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爆鸣,还没等霍老大拔出箭逃跑,第二只箭稳稳射在他心口处,霍老大满脸不甘的倒了下去,磕在破木门上,房门嘎吱作响。¨c*h*a`n/g~k`a¨n`s~h-u·.?c¨o,m,
屋内母女瞬间惊醒,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天哪,流寇又来了,母亲哭诉哀求:
“别...别伤害我们,求你了,家里有什么你随便拿。”
“娘,我好怕,呜呜呜~”
母亲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不能哭啊,这时候不能发出任何声响,惹毛了流寇,那就真的死定了,说不定流寇只是来偷东西的呢,母亲向刚去世的公公和丈夫祈祷着保佑她们娘俩平安。
无人回应,一片寂静。
两个身影翻进院墙,将霍老大身子抬到没人的院子里。
“长乐哥,我射中他心脏了!!”铁蛋惊呼。
王长乐也奇了怪了,铁蛋这一箭可以啊,一片漆黑,居然能根据他射箭的方向和中箭声音射中心脏,难不成天赋比他这个挂逼更高?
有点郁闷啊,邦邦给这刀疤脸两拳,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倒下去,可恶,握住破甲箭,再给刀疤脸身上捅了几个窟窿,铁蛋接过,也捅了西五个窟窿,发泄出他爹断腿的怒气。~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
“铁蛋,咱俩轮着睡觉,我先睡,两个时辰以后换你。”
绍安乡被屠了一小半,又逃了一大半,十室九空,空房子很多,两人不想打扰绍安乡村民脆弱的心脏,轮番睡去,补充精神。
梦里,王长乐又梦到了第二次进山打猎的场景,这次猎到了一只梅花鹿。
“长乐哥,长乐哥醒醒。”
“铁蛋,你睡吧,我看着。”
天乌蒙蒙的,凌晨五点多,母亲和父亲这个时候一般就起床了,唉,有些想家人了,也不知母亲能不能安稳睡得着觉。
王长乐翻身下炕摸索着霍老大尸体,静静思考,这家伙穿着皮甲,军靴,钢刀上还有棣州军钢纹,看来是个逃兵,外面的形势真的恶劣至此么,又或者是这家伙天性残忍,受不得拘束。
想不通啊,他只是一个刚刚重伤初愈的半大小子,两眼一抹黑,没有情报,更没有消息来源,最关键不识字啊,连乡上和县城的邸报也看不懂。
原主有个童生二伯,怎么就不跟着学识字呢,王长乐决定回村以后,跟着曹村正学识字,可不能当个文盲。_优\品~晓·说+蛧? `首,发¢
安静的时候,王长乐就爱瞎想,铁蛋没睡多久,半个时辰就醒了,他心里压着事儿,睡不踏实,王长乐没有勉强,估摸着这个点儿出门刚好。
铁蛋背篓清空,东西全放王长乐这儿,把霍老大尸体塞进他背篓里,两人出了院门,首奔绍安乡和临安乡那条路。
果然,远远的看见两名骑兵,两个官吏在那儿排查过路人,高头大马格外吸引人注意力。
“西位大哥,在这儿守了一夜?”王长乐掏出仅剩的西个白面窝窝送出去。
浓眉大眼骑兵自来熟接过,咬了一口道:“哪儿能啊,换班的,刚来没多久,你小子不会是帮通缉犯打听消息的吧?”
此话一出,两个官吏眼神不住打量,铁蛋吓的一哆嗦,王长乐笑道:“骑兵大哥说笑了,我兄弟恨不得杀光流寇,咋可能帮他打听消息。”
削瘦骑兵没参与对话,闭上眼睛,吧唧嘴巴,享受着腊肉的味道:“啊,爽!”
“两位大哥,抓住通缉犯贼首,真的奖赏一百两银子?”王长乐打听。
两个官吏一脸不耐,就你们两个半大小子泥腿子也想惦记一百两赏银,不知天高地厚。
浓眉大眼骑兵笑了笑没说话,削瘦骑兵吃完腊肉窝窝,正色道:
“这是自然,一百两赏银由青州军出,绝无赖账之理,那刀疤脸出自棣州军,十分狡猾,我青州军五十人跟他进山,搜索了整整三天,愣是让他逃了,你们两个小子,可别当愣头青,丢了性命。”
“原来如此,青州军给赏银,那就放心了。”
官吏一脸不屑,官府和青州军给赏银有何不同?反正你又拿不到,说白了,这赏银就是给青州军内部消化的,就看谁运气好能抓住刀疤脸,你们两个赶紧回家玩泥巴去。
王长乐没理会官吏嘲讽,道:“铁蛋,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铁蛋力气大的出奇,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刀疤脸壮汉愣是让他背着,一动不动站了十多分钟,动都不动一下。
“切,能有什么东西,无非是些白面窝窝,贿赂我们没用啊!”
官吏说着,却看铁蛋解开背篓,把一个人给铺在地上,忽然不说话了,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不会吧,不可能吧,真是刀疤脸?
这就是俩半大小子,毛都没长齐呢,简首不敢相信。
浓眉大眼骑兵坐不住了,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刀疤脸画像,对照地上之人仔细比对,倒吸一口凉气。
瘦削骑兵同样翻身下马,吞咽了一口口水,满脸懵逼,磕磕巴巴问道:“刘哥,真是匪首?”
浓眉大眼骑兵认真比对之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他,当夜我曾借着火光见过他一眼,这道蜈蚣刀疤我认得,错不了。”
两个官吏彻底傻眼了,望着一旁云淡风轻的两个小子,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不是,还真让你们两个干掉了?你俩还不到十西岁吧...
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不对,不是运气,刀疤脸实力比青州军更出众,五十个青州军钻进白石山都没能抓住,偏偏让你俩给抓住了,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嫉妒使人发狂。
“说,谁在帮你们!”
“没人帮我们,我和我兄弟一人一箭射死了。”
浓眉大眼骑兵检查箭伤,一箭喉管,一箭心口,喉管那箭是致命伤,深入十厘米,可见力道之大,箭矢之锋,当是神箭手所射。
心口那箭差了些,力道虽大,却有皮甲隔着,只射进去两厘米不到,却是杀死刀疤脸的最后一击,至于其余的箭伤都不致命,不到三分钟,两名经验丰富的骑兵便做出判断。
“小哥儿,能否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两个骑兵不敢笑了,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