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动乐呵呵跑过来喊我对象的,不是你吗,司少?”
言下之意,这不是你自己上赶着送的吗?怎么能够算是我利用你呢?
男人闻言,瞬间,那张潇洒不羁的面庞,微微涨红,被这话堵住。
他看着面前那张戴着口罩的脸,眨眨眼,又眨眨眼……最后咬牙,狠狠点头:
“你牛。”
话落,话锋一转。
“但你也的确是利用了我,不是吗。”
简童垂眸,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司让看着眼前这女人,罕见地被气笑了……她不会以为,听而不闻,这事就过去了吧?
“你猜猜,我让人调查你们姐妹,查出什么来了?”
简童猛地抬头!
一向漠然的眸子瞬间锐利!
“我暂时查不出你的底细,但你妹妹,陆鹿,坐过牢,这件事要是放出去,她的星途就毁了。”
简童眸色冷漠:“你想要什么?”
司让轻抬着下巴,用眼底余光觑着眼前这张脸,唇边,扯出一抹弧度。
“我不喜欢别人戴着面具跟我说话。”一语双关。
话落,一只修长大手,攫住女人下巴,猛地拉进距离,他望进女人眸底,眸光深邃。
将一个女人的脸,拉近自己眼前,几乎贴在一起,这种事情,京都太子爷没有做过,但此刻,却驾轻就熟一般,动作娴熟,而他心情竟有几分愉悦。
另一只手掌,勾着女人脸上的口罩,轻轻扯落,司让的眼,带上了笑意。
“现在顺眼多了。”
含着清浅笑意的眼眸,对上了掌中女人的眼睛,男人开口,薄唇勾着弧度。
“来,现在来谈谈,你利用我的事情。”
边说着,指尖仿佛刻意暧昧地从女人的耳廓划过。
简童眼中已有怒火,不是为了这人轻薄的举动,而是因为他竟想拿阿鹿威胁她!
闭了闭眼,狠狠压下心里怒火,再睁眼,本来漫不经心的司让,再也挪不开眼了。
她在笑,笑意在她的唇瓣,漾开惊心动魄的血色……
这一刻,他竟觉得,眼前这女人,生出惊心动魄的美。
本该清瘦的面庞,本就破相的面容……
竟撑住了这样动人心魄的绝景!
美人皮相含笑,是很美。
但,他竟然觉得,这样额角破相的皮相,竟有种危险的美,凤凰涅槃的挣扎和泣血之美。
不自觉地,朝着那张脸,伸过去手。
女人一个错身,悄然避开。
简童轻轻抬起下巴,余光便和他对上:
“利用?”她开口,沙哑嗓音,便带上了一分讽刺:
“谈及利用,你不也想利用我吗,司少?”
“你是因为什么接近我的?司少,需要我说吗?”
司让不说话,含着清浅笑意的眼眸,静静看着她,等着听她的答案。
简童缓缓开口,吐出几个字。
“是因为我有用。”
司让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态,微微变化。
简童淡漠地陈述。
“我得罪过沈修瑾,你就觉得,我多半与他有些渊源。未来的事情不确定,但我这颗闲置的棋子,或许将来有用呢?”
司让缓缓地坐正了身体,瑞凤眼悄悄眯起……
她三言两语,却把他的心思说得一清二楚。
原以为这个女人是个闷葫芦,有些小秘密,有点小意思,恰好他也有点感兴趣,谁叫她和明都的王有瓜葛呢。
不如就逗弄一阵子,只当消遣了,过上一阵子,腻了乏了,也就无趣了。
他知道,他这样的人,若是肯花些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往后余生,也是这女人记忆里褪不去的色彩。
那样,过些时候腻了,全身而退,但,这枚闲棋,将来必然还是会对他有用的。
但此刻,这女人却当面道破他心里所想……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逗弄小动物的那种想法渐渐退去,转而变成,一些些正色。
她能看透这些,就值得他给一记正眼相待,但再多,就没了。
她看明白,那又怎样……他这样的男人,若是真的花上十足心思待她,她也得沉落。
若之前,只是一些兴趣,那现在——司让一双眼里跳跃着势在必得我火苗。
男人高大身躯,倏然趋近,将女人逼至车门角落。
一只大掌,落在她的脸上。
下一秒,俊美容颜靠上来,几乎贴在女人脸上。
极近的距离,将彼此毛细血管都能看清。
“仔细看,其实这张脸,也挺好看的。”
男人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一般悦耳,前座司机,很有眼力见地悄悄升起隔间挡板,狠狠擦了一把额头冷汗。
乖乖,这是他不付费就能看的吗?
司机是司家老人,家生子,此刻又不禁老泪纵横。
太爷啊,你看到了吗,司少爷终于要告别母胎单身了,司少爷他,要开荤了!天爷保佑,司家最正统的这一支,终于要有后了!
车后座。
司让攫着女人的下巴,“仔细看,其实这张脸,也挺好看的,就是,太瘦了。”他似乎在审视自己的领土,眸光放肆,一寸寸将她的脸上每个部位,
眼睛、鼻子、额头、下巴……嘴唇……
拇指便顺着目光,落在了女人微微干燥的唇瓣上,轻轻摩挲,指骨分明,艺术品一般,指甲干净,就连指甲根部的月牙都生得刚刚好——
这天生就是为了手控爱好者而生的完美作品。
就是这样一只手,无论落在哪个女人的脸上,都仿佛自带一股暧昧色气。
何况,这只手的主人,此刻那双清亮深眸,正专注而放肆地看着被他逼至角落的女人。
本就清瘦的女人眸底跳跃怒意,伸出去的一巴掌,却落在男人另一只大掌之中。
男人身躯狠狠往下一压,男女的力量就在这一刻,显现得再明了不过。
俯身,贴着女人耳畔,低沉的笑声,在简童耳边荡开。
“怎么办呢?看透了又如何?强取豪夺的事情,我不屑在女人身上去做,但,强取豪夺的事情,我不是不可以在你身上试一试。”
他当然说的不是滚床单那种事。
说完,还抬起头,深眸里跃动着挑衅。
“要试试吗,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