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何曾如此沉默,我想着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一颗流星从天上划过,我一鼓作气,含笑道:“天外陨石!”
徐芷卉闻声擡头,我收敛心绳,继续道:“芷卉,我们要是能赶得上流星的速度,岂不是可以天下无敌了。”说完自己都被这肉麻又不着边际的话吓了一跳,简直不知所云。
徐芷卉倒是不以为然,她支起下巴仰望天空,嘴角轻轻上扬:“是啊,可是我们终究赶不上流星的速度,这世上太多的事是已经注定的,无论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说完她清澈的眼睛似乎晶莹起来。
我的心就像被那失落牵引着疼痛起来。
只听见自己声音干涩,由衷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你不开心吗,你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会心痛。”
说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徐芷卉惊讶地看着我,目光复杂:“你.....”
我忽然释怀了,这一刻,我忘记了一切,似乎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心一横,认真地看着徐芷卉的眼睛:“所以,你愿意与我分担你的开心与不开心么?我知道很多人喜欢你,你是一定看不上我的,但是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你,我是多么的在乎你。”
徐芷卉复杂的目光让我根本读不懂里面的含义,不知道为什么,我情不自禁地擡起自己的左手,似乎是被什么力量驱使,亦或者那根本就是我自己在驱使自己,慢慢靠近她的右手,迟疑了下,握住了她的双手。
她的手意外的很冰凉。
徐芷卉难得地惊惶,与我四目相视。
我再次深情款款,慢慢地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和我一样,忘记时间,忘记世界,只牵着对方的手,就算是追不上流星的速度,至少我们可以知道流星的方向......”
终于,我从她眼里看到了渴望的光彩。突然,我们紧紧相握的手亮了起来,像一束极光刺破苍穹,漆黑的夜幕上,原本稀稀落落的流星徒然密集起来。
难道是流星雨?
下一秒,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满天繁星从无规则运动变得整齐起来,夜的黑色帷幕上,飞速掠过的流星整齐地书写了六行大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与共,福祸同享,苍天为证,此生相守。”
那24个大字闪闪发光,照亮了梦回王朝的天空。
所有人都被强烈的光芒惊醒,擡头望天,不知何事。
=============================================
青云山,道教禁地。
一个白须落地的老者独立庭中,目光深邃。
他静静地观望这天空异相,良久,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来一丝微笑:“终于还是让我等到这一天了啊。”
==============================================
我还在仰望着天空不得其解,所以不知道,
徐芷卉目光移动到我被星光映亮的脸,原本犹豫不决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脸上荡漾起一个明亮动人的笑容,清澈的眼里只剩下了温柔
——都开始了是么,那就让我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你这个大笨蛋,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就说喜欢。
可是你一定会让我幸福的,对么?
见我的头要低下来了,她慌忙用右手拭去眼角晶莹的泪水,冲我绽放一个幸福的微笑......
==================================================
自从那晚之后,我和徐芷卉之间并没有什么飞速进展,只是气氛有些暧昧起来。
我时不时都会想念她,在人群里搜索她的身影,哪怕只有一小会不见都会火急火燎。
有时候我会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眼绳,心里知道她也在看我,便会泛起丝丝甜蜜。
望修谷的得到高人们显然情商低下,都这样了眉目传情了都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小暧昧。
或者我也是情商低下,即使是之前跟喻可在一起,也不曾如此动摇过。
心里满满的都是徐芷卉。
有徐芷卉在的地方,我总是无法静下心来做一件事情。
明明,我从小就练就了一心n用的好本领,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对我里说是小CAse,有一段时间我迷恋上了足球,在课堂上做过左手转笔右手鞋子眼睛看黑板,耳朵里三个mp6(2066年已出)的耳塞,脚下在疯狂运球的事。
为了避免被老师同学发现,我还得确保球从脚左右脚灵活互换时不能触及地板。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练就了球场上霹雳无敌旋风脚的美称,几乎无人能从我飞速运作的脚下抢过足球......
这样的我。
即使是穆卜卜挂,也无法耐下心思听他说。
这天卜的挂是下下签。穆卜也难得严肃:“今晚纵观天象,我估出有重要的人要离世。”
夜晚,穆卜召集所有人,他面色凝重,指着北斗七星中一颗极为暗淡的星说:“这是商鞅的本命星,他差不多了......”
说完便不再言语。
空释大师对孔子做了个揖:“圣人,商鞅一直在找您,事到如今,您是不是......”
孔子满脸悲伤:“天注定,不可违。商鞅太过执着于胜负,这终是个劣根,希望昔人乘黄鹤去之前,能悟明学武为何,为何学武的道理。”
圣人语毕,拂袖而去。其余人却依然难以释怀。
真的就是这么算了么,千年的等待,最终只能带着遗憾死去?
那岂不是让一代宗师死不瞑目。
陶潜犹豫着开口:“或许,我们应该去见见他。”
穆卜赞同得点了点头,又卜了一卦,看了卦象道:“商鞅在儒教总坛,藏身之处很隐秘。”
铁佚叹了口气:“这千年的夙愿真该彻底解决了。”
“嗯。。。嗯。。”我赞同地点头,瞄了一眼徐芷卉,她正一脸专注的样子。
空释大师道:“我可引见浅寂去总坛学艺,以学子的身份毕竟方便行事。”
“嗯嗯......”我也没注意听,只晓得有人问我话,便迷迷糊糊作答。
荆轲颔首:“嗯,浅寂,你要尽快找到商大人的栖身之所。你的凌波微步已到十级,夜间行不出声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再传你几道武艺,你要勤修内力确保有需要时行使出来。”
“啊?”我这才反映过来自己似乎应承下什么了,“我去?不是你们要去么?”
穆卜一副“你还要吃白饭到何时”的表情看着我:“为师傅们做点事怎么啦,年轻人就要多下山走走!”
我抱怨道:“你们隐居就隐居,哪来的那么多事。”
穆卜吹胡子瞪眼:“你个小混账,让你去你就去还那么多话。”
我张口欲争辩,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徐芷卉打断。
“不如就由芷卉去寻商大人吧。”她语气平静,让人搞不懂她的想法。
步说桦接口道:“说桦在此借住也有时日,知道各位师傅不方便动身,愿随芷卉一起下山。”
他二人对视一言,互相点头示意。
我几乎要蹦起来了。芷卉是你混小子叫的么!
“那我也去!”我举手连忙抢白。
穆卜赌气看着我:“你小子不是不去么,人比人气死人这下不好意思了?”
我看了一眼徐芷卉,然后有些结巴地说:“那是因为......因为步说桦在就好了,我就有安全感了!”
步说桦听我这样扭扭捏捏地说着,摆出了一副“恶心”的表情,好像我对他那张僵尸脸有意思一样!
我心里一阵愤怒,恨不得把他大卸了八十八块。
陶潜却问道:“落儿可随了浅寂他们一同去?”
闻言我也看向萧落,却发现她跟我一样正看着徐芷卉认真思考着什么。
听到陶潜的问话,她下意识地看向我,对上我的目光。
我们对视了有那么一秒,她又低下头去,不知看着哪里,小声说道:“落儿生性胆小,又手无缚鸡之力,就不给张公子他们添麻烦了......”
陶潜听她这样说,似乎有些奇怪,但也不再勉强。
荆轲接口道:“那你三人便即刻准备行装,择日下山了罢。”
步说桦允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