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知礼 作品

378 媳妇别闹!给关磊整个房子?

刘丽珍给老儿子找了两套秋衣秋裤、薄棉裤棉袄,还找了两件雨衣,不得不说老妈确实很细心,生怕徐宁去东山穿不好、睡不好……

但徐宁早就有心里准备,山上的生活不比山下优越自在,等到绿叶葱葱、枝繁叶茂的时候,山上就会变得闷热,因枝叶太过密厚,所以不透风。

有时候山中下雾,更是没法住,睡一觉起来被褥全部湿透是常事,在山里转悠一圈,裤衩子都会被浸湿。

身体还特别容易长红疙瘩,就是红疹子,奇痒无比,更别说还有草爬子(蜱虫)、小咬、蚊子和苍蝇。

总之春夏季想在山里挣山财,那就得忍常人所不能忍,遭点罪怕什么?能挣钱就行!

徐宁将预备好的东西,堆放在两个爬犁上,东山积雪虽已融化,但拉爬犁还是比较轻松的,因满山都是落叶,也能起到润滑的作用。

他让王虎将爬犁拽他家西屋,准备明个早晨饭后就走,早点进山盖窝棚,要不然俩人晚间睡哪啊?

1点多钟,王虎靠在墙根下,转头瞅着徐宁玩弄青狼、花狼几个,头午他就将老肥和三傻送去了老姜家,明个老姜和大喇叭、刘大明上山正好牵着。

而黑狼、二狼和三狼也送回了老常家,这段时间徐宁将仨狗养的不错,毛发锃亮,肉眼可见胖了一圈,惹得常大年相当高兴,与其唠了会嗑就回家了。

刘丽珍一脚踏出屋门,歪头瞅着徐宁的举动,疑惑道:“老儿砸,你要给狗牵上山去啊?”

徐宁转头笑道:“不牵,给它们整山上去没东西喂,让它们搁家吧。”

“啊,你大嫂搁家蒸发糕呢,等明个你俩都拿着。”

“啥前儿蒸的啊?早知道我大嫂蒸发糕,我就不买槽子糕了。”

“给你马大爷吃呗,多拿点干粮去,省着不够吃,我再给你叨两罐头瓶咸菜啊?”

“诶呀,不用啊,我大爷有不少咸菜,再不吃该生蛆了。”

马六腌了不少山野菜,现在的天气不可能生蛆,徐宁只是形容腌的多,根本吃不完。

这时,韩凤娇拎着一扇猪肋排和一块肉站在矮墙跟前,喊道:“虎子,赶紧接过去。”

王虎快步走到矮墙,抬手从墙头接过肋排和肉,这肉是前两天打的,由于吃不完就放在了老王家地窖里,韩凤娇之所以掏出来是让徐宁给老孟家拿去。

徐宁这段时间基本成天跑山,得有半个月没去老孟家串门了,而明个就要去东山,临走前得过去打个照面,否则就太像话了。

徐宁起身朝着外屋地走,仰躺在地上的青狼俩眼一愣,紧忙翻起身来,嘴里呜嗷低吟,徐宁回头对着它一笑,挥手嘘呵两声,便迈步站在脸盆架子前搓了搓手。

然后接过王虎手里的肉,正准备出门时,刘丽珍喊了一声,她板脸指着锅台上的布兜,说:“给刺老芽拿去啊,咋着急忙慌的呢。”

王虎笑说:“大娘,我二哥着急找我嫂子呗。”

“哈哈哈……”

刘丽珍闻言仰头大笑,这话原本不好笑,但从王虎嘴里说出来却相当搞笑,刘丽珍是看着王虎长大的,他是啥性格的人,刘丽珍心里肯定有数,现在王虎出声调侃,让刘丽珍很是意外,又有些欣慰。

韩凤娇翻墙过来也听到这话了,笑脸抿嘴:“现在跟你二哥学的油嘴滑舌,瞎说啥大实话!”

“哈哈……”王虎咧嘴干笑。

刘丽珍说:“油嘴滑舌好!往后不能吃亏,虎子,也得长点心眼嗷。”

“嗯呐,你放心吧,大娘。”

徐宁不甘示弱道:“现在虎子越来越不是个物了,头两天还说要去万业给花儿接过来住两天呢,他哪像个好人呐!”

“啊?二哥,我啥前儿说的呀。”王虎眨眼一愣。

“前两天么,你不说想花儿了么,那天晚间还做梦了……”

“诶妈呀!二哥,别说别说。”

王虎有些紧张,他头些天确实梦见关花了,还在梦中与她亲小嘴来着,整得相当激动,换裤衩子都是自个洗的,没敢让韩凤娇瞅见,怕丢人!

