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贺勇盛都兴奋得像个孩子,他不停地跟范天翔分享着这个美人有多好玩:“大哥,你是没瞧见,这姑娘那身段,那脸蛋,可真是让人欲罢不能。今晚可真是我这辈子最痛快的一晚了。”
范天翔听得哭笑不得,他实在是不理解贺勇盛怎么能对这种事如此着迷。
但他也知道贺勇盛就这个性格,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而且一向对他忠心耿耿,肯为他卖命。
所以,尽管贺勇盛的话让他有些无奈,他还是耐着性子听着,时不时敷衍地回应几句:“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走了一段路后,范天翔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说:“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带着你的美人好好享受去。”
贺勇盛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好嘞,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他便带着美人匆匆离去,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仿佛晚一秒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看着贺勇盛离去的背影,范天翔暗自叹了口气。
回想起在聚会上被陈毅峰那些诗词歌赋弄得一头雾水、疲于应付的场景,范天翔心中就烦闷不已。
他暗自想着,下次再和陈毅峰这种文人打交道,一定得带个懂诗的手下,不然每次都被对方拿捏,实在憋屈。
想到这儿,他不禁怀念起自己的弟弟范文,范文自幼饱读诗书,对那些写诗作词的玩意儿极为擅长,要是他在,肯定能帮自己在陈毅峰面前挣回些面子。
于是,范天翔立刻叫来手下,吩咐道:“快去把范文给我找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手下不敢耽搁,领命后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手下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一脸为难地说:“老大,范二哥他早走了,听说是回老家了。”
范天翔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之前范文整日忧心忡忡,非说跟着他在这黑云寨会招来杀头之祸,死活要回老家。
那时他正忙着对付陆无涯和山寨里的各种事务,心烦意乱之下,便让范文离开了。
范天翔皱着眉头,心中有些懊恼,但很快他就调整了情绪,心想这黑云寨这么大,还能找不到一个识字会写诗的人?
他再次对手下下令:“去,在寨子里给我好好找,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一个会读书写诗的人来,陪我去应酬。要是找不到,你们都别想好过!”
手下们一听,吓得脸色发白,赶忙应下,四散而去寻找。
范天翔的手下们在寨子里四处寻找会读书写诗的人,他们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问了一个又一个人,得到的回答却都是摇头。
“老大怎么突然要找这么个人,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嘛!”一个手下忍不住抱怨道。
“别废话,赶紧找,要是找不到,老大怪罪下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另一个手下神色慌张地催促道。
就在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小兵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之前有个被我们抢了货物的秀才,好像是个读书人,被我们关在地牢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写诗。”
“管他呢,先把人带过来再说!”众人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地牢跑去。
他们来到地牢,找到了那个秀才。
秀才看到他们,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各位大爷,饶命啊,我真的没钱了。”
“别害怕,我们不杀你。”一个手下上前说道,“我们老大要找个会读书写诗的人,听说你识字,跟我们走一趟。”
秀才听了,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反抗,只能战战兢兢地跟着他们走。
“老大,人带来了。”手下恭敬地汇报。
范天翔上下打量着孙半卷,只见他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恐惧。“你叫什么名字?”范天翔大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
孙半卷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行礼,声音颤抖地说:“小……小人叫孙半卷。”
“孙半卷?哼,有意思的名字。”范天翔冷哼一声,“我且问你,你有什么本事?可会写诗?”
孙半卷心中虽疑惑这土匪头子为何突然问起写诗之事,但还是连忙点头:“回……回大爷的话,小人自幼读书,略通诗词。”
范天翔眼睛一亮,指着桌上的纸笔说:“那好,你现在就写一首,让我瞧瞧。”
孙半卷不敢违抗,颤抖着双手走到桌前,拿起笔,略作思索后,便在纸上挥毫泼墨。不一会儿,一首诗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范天翔拿起诗,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实际上他根本看不懂诗里写的是什么。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看不懂,那才显得这诗高深,说不定正好能拿去应付陈毅峰。
“嗯,写得不错。”范天翔放下诗,故作高深地说。
随后,范天翔脸色一沉,将自己的刀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孙半卷差点瘫倒在地。
“孙半卷,我现在有件事让你去做。”范天翔冷冷地说,“你要是敢不答应,或者敢耍什么花样,这刀可不长眼!”
孙半卷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大爷饶命啊,小人一定照办,求大爷饶了小人的性命!”
