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先生,我理解贵方想要发展航空工业的迫切心情。但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其自身规律,欲速则不达。
贵国目前在大型模锻压机等关键设备上的缺失是客观存在的,这直接制约了贵国独立生产佩刀二机体的可能性。”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韩方代表团,继续说道:
“与其耗费巨资引进设备、摸索技术,不如直接购买华夏的结构件回去组装,这才是目前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方式。”
为了更具说服力,唐厂长拿出了一个极具分量的例子:
“诺斯洛普公司的f-20虎鲨战斗机你们应该相当了解了。
这款战斗机的性能和佩刀二相比,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还是要稍逊一筹。
可是据我们了解,诺斯洛普公司他们给你们的报价,大约在1300万美元左右。
而我们的佩刀二,在性能上并不逊色于f-20,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优势。
我们之所以能够做到如此低的报价,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款战斗机的大部分生产研发在华夏。
也只有从我们这里直接购买结构件进行组装,成本能够压到1000万美元。”
朴德昌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
唐厂长的话不无道理,从经济角度考虑,直接购买结构件确实是最划算的。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商量的意味:
“唐厂长,贵方的提议我们认真考虑。
不过,我们希望能够直接从华夏购买机体结构件进行组装,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中间环节,进一步降低成本。”
唐厂长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他早就预料到韩方可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微微一笑,解释道:
“朴先生,贵方的想法我们理解。
但【佩刀二】项目并非我们锦飞公司单独的项目,而是由格鲁门公司、沙特阿拉伯、巴基斯坦和我们四方共同投资研发的国际合作项目。
在项目投资的时候,我们就已达成共识,锦飞公司只负责提供设计和制造飞机主体结构件。
有沙特和格鲁门公司负责,至于飞机的组装,由巴基斯坦承担。
这是既定的合作框架,我们必须遵守。”
唐厂长对方理解自己所说的后,他才补充道:
“当然,如果韩国方面决定引进佩刀二,并希望自行组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
但根据补充协议,贵方只能从巴基斯坦购买机体结构件。
至于必要的培训和技术支持,我们锦飞公司可以协助巴基斯坦方面,在其组装厂进行。
这样既能满足贵方的需求,又能避免因华韩两国尚未建立正式外交关系而可能产生的障碍。”
朴德昌听完唐厂长的解释,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知道,唐厂长的话并非推托之词。
国际合作项目的复杂性他有所了解,任何一方都不能随意更改既定的协议。
在格鲁门公司代表佰纳德的陪同下,朴德昌一行人结束了对锦飞公司的考察。
回到下榻的宾馆后,朴德昌立即将此行获得的信息整理成详细的报告,然后带着这份报告回到了汉城。
韩国高层在收到朴德昌的报告后,立即就针对这份报告召开了一次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各方代表围绕着佩刀二的引进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从朴经理发回的报告来看,佩刀二的性能确实不错,尤其是其航电系统,可以做到与f-16相同的雷达口径,这意味着在超视距作战能力上,两者几乎不相上下。”
一位空军将领率先发言,肯定了佩刀二的性能。
“而且,佩刀二的价格也极具吸引力。
初始报价才1000万美元,如果能从巴基斯坦方面采购配件回国进行组装,价格肯定还能再压一压。
相比之下,f-20的1300万美元和f-16战斗机1600万美元的高报价,佩刀二的性价比优势非常明显。”
一位负责军购的官员补充道。
“但佩刀二的机体毕竟比f-16小一些,载弹量也相对较少。”
一位参谋人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如果我们引进佩刀二,是否会影响我们空军的整体作战能力?”
“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
另一位参谋人员回应道:
“但考虑到我们国家的国土面积相对较小,佩刀二的航程和载弹量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
更何况,佩刀二的采购和维护成本都比f-16低得多,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优势。”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所有人都明白,这次引进战斗机不仅仅是单纯的军事采购,更关系到韩国航空工业的未来发展。
“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通过从巴基斯坦引进散件的方式,逐步掌握佩刀二的组装和维护技术。
这对于我们建立自主的航空工业体系至关重要。”
一位政府官员的话打破了沉默,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而且,根据我们从内部渠道得到的消息,巴基斯坦引进佩刀二的价格约为800万美元。
如果我们能够通过谈判,以900万美元左右的价格成交,那将是非常划算的。”
一位情报部门的官员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权衡,韩国高层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将佩刀二作为新一代战斗机的第一选择。