“哈哈哈,该!我让你跟我嘚瑟。”徐宁磨牙切齿的。

韩凤娇听着兄弟俩闹笑话没在意,反倒对徐宁的话挺在乎,她道:“嫂子,你说将小花接过来住两天,能行么?”

“那咋不行?咱家又不是没地方。”

听闻老妈和二婶研究上了,徐宁连忙阻止,“妈

、二婶,你俩快别操闲心了,还没订婚就过来住,不得招闲言碎语啊?”

老妈有些不乐意,挥手驱赶:“你赶紧走得了!哪都有你。娇儿,咱俩进屋唠,虎子去下屋找粘豆包去,晚间给剩下的豆包都打扫了。”

打扫,在这句话的含义是:将剩下的残羹剩饭吃干净。

“好嘞。”

徐宁和王虎闻言各自行动,刘丽珍和韩凤娇瞅俩人离开,关起门悄声言语。

“嫂子,年后我就寻思给小花接过来,但二宁说的也没错,现在没订婚就没名分,接过来容易招闲言碎语。”

“再过段时间楞场就得歇工了,磊子就不能干活了,对不?”

“嗯呐。”韩凤娇没明白她啥意思。

刘丽珍转着眼珠说:“你说咱给磊子搁屯子整个房子咋样?不是让他搁这安家,就是给他找个住的地方,到时候小花过来了,去那边住不也方便么。”

韩凤娇闻言一拍手,“嫂子!还得是你,换我都想不出来,整个便宜房子肯定行,到时候虎子和小花结婚,接亲也方便呐!要是去万业接亲,得准备多少辆车啊?在路上也耽误时间……”

肯定耽误时间,从庆安到万业,将油门踩到底也得一头午,那样接亲根本不赶趟。

刘丽珍笑道:“晚间跟二利说一声。”

“那不跟磊子商量商量?”

“商量,等会二宁回来再说吧……”

“嗯呐。”

老孟家,东屋。

孟紫烟和刘芬芳坐在炕梢,左手拿鞋垫,右手持针,中指戴着顶针,正在纳鞋垫。

母女俩的手都挺灵巧,将鞋垫绣了个鲤鱼荷花图案,脚跟绣了四个字-吉祥如意。

“妈,你跟我爸说啥前儿订日子了么?”

刘芬芳笑说:“你就那么着急进老徐家门?”

“诶呀,这不是开春了么,眼瞅着就到秋天了。”

“等房子快盖完再订,咱两家没找媒人,到时候得找你杜大爷……”

话没说完,便听见院门口传来一声吆喝,母女转头一望,孟紫烟脸上扬起喜悦,刘芬芳微微一笑:“这人真不禁叨咕啊。”

孟紫烟紧忙扔下鞋垫和针线,俩手杵着炕一转,腿就落在了炕沿,屁股往外一挪,脚就落在了鞋上,她迅速趿拉上鞋,奔出屋去。

刘芬芳见此早已习惯,迅速跟在其后,当孟紫烟推开门先让她走了出去,见到徐宁进了门,笑道:“二宁,快进屋!”

“婶儿!”

孟紫烟脆生生道:“二哥。”

“诶,婶儿,我妈让拿的,这是昨个打的肉,这兜子里是刺老芽。”

“诶呦,这时候都有刺老芽啦?”刘芬芳惊问。

“有,就是个头不大,刚冒出芽就摘了。”

徐宁进屋将其放在锅台上,便往东屋走,见孟瘸子没在家就问:“我孟叔没搁家啊?”

“嗯呐,干活去了,这些天都没回来。”

孟紫烟没用老妈言语,便拎着茶壶去沏茶了。

“这活挺着急啊?在哪干的呀。”

“街里,雇主家搁街里重新装的房子,门窗家具都要重做,主要是离家太远了,来回不方便,雇主就在街里给你叔找了个地住。”

“管饭呗?”

“管饭!吃的还挺好呢,再干一礼拜估摸就回来了。”

这时,孟紫烟端着茶盘进屋,她放下茶盘给徐宁倒了杯茶水,然后对着刘芬芳眨了眨杏眼。

当刘芬芳正要起身时,徐宁笑说:“婶儿,明个我得去趟东山,最少得半个月才能下山,我寻思过来跟你和我孟叔说一声,别到时候找不着我。”

“咋这时候去东山……要在东山住半个月啊?”

徐宁点头:“对,上回不是让我孟叔做了几个蜂箱么,这次去东山就是学习养蜂的。”

“养蜂倒是好事,但这天去东山住可老遭罪了。”

“没事,如果这点罪都受不了,那往后干啥都不行。”

刘芬芳笑说:“你自个有主张是好事,谁跟你去啊?”

