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知礼 作品

379 摊上个好丈母娘 你仨运气真好

“媳妇别闹!”

徐宁有些扛不住劲,便一把将其推开。

孟紫烟很是得意,却将四字听的很清楚,当即面容微惊抑制不住欢喜,在原地蹦了两下,嘴里发着咯咯颤音,那感觉相当舒坦,有数种情绪于心间悠荡。

徐宁收回杵着炕的双手,一边整理衣裳一边盯着她,见她脸蛋泛红透着喜悦,其实他心里也挺美的。

这是独属于两人之间的小情趣,外人无法参透其中美妙,因其刚才的种种言语和举措都是两人故意为之,如同在表演话本里的剧情。

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毕竟他俩不经常在一起,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次面,所以不愿意相处的过于平淡,哪怕不能轰轰烈烈,也要有铭记于心的点,如此等到以后有了孩子,他们就能和孩子说,当初我和你爸是怎么搞对象的……

在徐宁心里,孟紫烟是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但有时候又很轴,有些举动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徐宁了解她,所以两人在玩小情趣的时候,相当默契,且没有半点生疏……

孟紫烟笑罢,她抓起放在炕沿的布鞋和鞋垫,瞥了眼当院,不见刘芬芳人影,便将绣着小爱心的鞋垫塞进了布鞋当中。

“你试试合不合适。”

没等徐宁言语,她就蹲在了徐宁腿前,然后就将徐宁的鞋脱了,帮他穿上了新鞋。

她抿嘴笑:“下地走两步,瞅瞅跟脚不。”

徐宁起身在地上走了两步,回身点头:“挺跟脚的,那我穿出去显摆显摆啊?”

孟紫烟捂着嘴笑,“快拉倒吧,这时候多冷啊,这鞋是夏天穿的,再给你脚丫子冻坏喽,我不得心疼么。”

“诶呦呦,就会说那些让我脸红的话,你脸皮挺厚啊。”

孟紫烟得意道:“那当然啦,脸皮不厚能将你搞到手么?”

“你还挺自信,我告诉你嗷,现在咱俩还没结婚呢,别轻易下定论。”

孟紫烟倔巴巴的扬起小脸,相当认真:“就是搞到手啦!你初吻都是我抢走的,咋地,还不服啊?”

徐宁闻言一摆手,“得,我不爱跟你犟。”

瞅见孟紫烟神气扬扬的模样,徐宁在心里乐开了花,暗说:这傻娘们,我给她卖了,她还得帮我数钱呢。诶,谁让你是我媳妇呢,就让你占点便宜吧。

徐宁靠在炕沿脱下鞋,重新换上棉鞋,将新鞋和鞋垫放在了炕沿。

“你别给鞋垫抽出来呀,让我妈瞅着多难为情啊。”

“啊?你还怕磕碜呐?瞅就瞅着呗,我婶儿又不是没见过……”

孟紫烟伸手将鞋往他怀里塞,紧张兮兮道:“真没见过,这鞋垫我是偷摸纳的,你快揣起来。”

“行吧,你还知道磕碜……”

徐宁刚把布鞋和鞋垫揣进衣裳里,孟紫烟就惊呼一声:“我妈回来啦。”

他转头一望,透过玻璃瞅见刘芬芳刚走进院门,她手里还拎着一小箩筐,不过箩筐顶部有白色布兜盖着,并没看到里边是啥东西。

徐宁瞅着她有些慌张,拽着她坐在了炕沿,道:“别慌里慌张的,咱俩又没干啥。”

孟紫烟抬手狠狠擦了擦嘴,点头:“嗯呐,我没紧张。”

屋门吱嘎作响,刘芬芳左脚踏进外屋地,将手里的小箩筐顺势放在锅台上,而徐宁也起身朝着外屋地走去,刚掀开门帘,与她撞了个对脸。

“婶儿。”

“干啥,这就要走啊?”

“诶,我回家还得收拾东西呢。”

刘芬芳指着锅台上的小箩筐,笑道:“那你给这筐鸡蛋拿着,留着到东山再吃。”

“不用啊,婶儿,家里啥都有。”

刘芬芳抓着他胳膊,伸手将箩筐提溜起来,让他抬手将箩筐拎住,道:“家里有是家里有,这不是婶儿给你拿的么,快拿着!”

徐宁攥着箩筐,点头笑说:“那行,婶儿,我先回去了。”

“回吧,等下山再过来。”

“诶。”

随即,刘芬芳和孟紫烟将他送到院门口,徐宁出门时扭身对着母女俩挥挥手一笑,便疾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刘芬芳眯着眼见徐宁消失在拐角,她回过身歪头盯着孟紫烟,语重心长道:“烟呐,你嘴唇咋红了?”