在确认【佩刀二】能够以远低于f-16的价格实现了后者90%左右的战斗力后,韩国政府迅速组建了一支谈判小组,正式与格鲁门公司和沙特展开了关于佩刀二采购的谈判。
……………
自从张红旗强硬态度拒绝了红杉资本的苛刻投资条件后,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红杉资本在cia的支持下,开始在欧美市场上掀起一股关于软件行业安全性的舆论风暴。
首先发难的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美国报纸“硅谷瞭望”。
一篇题为《隐藏在代码中的威胁:华夏软件的安全隐患》的文章矛头直指以“易用操作系统”为首的星海电子软件产品。
在文章中,他们直白地声称,这些软件可能存在“后门”程序,有可能威胁西方国家的计算机安全。
文章中虽未提供任何实质性证据,却以耸人听闻的标题和模棱两可的措辞成功吸引了公众的眼球。
紧接着,一些欧洲媒体也纷纷跟进。
德国的《计算机世界》杂志刊登了一篇评论文章,呼吁欧洲也应该加强对进口软件的安全审查,并点名提到了“易用操作系统”在欧洲市场的快速扩张。
文章援引了一些“匿名安全专家”的观点,暗示该操作系统可能存在数据泄露的风险。
英国的《泰晤士报》则以“国家安全”为切入点,报道了一起计算机方面的数据安全事件。
虽然该事件与“易用操作系统”并无直接关联,但报道却巧妙地将两者联系起来,暗示星海电子的操作系统可能被用于进行间谍活动。
这些新闻报道的措辞虽然各有不同,但其核心论点却高度一致:
星海电子的软件存在安全隐患,西方国家需要警惕。
这种有组织、有计划的舆论攻势,显然并非偶然。
随着这些话题的不断炒作,确实给张红旗这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一些原本打算采购星海电子软件的欧美企业,现在也开始变得犹豫不决。
尤其是欧美部分国家的政府机构,也开始对“易用操作系统”进行更加严格的审查。
然而,张红旗并没有因此屈服。
在红杉资本不断施压的情况下,他明确对红杉资本表示,星海电子不会屈服于任何形式的舆论打压。
同时,张红旗拒绝与红杉资本派来的代表直接谈判,而是安排了由公司法务部、公关部和技术专家组成的专业团队来应对。
他之所以这么做,除了要表明强硬的立场外,也为了避免了与红杉资本发生冲突后有个缓冲,为后续的行动争取了时间和空间。
当然张红旗也不是被动应对,在他的安排下,星海电子开始化被动为主动,积极推进软件安全标准。
他们首先联系了国际标准化组织(iso),主动提出参与制定新的软件安全标准。
并且提出建立软件安全审查组织,共同对市面上的软件进行安全审查。
并且星海电子主动提出,在软件安全审查组织正式成立后,“易用操作系统”的部分源代码,也可以接受安全专家的审查。
为了进一步赢得国际社会的信任,星海电子还承诺,自即日起,公司名下的所有软件源代码都将存放在英国,以供今后的安全审查。
星海电子的一系列举动,有效地反击了红杉资本的舆论攻势,赢得了不少国际媒体和专业人士的赞誉。
此外,星海电子还积极寻求在资本市场上与红杉资本打擂台的第三方投资公司。
他们首先接触的是美国的梅菲尔德风险投资公司。
尽管梅菲尔德风险投资公司投资的英特尔,因为香集电的原因,发展得并不够好。
但是这家投资公司,在美国硅谷影响力仍然很大,很多新兴的半导体公司都是由这家公司投资的。
所以说,这家公司是红杉资本的最强竞争对手之一。
在星海电子向梅菲尔德风险投资公司展示了“易用软件公司”的巨大潜力,并提出了将其部分业务在美国上市的计划。
梅菲尔德风险投资公司对“易用软件公司”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他们认为,如果能够入股“易用软件公司”,那么就完全有可能把“易用操作系统”和“易用办公套件”移植到英特尔cpu的平台上。
如果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他们手头的英特尔股票,价值肯定会打着滚的往上翻。
除此之外,“易用软件公司”如果能够成功上市,也可以为梅菲尔德风险投资公司带来可观的投资回报。
与此同时,星海电子还接触了欧洲的一家大型投资银行——德意志银行。
德意志银行在欧洲资本市场拥有强大的影响力,与多家欧洲大型企业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
星海电子希望借助德意志银行的力量,在欧洲市场上获得更多的支持,并为“易用软件公司”的上市做好铺垫。
除了软银集团和德意志银行,星海电子还通过阿卜杜拉王子的关系,和沙特主权财富基金进行了接触。
沙特的主权财富基金拥有雄厚的资金实力,对高科技产业的投资也十分积极。
只不过因为他们在欧美市场上影响力不够大,经常没有好的项目愿意接受他们的投资。
星海电子之所以考虑引入他们部分的投资,主要是希望通过引入这家基金,进一步增强自身的资本实力,并在国际市场上获得更多的战略支持。
通过与多家国际投资机构的接触,星海电子成功地在资本市场上形成了一种与红杉资本抗衡的态势。
星海电子的一系列操作,直接打乱了红杉资本的计划。
他们不得不派出代表,找到香江的鲍启江,请他作为和事佬,找张红旗谈合作。
得知红杉资本塞莉娅过来拜访的请求后,鲍启江顿时感慨,张红旗竟然能够在红杉资本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做出这样的反击。
感慨了一下后,鲍启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塞莉娅小姐,张红旗这人吃软不吃硬,你们这次,做得确实有点过了。”
塞莉娅点了点头,收起了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鲍生,你也看到了,最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我们红杉资本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能够与星海电子达成合作,共同发展。”
鲍启江吸了一口雪茄,缓缓说道:
“塞莉娅小姐,你们的诚意,我暂时没有看到。
不过你们的做法,我倒是一清二楚。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通过媒体散布谣言,这实在不是一个成熟的投资机构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