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提拔

    第41章提拔


    【软塌塌倚在身上筋骨酥软】


    夏日的清晨,鸟儿很早便在窗棂外啾啾清鸣绿荫如盖灿然的朝阳投下金晃晃的倩影。


    几缕打上床幔,莹莹晕亮金累丝八宝拔步床上酣睡的绝色女娘。


    雪白如玉的肌肤半遮半露昳丽的容颜巧夺天工两颊染透的酡红别有一种鲜嫩仿佛下一刻便会自娇柔的皮肤上渗出,溢开扑鼻的香甜馥郁。


    “娘子娘子……”


    轻柔的唤声由远及近,含着怜惜与笑意“娘子时辰到了该起了。”


    “嗯……”


    鼻息溢出娇娇弱弱的一声呓语纤若丰盈的藕臂横在额头上萧芫迷朦睁开眼。


    懒懒翻了个身,尾音绕在人心尖儿上“不想起……”


    纱幔一层层挂起,缕缕光线贪恋地攀上她玲珑的娇躯,流连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


    “娘子您昨儿个可专叮嘱了奴婢让早些叫您晌午原娘子便入宫了。”


    萧芫拉起薄衾蒙住脑袋,要多不乐意有多不乐意。


    确是她吩咐的菁莘入宫她总得早些将今日规划好的课业完成,腾出空档来陪。


    但真的要起时,才发现这般艰难。


    被漆陶扶起软塌塌倚在她身上,筋骨酥软。


    还未聚拢视线的眼眸不由自主又阖上了。


    看得漆陶哭笑不得。


    心想便让娘子再眯一会儿醒醒神吧。


    忽闻窗外有细碎的争执声传来萧芫眉心微蹙“外头怎么了?”


    门上的宫女听见入内轻声回禀:“胡媪来见义女被松枝撞见给拦住了。”


    萧芫反应了下才记起松枝便是那个宫禁迷路家住黔方的小宫女。


    稍直了身“为何要拦?”


    回话的宫女有些踌躇漆陶已经明了答:“前段日子前朝因赈灾贪墨的案子动荡内宫亦严加管束奴婢便也吩咐了底下人若非正事莫要放闲杂人等入内。”


    萧芫眉梢微动抬眸望去半开的窗棂能模糊瞧见宫门处有不少人。


    语调意味不明:“胡媪来了几回了?”


    那宫女颇为不平:“这十几日已是五六回了。咱宫里又不是多么拘着不让出去让人传个口信去寻便是了何苦这一趟趟的来回跑。”


    没说出口的


    漆陶:“奴婢也劝过只那胡媪一片切切爱女之心应下没多久便又来了。这回想是恰巧让松枝碰上松枝这丫头聪慧是聪慧就是有些一根筋估摸着怎么都不肯松口胡媪


    便不愿了。”


    萧芫未予置评令候着的人进来服侍。


    她这儿一有动静外头半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


    萧芫也不着急细致地一样样将自己拾掇妥当方慢悠悠道:“将胡媪和松枝一并叫去花厅。”


    未曾吩咐茶点也不曾赐座。


    说到底这宫里头主是主仆是仆这仆再怎么有功劳也得警醒些莫要将自己太当回事。


    趿上清凉的蛇皮履搭着漆陶的手慢条斯理跨出了门。


    夏日的衣衫轻薄外罩的轻容更是如云似雾朦朦胧胧透出玉白的肌肤裙裾随风动步步生莲摇曳多姿。


    花厅的竹帘卷起自院中引来的流水淙淙氤氲开水雾添了徐徐沁爽。


    入内地心立着的正是胡媪与松枝。


    萧芫手中执了一把牡丹戏蝶团扇缓缓摇着落座于上首。


    座边小几早有宫女先一步上了点心蜜水萧芫刚用了早膳便只浅酌两口蜜水润润喉。


    半倚在引枕上视线款款往下投去。


    落在松枝身上时轻挑眉梢“有些日子没留意你身子瞧着康健了不少现在才像个十五的女娘嘛。”


    松弛的口吻与二人想象中的兴师问罪全然不同不由都松了口气。


    “回禀娘子这都多亏了殿中阿姊们的关照日日看着奴婢多用些奴婢不止身子强健了还长高了点儿呢。”


    松枝眼眸晶亮笑容灿烂一扫方才的肃谨模样。


    萧芫颔首“这便好。”


    看向胡媪“之前几回来我恰巧都不在竟不知胡媪这般挂念义女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胡媪惶恐低身行礼的身子便没直起来“娘子心善才让小女在宫中有了一席之地都怪老奴总是放心不下。其实……其实小女也屡次劝说不能这般勤来勤往偏生老奴不觉娘子要责罚便责罚老奴莫要怪罪小女。”


    萧芫笑言:“胡媪快起身何至于此呢。父母爱子女乃人之常情这段日子宫中情况特殊方令底下人谨慎些不想为胡媪带了不便来。


    索性近日颐华殿事务不多我让人给她三日休沐


    曾经胡媪御下最严格不过如今竟因严格给她带来不便。


    胡媪顿时露出喜色万分感激:“老奴多谢娘子开恩!”


    “不过啊我总不好为了自己宫中的事给姑母添麻烦这三日休沐过后你一月最多只能来看一回。若有要紧事递话让她出去也是行的。不然这般来来**的为人子女看着心里头也不好受。”


    萧芫话语含笑眸中却无多少柔意。


    胡媪应声不迭欢欢喜喜告退去寻人


    了。


    松枝望着她这得意洋洋的背影,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萧芫瞧见,失笑:“你觉着不妥?”


