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宿力量
听着又荒谬又精彩绝伦的言论,净延法师哈哈一笑,这件事便算是翻篇过去了,正好刘导也带着主演团队过来,便都停下来,等主创们都来了,再详细地听他们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刘导说是《鬼僵》剧组的副导,其实还有另外的身份,是整部戏的制片人之一。
剧组短暂停拍,加上之前穿得沸沸扬扬的闹鬼传闻,和白天猫右右作为有缘人被谈鹿看出来的事情,现在剧组人心惶惶,担心的都不是钱的事了,反而是再待下去,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不过自从净延法师和谈鹿先后来了,倒是在一定程度上安慰了全剧组。
这么厉害的大师,一定能解决的吧。
不少人心里都生出了希冀。
明明才两个多月的时间,谈鹿在不知不觉里,已经成了很多人的定心丸,好像一切有灵异事件出现的地方,有谈鹿在就不是问题。
她出现了,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刘导身后跟着的是本次剧组的主演团队,共计三人,两男一女,其中男主叫萧兆星,旁边的男二简称为小张。
跟在最后面的是电影的女主,名叫陈曼文,在电影里分别饰演人鬼两角,横跨了阴阳,也是三人里状态最差的。
粉底液都掩盖不住气色的萎靡,周围气质紊乱违和,眼周向下凹陷,明明是同样的妆造,看起来却比定妆照时期憔悴了十岁。
陈曼文看见谈鹿和净延法师,悬在半空飘飘荡荡许久的心,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自从进了组,她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
每天晚上卸完妆上床睡觉,刚闭上眼,就觉得周围凉飕飕的,温度不断地下降,降到她在三十七八度的湿热夜晚不住地打哆嗦,总是感觉有双怨毒的眼睛,就在周围某处死死盯着她看。
只要一个松懈不备,就要冲上来生生撕碎了她。
灵异题材拍摄的规矩向来多,陈曼文确定接戏后,就请了不少符咒随身带着,但好像都没什么用……
她童星出道,年纪三十出头,却是实打实的老戏骨,出道二十余年,进过不少组,也跟着经历过几次传得沸沸扬扬的闹鬼传闻,可闹得这么厉害的,还是第一次见。
剧组开拍不过半个月,好几个工作人员都无故出事了,最严重的就是她的特效化妆师,当场摔出了腕骨骨折,现在还在医院没出来。
其他的也多是特别意外的摔伤,前天摄影棚还发生了小范围的火灾,好在发现得及时,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今天她新来的特效化妆师遭遇鬼打墙,误打误撞成了谈鹿的有缘人,她那时正好休息,听见工作人员说话,用小号看了录播,脸色直接变了,后知后觉地涌现出害怕。
因为那刻,某个古怪却清晰无比的念头出现了。
真要填命,填的一定有她的命。
陈曼文自从中午看完视频,就神思不属的,拍戏也提不起精神,刚巧下午要拍的又是爆发情绪的戏,原本在愁怎么办,很快收到了停拍通知。
她是主演团队感受最深的,看上去就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
萧兆星也是后怕不已,因为他的符到今日,已然全黑了。
往常摸着热乎乎的符咒,现在摸上去冰凉刺骨。
他甚至每看一眼,都觉得全身上下毛骨耸然。
小张身上也鬼气缭绕的,但许是作为男二,戏份没有男女主演重,表现的症状比二人轻,说自己总是精神恍惚,好像看见了鬼影憧憧,在向自己讨要东西。