“虎子,我俩搁东山搭个窝棚,俩人有个伴。”

“行,那你搁屋里待会,我出去一趟。”

刘芬芳说罢,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接着传来关门声,徐宁转头望向当院,见刘芬芳快步走出了院门,往屯部方向去了。

屋里

只剩俩人,孟紫烟噘嘴就要往徐宁脸蛋上扑,吓得他紧忙后仰,大声道:“干啥!你消停点,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孟紫烟撇嘴说:“你都要去东山了,我亲一口咋不行啊?”

“不行,没结婚之前,我是不可能让你占便宜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徐宁说的大义凛然,惹人招笑。

孟紫烟知道徐宁在逗她,奈何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

徐宁淡定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润喉,他抬头说:“笑啥,憋回去!”

孟紫烟果然收了笑声,她一屁股坐在徐宁旁边,抬手抓着他胳膊,小胸脯蹭了蹭,说:“二哥,那等你从东山回来就该盖房了吧?”

“嗯,等着急啦?”

“有点……”

徐宁抬手勾着她下巴,笑说:“你着啥急啊?我早晚不都是你的人么。”

“哈哈,那你咋不让我亲呢?”

徐宁板着脸,“我是你轻易得不到的男人,知道不?”

孟紫烟翘着朱唇,见他一脸认真,脑袋往前一倾,唇就合到了一起。

徐宁睁眼特意放松口条,由孟紫烟的口条自由发挥,许久之后才分开。

“诶妈呀,咋又让你占着便宜啦?你赔我唾沫星子!”

完事,他脑袋往前一探,又来了一回合。

又是许久才分开,孟紫烟迷懵指着落在下巴颏的蛛丝,道:“二哥,你瞅瞅跟拔丝地瓜似的,都拉丝啦!”

“诶呀,你可真不嫌乎磕碜。”

徐宁抬手抹了抹嘴,却见孟紫烟用口条一舔。

她呲牙笑道:“那磕碜啥,屋里也没有别人。”

“成天就占我便宜,真会耍心眼。”

“那往后天天占!”

这姑娘真有攻击性,递个竹竿过去,她就能顺着竿往上爬。

忽然,她跳到地上,吓得徐宁以为刘芬芳回来了呢,紧忙转头往当院望去,同时整理着衣裳,却没见着人,又回过头瞅见孟紫烟撅着大腚在地柜里翻找东西。

“找啥呢?”

孟紫烟直起腰,转身挥了挥手里的东西,那是两双鞋垫和一双布鞋。

“二哥,你瞅瞅咋样?”

徐宁接过鞋垫和布鞋瞅了瞅,这布鞋是灯笼芯面料,底部是好几层棉布,样式和老北京布鞋差不多,鞋垫上的图案是方格和梅花,只是梅花图下方绣着一字-恋,旁边还有个小红心。

“诶呀,这咋还有个字呢?这鞋垫子谁敢穿出去,一脱鞋不得招人笑话啊?”

孟紫烟噘嘴说:“这字多好啊。”

“好啥好,谁家好老爷们穿这鞋垫,我一脱鞋都难为情!”

孟紫烟闻言眼眶通红,即将挤出泪珠的时候,徐宁忽然大笑:“哈哈哈,逗你玩呢,你瞅瞅你,咋这么不识逗呢。”

“我背着我爸妈绣的,你还说不好……”

孟紫烟只感觉委屈巴巴,这图案和字是她看了多少报纸、拆了多少次线,才绣好的,可到了徐宁嘴里却说怕招人笑话,属实太让人伤心了。

“逗你玩呢,这小嘴撅的,好像大鲤子!”

“你才像大鲤子呢,那你要不要吧。”

“要啊,没说不要。”

孟紫烟甩着肩膀,“那你穿出去怕招人笑话不?”

“那怕啥?我媳妇特意给绣的,待会穿上就出去显摆,我从咱屯子走到太平,挨家挨户显摆……”

孟紫烟只听到‘我媳妇’,后边的那些话根本没听进去,此刻她脑瓜子嗡嗡的,似有蜜蜂在耳边盘旋。

她的心咚咚乱跳,抬手捂着心口,只感觉心情愉悦,将刚才徐宁逗她的事抛到脑后,忘的一干二净。

“……你刚才叫我啥?”

徐宁一愣,眨眨眼:“啥都没叫。”

“不可能,我听见你好像喊我媳妇!”

徐宁当即否决,“那是你自个幻想的吧,我可没喊。”

“喊啦喊啦,就是喊啦!你再喊我一声。”

“快别折磨我了,行不?你咋还无中生有啊。”

孟紫烟凑上前,平视着坐在炕沿的徐宁,突然俩手抓着他肩膀,噘嘴又是一轮裹,这次差点将徐宁口条嗦喽麻……

“媳妇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