    松枝不平:“娘子您对她也太宽容了些。”


    萧芫饶有兴味,“这宫中人人见了胡媪,都因她是姑母身边旧人礼让三分,你却不同。”


    “奴婢管她是何人,”松枝颇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奴婢只知奴婢的主子是您,您定下的规矩就是比天大,这颐华殿的地界儿,谁都越不过您去。”


    小小的丫头,自小在尚宫局熟读诗书礼易,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一股莽气。


    萧芫却扇掩唇而笑,笑得松枝渐渐不好意思,面颊红彤彤的。


    起身,路过时侧首睨她,“听闻你进颐华殿以来功课不错,自明日起,便随在我身边,学着处理宫务吧。”


    松枝眼眸一下亮了,喜不自胜,竟激动得跪地行了个大礼:“奴婢多谢娘子!奴婢多谢娘子!”


    一直到了书房,萧芫笑意还未散,漆陶嗔道:“您也瞧见了,这么个莽撞的丫头,也不让多调教调教,便提拔到了身边。”


    萧芫摇扇,带了些羽扇纶巾的潇洒意气,“这宫里头,人人都战战兢兢畏首畏尾,你不觉着,太过无趣了些吗?”


    漆陶玩笑:“有丹屏,您还觉着无趣呀?”


    丹屏听着自个儿名字,目光霎时投来,不过她只听了半截,不知首尾,懵懵道:“阿姊,你又说我坏话了?”


    这不着四六的模样,惹得萧芫漆陶齐齐笑出了声。


    漆陶柔声回了句:“哪儿呀,我是与娘子在夸你呢。”


    丹屏竟还信了,点头哦了一声。


    看得萧芫乐不可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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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肚子都有些疼。


    丹屏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去逮漆陶,挠她的咯吱窝。


    一片欢声笑语,银铃般从殿内跳跃到了院中,惹了好些眼角眉梢弯似弦月。


    鸟雀欢快地挥动翅膀,繁枝间蝉鸣蛙叫,池中的鱼儿甩尾跃起,溜到了圆叶底下,成双成对,好不快活。


    .


    晌午萧芫吩咐在颐华殿摆膳,还亲自定了丰盛的菜谱,皆是宫中尚食局拿手的菜式。


    这些菜宴饮虽然也会尝到,但大多不是温久了就是放凉了,总没现做的有滋有味。


    菁莘难得入宫与她用膳,可不得好好招待。


    “娘子,原娘子已经入宫了,再有半刻便会到了。”派去打探的宫女一有消息便来与萧芫禀报。


    萧芫等不及,起身往门上去迎。


    漆陶在后头为她撑伞,夏日正午的烈阳,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菁莘自幼习武,脚程快上不少,不到半刻钟,便遥遥出现在宫道尽头。


    萧芫笑眯了


    眼,踮脚向她挥手。


    原菁莘快跑几步过来,洒然的声线先人而至,“你怎的还迎出来了,我就算其它地方不认识,你的颐华殿我可记得牢牢的,还怕我走错了不成?”


    萧芫拉过她的手,“还不是想早些见到你。你来的正是时候,最后一道菜刚上。”


    膳食摆在前后透风的正厅,透过开扇的格栅门,颐华殿内最好的风光可尽收眼底。


    两人于食案前对坐。


    “菁莘,你看看,这可都是你爱吃的。”


    “尤其这一道金粟,”比手指向正中那一盘,“以鱼泥制于粟米大小炸成,我特意让做得颗粒大些,刚替你尝过了,可比以前宴会上好吃不少。”


    萧芫冲她眨眨眼。


    宴饮上最败味道的便是炸制成的菜,越重大的宴会,为了不出岔子提前准备得越久,偏偏炸货只有刚出锅时才最好吃,放久了滋味全无。


    执箸品尝,原菁莘惊喜:“何止是好吃不少,简直都不像是一样吃食。”


    萧芫点头,“宴会上一开始做出来也是这样,可后面不是温着就是回锅,和剩菜也差不了多少。


    我还想着,以后哪回宴会,便就让尚食局现做现上,宴饮宴饮,自然是吃最重要。”


    原菁莘哈哈大笑,“恐怕也只有你觉得吃最重要了。”


    萧芫指尖悬空滑过其余几道:“剩下的什么蕃体金缕,雪婴儿,白龙臛什么的就不用我说了吧,你也都识得。”


    “待会儿用完了,还有樱桃毕罗呢,这可是时令的第一批樱桃制成的。”


    原菁莘了然,看了眼她手边俏粉的芙蓉镶银壶,“那你这壶中,定是樱桃蔗浆吧?”


    萧芫竖指嘘了声,压低声音,“姑母不许我饮太多,今日是你来了,我才让呈上开心开心。”


    原菁莘挑眉揶揄:“我可不爱饮蜜水。”


    “哎呀,”萧芫嗔道,“请人吃饭,自是得宾主尽欢才好嘛,你那一壶,也是你喜欢的连山云雾啊。”


    “要说真喜欢……”原菁莘笑意浓浓望向她。


    “嗯?”


    萧芫好奇。


    她竟不知,还有什么茶在菁莘心里能比得上连山云雾。


    原菁莘神秘兮兮,“我阿父新得了一坛橙花凝露浆,那才叫美味呢。”


    “啊。”萧芫惊讶,竟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