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罪不至此

玄古大赛他们通过信道,从头看到尾。

原以为拿了第一,这四个货回来定然跟他们好一通得得瑟瑟。

于是便提前埋伏在山门外,准备搞一波偷袭,为他们接风洗尘。

谁知道,这四个下了云舟,看都不看他们。

各个双眼空空,从张牙舞爪的他们中间笔直穿过。

慢慢踏入宗门,回到凤仪台一杵,搁这集体忧郁了三天?

时云霄本来是第一个抓起剑,狂奔出山门的。

待等到目标,纵身一跃,一剑朝着江献晚脑瓜子上劈落。

谁知道,江献晚双目痴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吓的他赶紧收回剑气,还摔了一个屁股蹲。

时云霄摸着还有点疼的屁股,不禁打了个寒颤,呲牙咧嘴的痛苦神色逐渐转变成深深的惊恐。

“这几个货,正常起来也太不正常了,我好害怕。”

“太特么吓人了。”

打算给江献晚他们接风洗尘的剑们,同样在哆嗦。

别说,真就别说,他们没病的时候,可太吓剑了!

秦秦眼中难掩忧色,“是因为那件事,他们四个才会这样吗?”

大赛那几日,太虚宗上下好不容易放了个假。

他寻到机缘,马不停蹄回宗。

演武场,各峰弟子正通过长老们放大出来的投影,紧跟实时播放。

直到江献晚那张干净的脸蛋子,出现在镜头,全场一静,众人脸都绿了。

为此,刚穿上衣裳的时云霄,气的跳着脚原地破口大骂,激情开麦了一整夜。

并引起太虚宗上下一致认同,和狠狠唾弃!

江献晚个狗东西!

竟然不把他们当一家人?!

没心肝!

没道德!

整整一夜,整个演武场没有半句对那张脸的惊艳,全是恶评。

长老们都气的翻白眼,撸袖子表示,等江献晚个狗崽子回来,一定拧了她的狗脑袋!

江献晚余光瞥见一群剑悉悉索索,将整个凤仪台团团围住。

时云霄他们狗狗祟祟,掏符的掏符,布阵的布阵,拿琴的拿琴,掐诀的掐诀。

一副齐心协力、严阵以待,誓要驱邪招魂的凝重之色。

她唇角微微一抽,没管,无精打采的伏在桌面上,视线透过窗棂,再次扩散。

这副样子,看的剑和时云霄他们从头麻到脚,纷纷加快动作,忙的乱七八糟。

“我靠!她好像真的有那个治不好的大病!”

“不行!我必须得给他们几个整上一夜驱魔音!”

“谁还有驱魔符,我觉得的最起码得一万张!”

“诛魔大阵!起——!”

江献晚:“……”有病吧。

江献晚更忧郁了。

遥想那日,她坐在废墟中,无助的抱着可怜的自己,一人弱小的面对五人,还死活凑不齐七个男人。

这事儿,就整崩了。

闹到最后,小紫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风回雪哭着闹着要带江行行回娘家,云为泽和花不休站在废墟里朝她无声冷笑。

帝隐一面红着眼睛拦在风回雪面前,一面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她。

非翎笑的就像吃了那个大屁,搅屎棍一样,上蹿下跳,晃着她的衣袖,吵着闹着要见剩下两位哥哥。

她上哪给他找哥哥去!

想让她下地狱直接说!

最后……

她死活找不出。

花不休气的拂袖离去。

风回雪从苏清流怀中抢过两头相劝、愁的直皱脸的江行行,哭哭啼啼带着儿子回娘家。

帝隐左右破碎,眸子湿红,原地疯狂打卡步数。

非翎晃来晃去,被她一拳打飞。

云为泽与花不休双双登上云舟。

她尔康手都不知道对谁伸!

江献晚绝望的闭了闭眼。

好在北境的人早已离开,南境高层和小伙伴还没回来,客栈里没有别人。

但这,仍挡不住她的绝望。

风回雪不接信道,还不许儿子接。

江行行只能偷偷摸摸给她发信息,说他爹天天黑着脸,一天到晚发脾气。

白羽昨天搭了个腔,痛苦的表示,你们一家三口的家庭内部矛盾,能不能放过他们这些无辜的妖们?

她还接到了狼太灰的传音,狼太灰顺嘴骂了两句,说风回雪那只骚狐狸,跟吃了屎一样,拉个驴脸,看谁都不顺眼。

帝隐带着鱼小白这个免费的苦力,一边疯狂寻宝,一边一人一鱼接替着给江献晚和江行行发信息。

帝隐时不时情绪不稳定,一提江行行就哽咽。

说全是他错,让她和行行吃苦。

鱼小白受到主人感染,也跟着哇哇哭。

非翎不知何时,又用了什么办法,跟风回雪他们交换的联系方式。

她莫名其妙被拉进一个小群,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

群主非翎热烈表示,快点将其他两个哥哥拉进来,大家早点团圆,携手共赴未来。

一天到晚,满屏全是他自个发的信息!

云为泽和花不休从那日上了云舟,便呆在房间,一路都没出来过,至今未见。

三个师兄,往甲板上一躺,双目无神,看了一路天空飘过的云,也没说一个字。

现在还在她的走廊下一动不动的杵着。

江献晚又是一闭眼。

直到现在,她仍觉得……她背屈含冤、罪不至此!

她是亲了这个,摸了那个,抱了这个,睡过那个,可……她哪里有七个!

掰着手指头,使劲儿算,都没有七个!

江献晚不眠不休,从上了云舟,到现在,忧桑地掰了十来天手指头。

掰的凤仪台渐渐贴满密密麻麻的驱魔符,自个脑门上也被拍了两张。

院子里一脚一个驱魔大阵,时时散发着冲天亮光。

妖声怪气的驱魔音,更是日夜不间断,二十四小时全天播放。

又是三日后,苏清流白子夜和林玉锦勉强魂儿归,收拾好悲壮的心情,将这些驱魔玩意儿全部销毁,去找自家小师妹。

彼时,江献晚脑门上还贴着两张驱魔符,正跟个怨鬼似的,飘到了徐燕洲住处。

苏清流他们忙抬步,跟了上去。

徐燕洲捏着三封不同的礼帖,余光瞥见黑咕隆咚的窗棂上,搁着四颗整整齐齐地脑袋,吓的一哆嗦。

“小兔崽子!你们四个要干什么!”

病还没好么!

江献晚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幽怨气息,活似不被超度,三更半夜来索命的怨死鬼,脑门上符纸一飘一飘的,“掌门,您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