他说话,陈曼文似乎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开口:“大师,我好像也梦见了不对劲儿的东西,昨天有人在我半睡半醒间和我说,要带我到一个去了就不想回来的地方。”
谈鹿听后,见陈曼文现在自身能量太低,没说什么,伸手在她双肩和身体的中位线上轻轻拨弄两下。
陈曼文原本颓力的阴凉身体,瞬间如同暖流注入,顷刻间暖和了起来。
陈曼文双眼微微睁大,心情跌宕起伏的,彻底对谈鹿的本事深信不疑。
这种本事,寻常的妖物鬼怪,还不是马上要散了去。
谈鹿没说她做的梦,去了不想走的地方,可不就是坟地吗。
她转掉话题,和导演组说了下近期要注意的事项,“你们买几瓶柚子叶沐浴露发下去,每个工作人员收工后都用它洗澡。”
柚子叶是最常见去晦气的东西,新鲜的用起来麻烦,要等水烧开将叶子煮熟再晾凉使用,她直接用柚子叶沐浴露代替了。
“第二,剧组里最好不要喊真实姓名,你们可以起个化名,比如演员以角色名字替代,或者姓氏后加上老师等词眼,导演组也是一样,比如刘导就称刘导。”
姓名是阴阳二界的重要符号,灵异题材的常见剧情就是招请鬼怪,只要没有杀青,就要尽量规避这些事。
刘导忙不叠应下,一一让人去准备。
心里想道,这些事还真没听之前请的大师提过。
这种题材开拍,准备的要比其它题材谨慎不少,开拍的时辰都是特意算的,东南西北都上了大供,不只是主创人员,就连群演入组,都要恭拜数下。
刘导暗想完,不禁又求知若渴地道:“大师,还有需要我们注意的吗?”
谈鹿:“还有最后一个,它也很重要,就是你们每次换衣服前后,都要将衣服拍拍或者折一折。”
刘导:“嗯?”
因为戏服脏?
谈鹿:“衣服有个别称,叫衣禄,不管是不是清洗,都沾有我们身上的气息,所以老一辈的常说不让我们乱丢衣服,或者过时了就拿出去烧掉。”
衣服长时间挂在外面,有时会招惹不知名的邪气钻入。
剧组换戏服的频率太高,基本不会有长时间不穿的衣服,但这是拍灵异题材的剧组,现在剧组人心惶惶,能量本就不足,就更要谨慎了。
谈鹿让刘导带自己在现在的拍摄场地走一圈,她先看看布局上有没有问题,中间还要了男女主演和总导演的八字。
刘导在前面带着谈鹿在剧组地主要布景地仔细瞧了数次,还让助理拿来搭建图。
谈鹿看着剧组西北方自己布置的一汪流水造景的石雕泉眼,微微挑眉,再向东南方看去,不出意外,瞧见了一个小型玉塔。
玉塔共计十三层,有底有基,每层的塔身都檐角高翘,顶端形似笔锋。
正是文昌塔造型之一。
摆放的位置也是文昌位,显然是特意算过的。
文昌塔顾名思义,是求文昌的,也就是提升考运和写作等方面的文运事务,文昌帝君也是道家最为重要的学业神灵。
古时候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小门小户,但凡有孩子参加科举考试,父母都要去寺院道观祭拜文昌帝君和文殊菩萨的,很多还会主动添上香油钱,祈求神灵保佑孩儿高中。
到了现代,很多新兴产业出现,但归根到底,不是经商,就是用脑用笔头的,所以拜来拜去,拜的不是关二爷等财神,就是文昌帝君等管科甲学业的神明。
导演拜的更多的就是后者,很多神来之笔靠的都是昙花一现的灵感,电光火石的碰撞,就出了妙笔文章。
普通人家供奉认养文昌塔,都是九层的塔身,因为九是最大的极数。
但导演组供奉的十三层文昌塔,象征的就不单是灵感突现了,而是功名利禄的代表,最适合想要靠文笔来搏一搏的“赌徒”。
至于西南方的一汪泉眼,借的应当是二十八里鬼宿的力量。
鬼宿也叫“舆鬼”、“天庙”,“积尸气”,《史记天官书》里就曾记载鬼宿主管的事情正是“鬼祠事也”。
鬼祠鬼祠,顾名思义,说来不离神鬼二字。
鬼宿,又是南方第二星宿,五行属金,金再生水,在西南方放置流水摆件,正是借用了鬼宿的力量,说来倒也与本次拍摄的题材相符。
