珩真诚发问,“什么是捧一踩一?”
时苒:“……”
时苒:“没什么,你继续。”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吗?”
时苒如实回答,“不知道。”
“因为他背后有温家给他兜底,而你没有。他要是在娱乐圈里混不出名堂,大不了就是去他姐的公司里挂个闲职,他想上班就去上,不想上班也有大把的钱可以挥霍。可你不一样,你只能靠自己。”
时苒半开玩笑地回道,“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是我的靠山呢。”
司墨珩愣了一下,他转头看着她的侧颜,暗自揣测她的言下之意。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在暗示他吗?
司墨珩带着期待问她,“那你愿意把我当成你的靠山吗?”
时苒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不愿意。”
“……”
“男人靠不住,女人还是得当自强。”
“……”
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上了,结果来了个大转折。
不过他也能理解她的意思。
她不是不需要靠山,她只是觉得他靠不住。
这是他的问题。
是他做得不够好。
时苒明明没有pua他,但他已经学会了自我pua。
只有他自己跟自己内卷到极致,才有可能超越温瑾言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虽然是情敌,但是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身为养尊处优的财阀少爷,能够在娱乐圈里混到如今的这个地位,他背后肯定是付出了不少汗水的。
温瑾言他既是娱乐圈顶流,也是温以宁手里的王牌。
他用他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替温家旗下的奢侈品品牌敲开了国际的大门,短短几年时间就把好几个牌子拉高到了可以跟老牌奢侈品品牌同台竞争的地位。
温氏集团的股价之所以能够一路高歌猛进,少不了温瑾言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要是抛开情敌的这层关系不谈,他倒是挺想要温瑾言这样的弟弟的。
听话、好用、还有上进心。
他是最强商业辅助。
到了剧组门口,时苒停好了车,然后转头问他,“你怎么回去?”
司墨珩客气了一下,“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只管忙你的。”
“行,那你下车吧,我锁一下车窗。”
司墨珩:“……?”
看着时苒这无比认真的神色,司墨珩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她开着他送给她的车,结果转眼就要把他赶下车?!
这对吗?
以前的她收到了礼物,好歹还会装模作样地哄哄他。
现在倒好,装都不装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外面这紫外线指数超标的燥热天气,故作可怜地问道,“外面这么热,你舍得让我站在大太阳底下暴晒吗?”
时苒轻蔑地勾唇一笑。
谁曾经还不是个绿茶啊。
这点小伎俩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所以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你又不蠢,知道热了自然会找阴凉的地方待着。”
“那我要是被热死了呢?你会为我难过吗?”
“我会找人替你收尸。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先别死。”
“嗯?”
她这是舍不得他死?
在司墨珩充满期待的眼神中,时苒补齐了下半句,“立完遗嘱再死。记得分我一半财产。”
司墨珩点了点头,他不仅没有反驳,反而接了下去,“可如果你嫁给了我,成为了我的妻子。那我不用立遗嘱,你也能分到钱。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时苒微微一笑,“那我们一领完证,你就可以去死吗?可以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司墨珩:“……”
司墨珩:“我下车。”
“真乖~”
司墨珩先她一步下车,然后主动绕到她的那一侧,为她撑起一把黑色的遮阳伞。
今天的太阳这么毒,她那娇嫩的皮肤是很容易被晒伤的。
他皮糙肉厚的不要紧,可不能晒着了她。
时苒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不错嘛,越来越体贴了。”
“我要是只说不做,你才不会搭理我。”
“知道就好。”
“不过要是真的一结婚我就死了,那你还得替我守寡。不觉得这样很可怜吗?”
时苒不解,“可怜什么?等我继承了你的千亿家产,我就花钱养几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简直爽死了好吗,哪可怜了?”
司墨珩:“……”
她真的好会气他!
他带着浓浓的醋意说道,“那我就更不能死了。我可见不得你过得这么好。”
花钱不算什么,可是她居然想养男人!?
门都没有!
一个温瑾言就够糟心的了,要是再来几个长得好看的年轻男人,他还不得被她气疯。
虽然现在的司墨珩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分可言,但却会下意识地把自己当成她的男朋友。
理直气壮地吃着没名没分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