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装纯？
柳清雪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打包好的货物，正被送往一个未知的深渊。
为了钱，为了活下去，她已经放弃了所有尊严，只剩下一副空壳在人间游荡。
宾利后座的真皮被汗水濡湿，柳清雪扣上旗袍盘扣时，指尖触到锁骨处新添的红痕。
王建明数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沓百元大钞散落在她腿上，油墨味混着他身上的雪茄香，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再加十万，算哥疼你。”
王建明肥腻的手掌在她大腿上拍了拍，金戒指硌得她生疼。
他看着柳清雪苍白的脸，想起刚才她闭眼承受时的模样，嘴角勾起满意的笑。
柳清雪没说话，只是将钞票塞进香奈儿包——这十万块，刚好够父亲明天的 icu费用。
车窗外的霓虹灯映在她脸上，把未干的泪痕照得清清楚楚。
她想起陆轩第一次拿到稿费，兴奋地把皱巴巴的钞票塞给她，说“清雪，我可以给你买项链了。”
那时的钱，带着阳光的味道。
高档会所的旋转门像巨大的万花筒。
柳清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去，水晶灯的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穿比基尼的兔女郎端着香槟走过，r沟间的钻石吊坠晃出刺眼的光。
她下意识地拽了拽旗袍领口，却被王建明一把抓住手腕。
“装什么清纯？”
王建明在她耳边呵着酒气。
“等下见到张总，给我放亮点！”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吧台旁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看到没？这才是张总喜欢的款。”
包房的门被推开时，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
张啸天坐在沙发正中央，啤酒肚把定制西装撑得像个气球，左右各搂着一个穿渔网袜的辣妹，金牙在彩灯下闪着俗气的光。
“哟！这不是柳大总裁吗？”
张啸天推开怀里的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目光在柳清雪身上来回扫视。
“三年不见，越来越有味道了！”
他想起上次在夜总会被泼红酒的事，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柳清雪站在门口，旗袍开叉处的皮肤被空调风吹得发紧。
她看着张啸天油光满面的脸，想起三年前自己是如何高傲地推开他，只觉得一阵眩晕。
王建明赶紧上前打圆场，把她按在张啸天身边的沙发上。
“张总，您大人有大量。”
王建明递上一支雪茄。
“清雪她当年不懂事。”
柳清雪端起桌上的白酒，指尖在玻璃杯壁上留下湿痕。
“张总，当年是我不对。”
她强迫自己扬起笑脸。
“我敬您一杯，赔罪。”
张啸天却没接酒，肥手直接搭上她的大腿。
“赔罪？就这么简单？”
他想起被红酒淋湿的西装，想起下属们憋笑的表情，语气陡然变冷。
“当初老子好心谈合作，你他妈把红酒泼我脸上！”
包房里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张啸天粗重的呼吸声。
柳颜在角落吓得不敢出声，王建明额头渗出冷汗。
柳清雪看着张啸天眼中的戾气，想起父亲病危的通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