刘导见谈鹿长久看着流水摆件,心里七上八下的,还以为那个地方出了事,没想到谈鹿只是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再没说别的。
刘导心口一松,暗想,原来只是偶然啊,或者事大师瞧见了里面的真正关卡。
谈鹿绕着这里走,看似哪里都看了两眼,其实看的都是某个区域里阴气最重的地方。
她走了几处,很快发现,阴气出现的地方都是虚空或是书桌附近。
有些气息的能量很淡,看样子是几日前留下的,已然被来往过去的人群气息冲散了,有些地方则是很清晰,明显是刚留下不久。
谈鹿捡起花梨木桌角飘下的一张烧了三分之二的黄裱纸,浓郁的黑气瞬间直扑面部。
谈鹿伸手摸了摸上面,发现黑气和怨气都源于上面的娟秀字迹。
指尖刚搭在上面,痛麻感就出现,强行拉着谈鹿穿透虚空无数,再跨越时间维度,将所有的东西赤/裸裸摆在眼前。
同时,整座半封闭的空间,气息陡然凉了下去,天色渐渐黑了,原本打开的木窗在无风的情况下,骤然合上,忽地发出剧烈响声!!
砰!!砰!!!砰——
接连三声,木窗打在窗柩上,发出轰鸣,力度震得整间房子都在抖。
所有人脸色都白了。
刘导之前只是从工作人员的嘴里听见闹鬼传闻,自己还从没经历过,现在突然经历,脸色变得比陈曼文还要白,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屋内瞬间寂静下来。
所有造境都是为了方便拍摄布置的。
他们现在身处的复古式三层别墅,藏在深山老林里,原本就是要拍女主坠楼身亡的,荒凉破败,脚踩在楼梯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灯光大半都是坏的,只有头顶扯出长长电线的昏黄点灯,表面布满灰尘和蜘蛛网,受刻意控制的电路影响,时亮时灭,里面的灯芯砰砰炸燃,仿佛下一瞬间就要被无形的鬼手掐灭。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甚至不敢乱看,僵直地站在原地。
他们很怕……自己等下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谈鹿好几秒才从记忆里回神,甩了甩痛麻的指尖,想着自己看见的画面,转身问刘导:“你们拍戏闹的最凶的是不是送殡时候?”
剧组拍戏跟着环境走。
有时候都是先拍结局才拍开端。
送殡在电影是最后的几个镜头,但拍摄的却很早,是主创团队入组拍的第一个大戏,刚入组三天就拍了,连着拍了四天才拍完,现在接的是开棺起僵和女主坠楼变鬼的时间线。
说实话,都不太太平。
但要说闹得最严重的开始,好像真是送殡后。
刘导仔细一想,惊道:“大师,您说对了,还真是。”
第一天入组他们都忙,拍的戏份也不算多,当晚也没闹出什么事来,反倒是第二日拍了送殡的大戏后,所有事情都不对劲儿了。
刘导好像明白了什么:“……是我们招来了什么鬼众菩萨?”
但他们按照大师要求,每次拍摄结束都大声喊“卡”了啊。
不少鬼喜欢看戏,有的还喜欢拍戏,比如川省、湖省、徽省等地很是流行的傩戏,就是祭祀鬼神的娱神舞蹈,也称鬼戏。
不少鬼片的导演在拍摄过程中也常遇见怪事,比如流传最广,也是最经典的影视一幕红白撞煞中,就有导演在事后观看查看拍摄内容时,发现多了位脚后跟不着地的群演。
只有鬼魂走路才是后脚跟不着地的,看起来一踮一踮的。
鬼怪爱听戏,也爱演戏。
所以拍摄灵异题材的导演,都要在每场结束后大声喊“卡!”,为的就是告诉灵界众生,这场戏结束了,你们快快离去吧。
谈鹿说:“倒也不是这么来算的,你们没发现,但凡是白事出事,查来查去,最后才发现,闹事的基本都是逝者本人吗?”
