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麻烦大家了,我家小幼崽胆子特别小,要是看不见我,肯定会呜呜地哭个不停。”
一想起不知所踪的小幼崽,喻戾的心便揪成了一团,眼神中带着忧虑,
他心里不由得胡思乱想,万一,小幼崽真被别的部落捡走了,他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那股焦急的情绪几乎要让他失控,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
“阁下一看就是个对幼崽关怀备至的好阿父,小幼崽能有您这样牵挂他的亲兽,真是太幸福了。”海沙嘴角上扬,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呵!幸福什么?一个连自己幼崽都弄丢的兽人,哪里算得上是合格的阿父。”提起小幼崽,喻戾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海沙目不转睛的悄悄观察着他,
看着因小幼崽而陷入痛苦自责的喻戾,海沙心中既泛起一丝同情,又隐隐感到焦躁。
他在心底暗自笃定,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兽人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这样的人,若能为部落所用,必定是一大助力。
“您放心,您的幼崽一定会平平安安回到您身边的。”海沙语气轻柔,试图安慰喻戾,
“谢谢您的祝福,不过我还是想亲自去找我的小幼崽。他胆子太小了,见不到我,肯定不会信任其他陌生的兽人。”喻戾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小幼崽的担忧溢于言表。
此时,喻戾已被海芋族的人热情地请回了部落。
一路上,他看似随意,实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与虎族的洞穴和小幼崽的温馨树屋截然不同,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暗暗称奇。
海族兽人的房子竟是纯白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建成的,
那细腻的质感,精致的模样,简直不像是兽人们仅凭双手就能建造出来的。喻戾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好奇与警惕。
海沙一边为喻戾带路,一边时刻留意着他的反应。见喻戾的目光被部落的房子深深吸引,不禁有些得意,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科普起来:
“那些白色的房子可是我们部落的骄傲与特色。它们是用我们这片海域特有的一种海兽的壳制成的。每一个海芋族人成年时,族里都会为他们举办盛大庄重的成年典礼。优秀的海芋族孩子,在成年那天,会在族人的协助下,捕猎一头巨壳海兽,然后亲手用它的壳为自己打造一所房子。捕猎到的海兽越大,未来居住的房子也就越大。”
说到这儿,海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豪与向往。
而房子的大小,在海芋族可不只是居住空间的问题,它还直接关系到能否赢得雌性兽人的青睐,关乎着能否组建新的家庭,延续族群的血脉。海沙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神情变得有些沉重。其实,他们部落如今正深陷困境,而这麻烦的源头,恰恰就是这些令他们引以为傲的房子。
巨壳海兽体型庞大,又栖息在深海区域,捕捉难度极大,几乎只有海芋族凭借族内代代相传的秘法,才有机会成功捕获。
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部落特色的房子被上九城的贵族们瞧见了。那些贵族坐拥令人敬畏的城池和强大的兽人战士,自然不会把这些房子放在眼里,他们真正觊觎的,是巨壳海兽体内产出的血红色石头。
不久前,上九城之一的猿灵族派来了使者,趾高气昂地索要捕猎秘法。海芋族族长毫不畏惧,果断拒绝。
没想到,猿灵族竟恼羞成怒,他们的兽人打伤了海芋族的祭司大人。那位祭司大人平日里为人温和善良,深受族人爱戴,如今却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海沙想起祭司大人的音容笑貌,眼眶微微泛红,心中不由得有些气愤,
现在,猿灵族已经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如果三天之内海芋族不交出秘法,下次就不只是伤害一个祭司这么简单,整个海芋族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猿灵族在那上九城中虽只能算中游偏下的势力,但对付小小的海芋族,却绰绰有余。
他们族中光三级兽人战士就有十几位,四级兽人战士也超过了五位。反观海芋族,真正能称得上兽人战士的,只有部落族长一人,而且还只是个三级兽人战士。其他族人甚至连修炼的门槛都未曾触及,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面前,海芋族的处境岌岌可危。
这,便是海沙当初见到喻戾时,千方百计想要拉拢他的重要原因。
至于喻戾丢失幼崽一事,海沙心里清楚,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们都会伸出援手。
小幼崽是整个兽人世界生命繁衍的希望,是未来的火种,帮助喻戾寻找小幼崽,既是出于道义,也是为了在喻戾心中留下好印象。
海沙看得出,喻戾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种兽人,只要你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善意,他便会铭记于心,涌泉相报。
“放心吧,喻戾!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小幼崽的。”海沙停下脚步,转过身,神色郑重地看着喻戾,语气坚定,仿佛在许下一个神圣的承诺。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房子前。
相较于其他房屋,这座房子明显更大,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墙壁上的贝壳有些磨损,颜色也黯淡了些,显得更为古朴陈旧。
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前抬手敲门,那扇厚重的木门竟缓缓自动打开了,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了出来,伴随着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
“来了?那就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