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古大赛他们通过信道,从头看到尾。
原以为拿了第一,这四个货回来定然跟他们好一通得得瑟瑟。
于是便提前埋伏在山门外,准备搞一波偷袭,为他们接风洗尘。
谁知道,这四个下了云舟,看都不看他们。
各个双眼空空,从张牙舞爪的他们中间笔直穿过。
慢慢踏入宗门,回到凤仪台一杵,搁这集体忧郁了三天?
时云霄本来是第一个抓起剑,狂奔出山门的。
待等到目标,纵身一跃,一剑朝着江献晚脑瓜子上劈落。
谁知道,江献晚双目痴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吓的他赶紧收回剑气,还摔了一个屁股蹲。
时云霄摸着还有点疼的屁股,不禁打了个寒颤,呲牙咧嘴的痛苦神色逐渐转变成深深的惊恐。
“这几个货,正常起来也太不正常了,我好害怕。”
“太特么吓人了。”
打算给江献晚他们接风洗尘的剑们,同样在哆嗦。
别说,真就别说,他们没病的时候,可太吓剑了!
秦秦眼中难掩忧色,“是因为那件事,他们四个才会这样吗?”
大赛那几日,太虚宗上下好不容易放了个假。
他寻到机缘,马不停蹄回宗。
演武场,各峰弟子正通过长老们放大出来的投影,紧跟实时播放。
直到江献晚那张干净的脸蛋子,出现在镜头,全场一静,众人脸都绿了。
为此,刚穿上衣裳的时云霄,气的跳着脚原地破口大骂,激情开麦了一整夜。
并引起太虚宗上下一致认同,和狠狠唾弃!
江献晚个狗东西!
竟然不把他们当一家人?!
没心肝!
没道德!
整整一夜,整个演武场没有半句对那张脸的惊艳,全是恶评。
长老们都气的翻白眼,撸袖子表示,等江献晚个狗崽子回来,一定拧了她的狗脑袋!
江献晚余光瞥见一群剑悉悉索索,将整个凤仪台团团围住。
时云霄他们狗狗祟祟,掏符的掏符,布阵的布阵,拿琴的拿琴,掐诀的掐诀。
一副齐心协力、严阵以待,誓要驱邪招魂的凝重之色。
她唇角微微一抽,没管,无精打采的伏在桌面上,视线透过窗棂,再次扩散。
这副样子,看的剑和时云霄他们从头麻到脚,纷纷加快动作,忙的乱七八糟。
“我靠!她好像真的有那个治不好的大病!”
“不行!我必须得给他们几个整上一夜驱魔音!”
“谁还有驱魔符,我觉得的最起码得一万张!”
“诛魔大阵!起——!”
江献晚:“……”有病吧。
江献晚更忧郁了。
遥想那日,她坐在废墟中,无助的抱着可怜的自己,一人弱小的面对五人,还死活凑不齐七个男人。
这事儿,就整崩了。
闹到最后,小紫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风回雪哭着闹着要带江行行回娘家,云为泽和花不休站在废墟里朝她无声冷笑。
帝隐一面红着眼睛拦在风回雪面前,一面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她。
非翎笑的就像吃了那个大屁,搅屎棍一样,上蹿下跳,晃着她的衣袖,吵着闹着要见剩下两位哥哥。
她上哪给他找哥哥去!
想让她下地狱直接说!
最后……
她死活找不出。
花不休气的拂袖离去。
风回雪从苏清流怀中抢过两头相劝、愁的直皱脸的江行行,哭哭啼啼带着儿子回娘家。
帝隐左右破碎,眸子湿红,原地疯狂打卡步数。
非翎晃来晃去,被她一拳打飞。
云为泽与花不休双双登上云舟。
她尔康手都不知道对谁伸!
江献晚绝望的闭了闭眼。
好在北境的人早已离开,南境高层和小伙伴还没回来,客栈里没有别人。
但这,仍挡不住她的绝望。
风回雪不接信道,还不许儿子接。
江行行只能偷偷摸摸给她发信息,说他爹天天黑着脸,一天到晚发脾气。
白羽昨天搭了个腔,痛苦的表示,你们一家三口的家庭内部矛盾,能不能放过他们这些无辜的妖们?
她还接到了狼太灰的传音,狼太灰顺嘴骂了两句,说风回雪那只骚狐狸,跟吃了屎一样,拉个驴脸,看谁都不顺眼。
帝隐带着鱼小白这个免费的苦力,一边疯狂寻宝,一边一人一鱼接替着给江献晚和江行行发信息。
帝隐时不时情绪不稳定,一提江行行就哽咽。
说全是他错,让她和行行吃苦。
鱼小白受到主人感染,也跟着哇哇哭。
非翎不知何时,又用了什么办法,跟风回雪他们交换的联系方式。
她莫名其妙被拉进一个小群,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
群主非翎热烈表示,快点将其他两个哥哥拉进来,大家早点团圆,携手共赴未来。
一天到晚,满屏全是他自个发的信息!
云为泽和花不休从那日上了云舟,便呆在房间,一路都没出来过,至今未见。
三个师兄,往甲板上一躺,双目无神,看了一路天空飘过的云,也没说一个字。
现在还在她的走廊下一动不动的杵着。
江献晚又是一闭眼。
直到现在,她仍觉得……她背屈含冤、罪不至此!
她是亲了这个,摸了那个,抱了这个,睡过那个,可……她哪里有七个!
掰着手指头,使劲儿算,都没有七个!
江献晚不眠不休,从上了云舟,到现在,忧桑地掰了十来天手指头。
掰的凤仪台渐渐贴满密密麻麻的驱魔符,自个脑门上也被拍了两张。
院子里一脚一个驱魔大阵,时时散发着冲天亮光。
妖声怪气的驱魔音,更是日夜不间断,二十四小时全天播放。
又是三日后,苏清流白子夜和林玉锦勉强魂儿归,收拾好悲壮的心情,将这些驱魔玩意儿全部销毁,去找自家小师妹。
彼时,江献晚脑门上还贴着两张驱魔符,正跟个怨鬼似的,飘到了徐燕洲住处。
苏清流他们忙抬步,跟了上去。
徐燕洲捏着三封不同的礼帖,余光瞥见黑咕隆咚的窗棂上,搁着四颗整整齐齐地脑袋,吓的一哆嗦。
“小兔崽子!你们四个要干什么!”
病还没好么!
江献晚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幽怨气息,活似不被超度,三更半夜来索命的怨死鬼,脑门上符纸一飘一飘的,“掌门,您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