刘导一愣。
谈鹿:“不管是停灵还是送殡,本质都是用丧礼来送阴魂走向新生,人生老病死,成住坏空,都是必然要接受的循环,每个灵体到世上走了一遭,最终都要有这遭的,所以都会留些情面,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闹得太过。”
“我没猜错的话。”谈鹿看向陈曼文,“你的特效化妆师就是拍送殡时候出的事吧。”
陈曼文声音艰涩:“……是。”
拍送殡的最后一场,他们刚想庆祝这场磨了数日的大戏终于拍成了,没想到刚脱戏服,特效化妆师就从他们面前直挺挺摔了下来,身下慢慢晕出了一滩血。
陈曼文现在回想当时场景都觉得胆颤心惊,好在最后人没大事。
谈鹿长叹一声,“你们剧组东边有三棵半柿子树,等到了阴历八月份,最少要填进去三条人命,另外那棵枯死的树,可能会出现一位重度截瘫。”
“我若是没看错,出事的都是面前的几位主演。”
谈鹿注视着面前的主演,蹙眉道:“你们拍戏用的毛笔是从哪来的?”
她看的无数场景,有大有小,有的模糊,有的清楚,但不管是什么,从哪里看,两根毛笔都先后出现。
毛笔通体裹着黑色大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衬出太阳的光辉,看起来莹亮圆润。
这是外人眼里看见的场景。
若是从谈鹿这里看。
毛笔不是发亮,它散发出的阴气都赶上移动墓xue了,黑滚滚的,很毒很怨。
谈鹿形容了下。
萧兆星和陈曼文都茫然,他们知道谈鹿说的是什么东西,“这是判官笔。”他们愣愣说道。
电影里,陈曼文人虽死亡,但却意外得了大修为,以人身成了当地城隍庙的阴官,借来判官笔,与萧兆星配合,再与乩童配合,成功将一方鬼蜮生生打破,还了世人安宁。
谈鹿形容的东西,正是判官笔,它在剧里本是阴间的东西。
男主萧兆星修得心法,勘破阴阳二道,将判官笔一分为二,一阳一阴,一黑一白,与成了阴官的陈曼文联手诛尽奸邪,也是电影的最高潮。
他们全剧只用过这一个笔,谈鹿说的不可能有其它。
主演只负责拍戏,真正的采买一般都是道具组弄,但是这次,罕见的不是道具组弄的,是导演组为了拍摄效果,特意从东南亚托人运来的。
据说还是百年前的古董,珍贵得很,花了两百多万。
刘导把消息说了,“我们一同买的还有个小鼓,是给小张用的。”
小张在剧组里扮演的是和尚,出场比男女主晚了点,在里面表示的是佛家的渡,男女主则为镇和破。
刘导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我想的就是要像佛法靠拢,经书里不是有‘击大法鼓,演大法义’吗?我就想着,到时候特效一加,配着前后相继的钟鼓音,佛性不就自然显现了吗?”
