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 作品

第一四一:军阀之令

永望堡的沦陷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海门关还在讨论该派多少兵力,军团还在初步动员的时候就收到了前线传来的坏消息。

“到底有多少敌人!”会议上,有人发出了愤怒的质问。

但没人能准确的回答他的问题。

有人语气沉重:“五万?十万?根本算不清,南边失败的太快了,最后发回来的信息里说‘我们还没从地面上看到敌人的尽头’。”

现场陷入了极其压抑的氛围之中。

“不管怎么样......立刻,全面动员,准备面对战争吧!”一名人类议员沉声说出符合在场所有人心声的提议。

多少年了,哪怕是对矮人来说也已经不短了,自伟大之战后海门关再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支规模庞大的敌军,就这么忽然突袭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作为海门关下辖的要塞城市永望堡,连两天都没能坚持下来就被攻破。

敌人用数量和悍不畏死的凶蛮淹没了这座曾经抵御过许多次绿皮进攻的城塞,使海门关的南方门户大开。

这种“大事不妙”的危机感,毫无征兆发生的“意外”,让海门关如今进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来自南边的消息让很多本来还因为前线“高歌猛进,节节胜利”而庆贺的居民一转头发现:

竟然有一支敌人突兀的摸到了自己身边!短短两天就攻陷了南边的永望堡,毫无疑问给人们的热情浇头破了一盆冷水下去。

霎时间,各种流言蜚语都在城市之中满天飞,有说这支绿皮是来自南方尼赫喀拉北部蛮荒的,有说是黑岩堡那边情况有变,是绿皮主力前来进攻海门关......甚至有谣言声称:

那个在矮人宣传中如今形象也算得上“光辉盟友”的南方联盟,其国王其实是和绿皮一伙的!

当初绿皮入侵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重创了其国力,最后艾尔就接连夺取了这两个国家的国王宝座,现在他打着支援矮人的旗号前来,明明前线号称是“大捷”,却忽然来了这么一支绿皮大军夺取永望堡,矛头直指海门关.......

实际上是联盟和绿皮合作!

战报是真的!但本质是演戏!

绿皮故意让出钢铁岩,让矮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失去警惕,艾尔则对绿皮的调动视而不见!然后绿皮北上来奇袭海门关,艾尔东进和黑岩堡的绿皮主力夹击至高王亲率的主力大军!最后消灭矮人,和绿皮合流北上夺取边境亲王领乃至白银之路的领地,和绿皮平分之!

......

这种谣言,只要稍微有些明智的人都不会相信:

艾尔军团的进军路线是一路向东抵达钢铁岩,然后南下,出于内陆腹地,而永望堡则邻近外围,处于西北,方向远不相同,进攻永望堡的绿皮从南方而来,东西南哪个方向都有可能———联盟就是有千里眼也不可能从钢铁岩看见永望堡这边的情况。

但架不住刀兵之祸忽然临到头上,人民心中惶惶不安,加上有心人传播煽动,一时间竟真有许多人开始相信这些谣言,并提出要立刻驱逐,或是监禁海门关的联盟人和归化野兽人———艾尔的国家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野兽人和人类共治的国度,也可以说是唯一一个“野兽人之国”,对这个族群有着天然的向心力,联盟快速增长的人口有不少是来自如帝国、基斯里夫等地的兽人移民。

加上在恶地还有不少混沌野兽在活动,不比旧世界,这里的人们对“有蹄族”还是比较警惕,所以防备野兽人是很有必要的。

但矮人固然有不少性烈如火、顽固如岩的,但没什么蠢货。

对这种传的有模有样,但内里逻辑就很蠢的谣言,在有此前先例的情况下他们一下就知道是哪些人干的,战事当前还有人搞内讧,这令矮人们非常愤怒,就不比上次只是勒令人类机构们进行约束打压了,身披符文重甲的矮人卫队直接走上了街道,带着拘捕令开始抓人,将一些来自南方的流亡者、移民爱国者的头头抓进了要塞的监牢之中拘押起来。

对外宣称直接就是制造流言,破坏战事。

一顶“当之无愧”的大帽子扣下来,立刻让很多人安分了起来,而矮人则立刻进行着全面动员,准备应对接下来即将来临的战事!

而这座繁荣,伟大的城市,也即刻就在这样对未来带着一丝阴翳的情况下,开始准备面对这场像是“忽然到来”他们头上的战争。

......

硝烟弥漫的永望堡从表面望去,只能用“遍体鳞伤”来形容。

绿皮夺取这座城市后,自然不可能和某个经常在鉴与屑二象性中反复横跳的崽子麾下的军队那样,钢铁纪律,对除了敌人外的民众“秋毫不犯”。

绿皮?

钢铁纪律?

秋毫不犯?

喝了多少伯格曼啤酒也不敢把这几样东西联系在一起。

它们在城塞之中纵火、破坏、抢劫屠杀.....除了没有生殖器无法做到的某些事以外,绿皮用彻底的暴力摧毁了这座城市!

神殿被亵渎,神像被推倒,和圣物、壁画一并被绿皮用粪便和尿液涂抹以示羞辱。

在绿皮破城之后,永望堡的人口锐减到不足一半,这竟还是大军阀搞毛亮下达的那道强令绿皮退出城市的“撤退”命令的功劳,不得不说是一种满是血腥意味的讽刺。

这已经比许多人心里预想到的“大屠杀”要好了一些,至少这座城市被砍去了半边身子,还留下了一半?

但手握屠刀的敌人随后的处置,就让永望堡的幸存者们实在难以理解。

“所有妇孺全部留在城市里,男人们立刻跟随战帮大军北上,进攻海门关!”

一名模样阴鸷的男人带着他的一众随从,身披黑堡,在绿皮的护卫下召集了永望堡中的幸存者代表,下达了一个让他们无比抗拒的命令。

“大军阀仁厚,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到时候随军攻城,一次之后,则放你们返乡!”

阴鸷男子见幸存者们并不“承情”,当即挥手,绿皮护卫们立刻举起屠刀,将一群被俘虏羁押在广场之上的守军俘虏尽数屠戮!

血腥的场景立刻震慑住了在场诸人,再不敢有什么不满的表情和动作。

男人见到这个情况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今天立刻开拔,大军阀将留下一支部队驻守在永望堡,如果有人逃跑,一人逃走,杀五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