“啊,我有点上火……妈,你刚去卖店捡的鸡蛋?”

“恩,二宁要去东山得住半个多月,那山上能有啥吃的,给

他拿一箩筐鸡蛋也能解解馋。”

孟紫烟抓着她胳膊往屋里走,笑说:“妈,你真好,谁有你这样的好丈母娘做梦都得笑醒。”

“快别溜须了。”

刘芬芳转头盯着她,认真道:“烟呐,你和二宁相处得注意分寸,你是姑娘,该矜持得矜持,该大方也得大方,知道不?别没等结婚就有孩子了,那我跟你爸还咋出门见人?”

“诶呀,妈,我知道呀!我和他啥都没干。”

刘芬芳见闺女嘴挺硬,笑道:“妈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你嘴唇是咋整的?我倒不是担心二宁,我是怕你太冲动!”

闻言,孟紫烟没敢反驳,只低头道:“知道了,妈……我挺矜持的。”

“你还矜持?你就差找个没人的地方将二宁按地上了,我还不了解你?”

孟紫烟嘟嘴说:“那你当初不就是靠主动才将我爸拿下的么。”

刘芬芳一瞪眼,吸口气:“胡说!那是你爸先相中的我,后来你姥才找人给保的媒。搁这说你和二宁呢,扯我跟你爸干啥?赶紧进屋得了!”

“哈哈,得嘞……”

瞅着她高兴的模样,刘芬芳心里五味杂陈,只感慨:到底是自个亲闺女。

……

徐宁刚走进当院,刘丽珍就瞅见了他手里拎着的箩筐,问道:“这拎的啥玩应?”

“我婶儿给拿的鸡蛋,让留着到东山再吃。”

“诶呀,你婶儿可费心了。”

韩凤娇笑说:“可不咋地,摊上这样的好丈母娘,二宁往后可舒心了。”

“那必须的!”

他将鸡蛋放在锅台上,刘丽珍掀开白色布兜,说:“这得有六七斤吧,你咋拿山上去啊?”

徐宁说:“我哪知道咋拿啊。”

“啥都指不上你!”

韩凤娇说:“嫂子,要不然让虎子用木头钉个盒,给下边铺上稻草,这样不容易打。”

“也行,老儿砸,你跟虎子去钉个木头盒……”

徐宁刚进屋还没等坐下呢,就听老妈给指派活了,他抬手招呼擦枪的王虎,两人走出了屋,在下屋找了一块板子,锯成了四块,再找个合页做成活动盖,没多大一会就钉完了。

此刻是午后两点半多钟,刘丽珍和韩凤娇蹲在地上往木盒里摆鸡蛋,便说起了要给关磊整个房子的事。

徐宁闻言想了想,道:“虎子和花儿结婚是能方便点,但后半年石头就得去楞场干活了,他能住多长时间?”

“他住不住都行,你二婶主要是想将小花接过来,再说现在咱屯的房子也不算贵……”

“还不贵啊?李峰买老董家的破房子花了60块钱呢。那房子都多少年了?房顶漏雨、窗户透风,炕还不好烧……”

老董家房子是木头房,用黄泥填的缝,这房子不怎么保温,可谓是冬冷夏热。

刘丽珍歪头说:“磊子搁楞场干俩月活不就挣回来了么?俩月工资买个房子,你还吵吵贵啊?”

徐宁一愣,这么一想确实不贵,若是三四十年以后,俩月工资也就能买两个平方,连厕所都买不起。

韩凤娇说:“二宁,不让磊子掏钱,二婶掏钱买,我是寻思小花过来得有个地方落脚。”

“行,等过后我跟石头说一声。”

“还等啥过后啊,你现在就去楞场找磊子,赶紧把这事定下来,我跟你二婶还得寻摸房子呢。”

徐宁笑道:“妈,急啥呀……”

“诶呀,你快去得了!”

徐宁抬起胳膊瞅了眼表,说:“现在快三点了,往林场打电话肯定来不及,要不然等我大哥回来,到时候跟老林借个车?”

“那也行,你进屋歇着去吧。”

“用不着我了呗?”

刘丽珍挥手:“赶紧滚犊子得了。”

徐宁转身掀门帘进了屋,王虎呲牙说道:“二哥,可不是我的主意。”

“你也没有这心眼啊,肯定是你大娘提的。枪都擦完了?”