谈鹿哑然半晌。
佛经中比喻多,很多时候,说是鼓声螺声,其实譬喻的都是佛陀本身。
她说让刘导找人把毛笔送来,至于还没到的法鼓,到了不要动,交给净延法师,他自知该如何弄。
刚才接收到能量磁场的瞬间,谈鹿就同时给黄啾啾它们传了去,黄啾啾再复述给净延法师。
净延法师合掌颔首,低声诵了句佛号。
谈鹿说的话云里雾里的,刘导一时没明白,喊人将东西送来,中间忍不住好奇,总是想问点什么。
谈鹿本来没想说,但见面前几个都挺想听的表情,想到导演组横跨重洋特意买来的道具,心道他们真是卧虎藏龙,这种东西都能拿到。
“这种东西,我们这边几乎是没人用的,因为那用的是六十岁老人的腿骨制成的符笔,专门画阴邪符咒的。”
“六十是一个甲子的轮回,天干地支的轮回周期正好也是六十年,比如我们当前的年份是癸卯年,那下一次癸卯年,就要等到六十年后,它就像周而复始的闭环。”
“用六十岁老人的腿骨,便是代表周而复始的循环,是死亡也是新生。”
“他们的腿骨还不能是死后去拿,而是要人有一口气的时候活剥出来,腿骨出离的刹那要保证取骨老人只剩最后一口气,人正在走阴阳路,这样,他们取出的腿骨也就带有了开鬼门,画阴符的绝佳能力。”
这种阴邪的物品,谈鹿也是第一次见,所以刚在磁场里看见的时候,她还愣了下。
这种东西别说在泉省了,就是在起源地的东南亚,都没有几只,实在是做法有违天和,太伤阴德。
所有因果债里,最难偿还的就是杀债。
而且阳人被活生生取骨,痛苦可想而知,残存弥留之际,注视着肉/身被活生生摧毁,怨气浓厚如深潭。
这种人死后落了鬼道,都是最难渡的,而且一旦成了气候,只是旦夕之间,一念成恶鬼,很多施法取骨的师父承受不住孽力反馈,甚至会当场双目暴突,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谈鹿都不知道刘导他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
骨笔难遇,尤其是这根。
没想到刘导他们竟然能千里迢迢,硬是给拉到了剧组来做拍摄道具。
谈鹿心想,这东西不单是他们用要出事,就连影视剧里的驱鬼大师用,都要一手摇着铃来驱邪。
骨笔是一套买下来的,还有没运过来的皮鼓,卖的人说家里三辈前是远近闻名的巫师,这些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到他们这也不信这些了,就给卖了。
既然都是流传自同为法师。
那皮鼓……
刘导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了。
谈鹿却是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想,“不用猜了,那就是蛊惑人心的人皮鼓,也是活剥皮制作的,含有很强的怨念和鬼魅力量。”
“它们若是留在原先的地方,有其它阵法压制,不止于闹到这般地步,这东西的威力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叠加,那位死去的老人身上部件凑的越全,爆发的恶缘也就更多。”
腿骨就有如此法力,怕死去的那位老人,也并非普通人啊,生前兴许是某个寺庙的上师。
“两根骨笔的威力不小,能让剧组不断招感阴灵,甚至动手害人性命。”
她看着萧兆星和陈曼文:“你们身上都有求来的符咒,暂时动不得,其他人就不同了,谁靠你们越近,越容易出事。”
鬼怪的世界是很直球的,他们没少有买卖的概念,都是谁用它就跟着谁报复谁。
主角团遭了难,后续出事的才是导演组。
说话的功夫,骨笔送来了,谈鹿伸手去接。
刘导想到谈鹿说的话,说物品的威力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叠加,不禁想到了与腿鬼同出一人身上的人皮鼓,打开手机物流信息一瞧,发现已经清关成功了,计划送达的日期正是八月初一!
刘导眼前一黑。
人皮鼓要是真与骨笔成了一套,他们怕是真要没活路了。
“大……大师,我们该怎么办?”
刘导等谈鹿回来,精神恍惚地问。
谈鹿说:“你们剧组是两个事碰在了一起,骨笔的事我来弄,但促成树下填命局的,是你们拍摄地的风水成了死门困局。”
“但它破解的法可难可易。”
谈鹿看着刘导,“乩童的戏挪到八月前。”
她要导演组两日内请官降首走三步赞。
刘导瞳孔顷刻间微微缩紧!
没写请假条12点前都是有更新的,只是有时候资料找得委实艰难,所以会晚一点点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