范天翔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半卷,心中暗自得意,他就知道读书人最怕死。“起来吧。”
范天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只要你乖乖地陪我去应酬一个人,帮我在他面前展露文采,我不但放了你,还会重重有赏。”
孙半卷连忙磕头:“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范天翔满意地点点头,对手下说:“把他带下去,找个干净的房间,让他吃好喝好,看好了,别让他跑了。”
孙半卷被带下去后,心中既害怕又庆幸。
害怕的是自己落入了土匪手中,不知未来会怎样;庆幸的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他心想,只要能熬过这一关,以后就算让他做牛做马他也愿意。
孙半卷被带到一间还算整洁的房间后,心中仍忐忑不安。他深知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这些人的事情中,虽然暂时有了吃喝,但未来如何却毫无头绪。
孙半卷被带到那间还算整洁的房间后,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可当他看到桌上摆满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美食,还有那冒着热气的香茶时,原本悬着的心瞬间被惊喜填满。
他搓了搓手,满脸堆笑,对着送饭菜的手下说道:“大哥,您看这,真是太感谢您了!我这何德何能,能有这般待遇。”
那手下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扔下一句“好好吃,别乱跑”,便转身离开了。
孙半卷哪敢怠慢,立刻狼吞虎咽起来,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不是一顿饭,而是他在这土匪窝里的救命稻草。
吃饱喝足后,他靠在床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里既满足又有些不安。
他深知,自己能有这样的待遇,全是因为范天翔有所求,要想真正在这里活下去,必须得讨好范天翔。
思来想去,孙半卷决定发挥自己的特长——写诗。他找来纸笔,在昏暗的灯光下,绞尽脑汁地构思起来。
他写了一首又一首,每一首都饱含着对范天翔的赞美和讨好之词。
写好后,他小心翼翼地把诗稿整理好,期待着能得到范天翔的赏识。
孙半卷来到范天翔面前。
孙半卷一见到范天翔,立刻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然后从怀里掏出诗稿,双手递上,说道:“范老大,这些日子承蒙您的关照,小人无以为报,特意写了几首诗,聊表心意,还望范老大赏脸看看。”
范天翔接过诗稿,随意地翻了翻,脸上并没有露出孙半卷期待的欣喜之色。
他皱了皱眉头,把诗稿扔在桌上,说:“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我叫你来,是有正事。过几日我要去赴一场重要的应酬,你给我想几首拿得出手的诗,到时候用得上。要是搞砸了,你可知道后果。”
孙半卷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连忙点头说道:“范老大放心,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只是不知这场应酬,是与哪位贵人?也好让小人有个方向。”
范天翔瞥了他一眼,说:“你不必多问,到时候自然知晓。你就把你肚子里的墨水都倒出来,写些高雅的、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诗。”
孙半卷回到房间后,压力如山。
他坐在桌前,对着纸笔发呆。他深知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若是完成不好,别说离开这里,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他开始回忆自己读过的那些经典诗词,从李白的豪放洒脱,到杜甫的沉郁顿挫,试图从中汲取灵感。
经过几天几夜的苦思冥想,孙半卷终于写出了几首自认为满意的诗。这些诗用词精妙,意境深远,既有对山川美景的描绘,又有对人生哲理的思考。
他再次来到范天翔面前,紧张地呈上诗稿,说道:“范老大,这是小人这几日日夜赶工写出来的,还请您过目。”
范天翔这次看得认真了些,看完后,微微点头:“嗯,这次的还不错。你好好准备,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孙半卷听了,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连忙说道:“范老大放心,小人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晚上,一个手下给他送来了饭菜,全是他以前很少能吃到的好菜。
孙半卷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对那手下说:“这位大哥,真是多谢您了,您看我这莫名其妙的,能有这样的待遇,全仰仗您和各位兄弟照应啊。”
那手下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吃你的吧,别废话。”
孙半卷却不气馁,继续陪着笑脸说:“大哥,您看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实在没底啊。您能不能给兄弟我透个底,这范老大到底要我干啥呀?我就一穷书生,啥也不懂啊。”
手下不耐烦地说:“你问那么多干啥,叫你干啥你就干啥,有吃有喝的还不好?”
孙半卷赶忙点头:“好,好,我就是心里害怕。大哥您看我以后要是能出去了,一定好好报答您。您要是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别的不会,舞文弄墨还是有点本事的。”
手下似乎被说动了些,语气稍微缓和了点:“你就好好准备准备,跟着老大去应酬,把老大伺候好了,说不定就放你回去了。”
孙半卷忙不迭地说:“是,是,我一定好好表现。”
过了几天,范天翔的一个手下急匆匆来报:“老大,陈毅峰又派人来约您了,说还是老地方。”
范天翔点点头,心中思忖着这次该怎么应对。这时,贺勇盛听说了这事,连忙来找范天翔:“大哥,听说陈毅峰又约你了?这次我得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啊。”
范天翔皱了皱眉说:“你就别去了,你去了光知道看女人,到时候又得罪了陈毅峰,那可就麻烦了。”
贺勇盛着急地说:“大哥,我保证这次我不看女人,我就光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那陈毅峰万一有啥坏心思呢?”
范天翔摆了摆手说:“你别去了,我心里有数。我给你安排个事,你去查查陆无涯去哪了。最近这小子没了踪影,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贺勇盛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范天翔的命令,只好说:“行吧,大哥,那我去查。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贺勇盛领命后,就带着几个手下开始四处打听陆无涯的下落。他们先去了陆无涯常去的几家酒馆和赌场,问了里面的伙计和赌徒,可都说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贺勇盛又去了陆无涯的家里,发现门都锁着,邻居们也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贺勇盛不甘心,又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寻找,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陆无涯,但得到的都是摇头和不知道。
找了几天,贺勇盛一无所获,只好回去向范天翔复命:“大哥,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找到陆无涯的踪影。这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