“嗯呐,我试了几个铅弹,有些铅弹有毛刺,还得用锉刀磨磨。”

“那就磨磨吧,去东山就指着这两颗气枪挣钱了。”

“……”

三点多钟,吴秋霞来到了老徐家,瞅见刘丽珍和韩凤娇、王淑娟、杨淑华坐在木墩子或马扎上摘刺老芽,便加入了其中。

今晚老徐家要包刺老芽油滋啦馅的饺

子,徐宁、刘大明等人这些天进山没少往家划拉,再不吃该蔫巴了,刘丽珍最不喜欢糟践东西,有啥好东西吃到嘴里行,但要是放坏了不能吃,那刘丽珍得难受好几天。

徐宁躺在炕头闭眼眯着,王虎靠在炕琴柜看着小人书,这小人书是王彪跟同学借的,讲的是燕子李三……

屋内非常安静,外屋地却叽叽喳喳的,老娘们干活嘴不能闲着,要不然没啥意思。

这时,却听见院外传来连续的吆喝声。

“老弟!老弟!”

听声就知道是大喇叭,徐宁俩手杵着炕起身,回头张望,便瞅见大喇叭背着颗老撅把子,脚步匆匆迈进了当院。

王虎疑问:“咋是黄老哥自个回来了呢?”

徐宁皱眉道:“别是出啥事了吧!”

他窜下地快步跑到外屋地,便见刘丽珍推开了屋门,问:“国兴,咋地啦?咋就你自个回来了啊?大明和姜儿呢?”

大喇叭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深吸口气,道:“老婶,他俩还搁山上呢。”

“没出啥事吧?”徐宁问道。

“没有!”

听到没出事,众人就放下了心。

大喇叭喘着粗气道:“那啥,我仨搁山上捡了一麻袋鱼,还打了六头野猪,实在是整不回来了,老舅就让我先回来找你,让你给想个招儿,好将牲口都整回来啊。”

刘丽珍问:“咋打这么多野猪啊?”

“搁哪捡的鱼啊?”徐宁问。

大喇叭缓过气,说道:“我们搁小石河上游溜达,就瞅见几个沟塘子的冰化了,在岸边飘着不少鱼,有的鱼臭了就没要,捡的都是剩一口气的。

然后晌午去后花园摘套子,没等到地方就瞅见一群野猪,这群野猪得有二十多头,我仨响枪按下两头,剩下的全都跑了。

但没成想这群野猪跑到了二道坎子,这坎子得有十米多高,野猪顺着坎子往下一跳,正好摔在了地上,我仨跑到跟前又按下四头……”

“诶呀,你仨今个点子挺好啊。”徐宁拍手叫好。

大喇叭笑说:“那必须的!今个真是捡着了。”

徐宁问道:“我老舅和姜叔还在山上呢?”

“嗯呐,搁沟塘子捡鱼呢。”

“那咱们得进山去小石河接他俩啊?”

“对,要不然没法拿,六头野猪都不算小,有两头小黄毛子,一头老母猪,剩下三头是大黄毛猪。”

“你先歇会,我和虎子得换身衣裳。”

“嗯呐,我整点水喝。”

刘丽珍指着地柜上的茶缸子,说:“国兴,茶缸子里有温乎的,暖壶里的水也不算太热,你饿不?”

“不饿!我仨晌午一人一条烤鱼,吃的还挺好呢。”

“那行,你先坐会吧,晚间就搁这吃吧,咱家包刺老芽油滋啦馅饺子。”

大喇叭也没客套,笑着点头:“好嘞,老婶,那我就搁这吃了。”

徐宁从西屋拿过来一件棉袄,扔在炕上说:“老哥,我老舅和姜叔穿的多不?”

“还行啊,就早晨感觉有点冷,晌午我仨都将棉袄脱了,穿毛衣干活,那还出一身汗呢。”

“穿得多就好,咱现在借不着汽车,要是赶驴车就太慢了,我寻思要不然等等我大哥?到时候让老林开车去,咱五个去山里接他们俩,到时候给老林拿点鱼和猪肉,咋样?”

“那也行,但等强子回来不得五六点啊?他们俩在山上不得埋怨呐?”

“埋怨也没招啊,咱们三个从屯子走到小石河,不比等着我大哥回来快多少。”

走路去小石河就得将近四个点,现在是三点半多,等到六点钟李福强就该回来了,然后开车顺着永胜屯的小道去往永平屯,在永平屯和东北岔中间位置停车,顺着山棱子再去小石河,就只需一半个点。

走路也就比等李福强回来开车去小石河快半个点左右,再则如果走路去的话,回来还得拽着牲口呢。

大喇叭闻言点了点头:“那也行……”

这时,王虎翻墙过来,踏进门招呼道:“二哥,走哇?”

“先等会儿,等大哥回来咱开车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