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分别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景就开始每日跟着秦河按部就班的学起了武。′p,a¨o¨p^a?o¨z*w~w_.-c/o,m+

“腰要直,像船桅那样挺住。”

秦河用剑鞘敲了敲张景的后背,

“再弯就给你钉块木板。”

面对秦河的严苛,张景毫无怨言。

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有某种怪癖,巴不得秦河严厉一些,这样才能学到更多,进步更快。

而秦河虽然嘴上不停地喝斥着,但他心中却是有些惊讶。

张景作为一个原本没有丝毫基础的人,竟然在短短几天,就能看出十分明显的进步。

“难道你也是天才吗?”秦河挠了挠头。

张景则是笑笑不说话,他当然不是天才。

而是每日高强度的打磨武艺,到了夜晚还要用太素九转诀进行修炼,让他的确如同突飞猛进一般。

除此之外,张景对于练武一事,可谓是凶残无比。

有时候都是秦河害怕他练伤了关节才将他喊停休息一会,不然就是一刻不停。

“你对自己可真狠啊!”

秦河啧啧称奇,

“之前不还说练武只是兴趣么?如今倒是吃得苦中苦了。”

张景摇了摇头,“做一件事就要尽可能的做好。”

的确,张景在前世学习医术的时候的就是如此,埋头苦干,废寝忘食。

否则他也不会有这如此高超的医术了。

张景在将那本太素九转诀细细地研究了许多遍之后,终于发现原来这道武学也有境界之分。~x`w′d+s*c-.?c?o¢m*

正如同名字里所说的一样,该境界分为九转,从一至九,层层递进。

所以这道武学确切来说,应该是叫做太素诀。

张景对照了一下书中每个境界的具体描述,例如第一转:“气血初萌,身觉微暖,双目清明,体含虚气。”

而第二转正是:

“气血徐行,筋骨松和,体有游蛇,遍润四肢。”

正好对应上了张景此时的状况。

身体里的那团气体像是一条小火蛇般,四处游走。

若是将其聚集到手臂,再猛然发力出拳,拳力便会达到秦河口中的五品巅峰。

张景将其换算了一下。

发现在达到九转之前,太素诀每突破两转,武学境界就会突破一品。

而当他有朝一日修成九转,应该就能达到武学之中的一品了。

但张景并不着急,甚至是有些不在意。

正如他先前所说,练武真的只是个爱好而已,也只是他在这漫长路途上用来消磨光阴的。

“天下的一品多么?”

张景突然好奇问道。

秦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可以说不多,因为很难才能突破,大铭安渝两国加起来应该不过百人,而且经过这七年大战陆陆续续也死去了不少。”

“但也可以说不少。”

“因为自从我踏入江湖之后,见过的一品就有几十个了。”

闻言张景眉头一挑:

“那你还怪厉害,遇到过那么多一品都没死。′2*c′y/x~s\w/.?o`r*g_”

秦河却是不屑一笑:

“你懂什么?告诉你,一品算什么?就算……”

“恩人啊!!”

秦河话还未说完,就被船舱里边的喊声给打断了。

两人纷纷扭头望去,原来是黄舵工。

只见他胳膊上的最后一层布条已经被自己拆去,而新生的皮肉竟然已将断骨裹得严严实实。

“还真能接上!”

秦河也是惊叹一声,满脸的不可思议。

“您真是我的恩人啊!不仅救我一条老命,还帮我救治,我真是……我真是无以为报啊!”

黄舵工神情激动,满脸的泪水。

他握着张景的手,竟是就要跪下去。

张景见状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其托住,同时口中说道:

“黄老叔,你快起来,伤可还没好全呐!”

听了这话,黄舵工才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可脸上依旧是泪流满面。

其实张景自从那日帮黄舵工做完接臂手术之后,每日都会去帮他换药。

而换药时都会仔细瞧上几眼,伤势是一天比一天轻,而断臂重连,早就是意料之中。

“接下来我就要准备给你拆线了,到

时候可能还有点痛。”

“无妨无妨,恩人尽管施展便是!”

黄舵工朗声大笑,惊飞了檐下几只麻雀。

……

日子在出拳声中过得飞快。

张景本以为楼船就会这样不停的驶到终点白河县,不曾想就在十分寻常的一天却突然靠岸了。

据黄舵工和船主说,在这渭州只停一天,主要是为了让一位即将临盆的待产妇人下船的。

顺便也可以让船上旅人们下去溜达溜达,购置些吃食和所需物件。

可张景回想了许多次,都记得船上并没有孕妇。

就在他想找秦河说起这事时,秦河却正好过来找他一同下船走走。

“船上真的有孕妇吗?我咋不记得?”

“有啊!怎么没有?我先前还看到她下船呢!”

秦河看了看张景,语气有点诧异,

“你怎么问这个?”

“没事。”张景摇了摇头。

两人找了家食肆痛快吃喝了一顿,又在渭州码头四处溜达了一番。

可就在将要回到楼船上时,秦河却突然拉住了张景。

“我就不回船上去了。”

“什么?”

张景瞪大了眼睛,看向秦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秦河平静地看向他,声音十分平淡而又镇定:

“老家那边出了些事,急着要我回去,就不走水路了。”

“练武你就按我说的那些来练就行。有了基础,后边就会容易许多。”

“我走了,京城见。”

说完这些,秦河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张景喊道。

秦河回头有些疑惑地盯着他。

“怎么了?”

“你之前说教我习武,不是还要我帮你做件事么?”

“哦!想起来了!”

秦河一拍脑袋,笑着说道:

“其实也没多大事,我之前看你不是个医师嘛,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白鳞病?”

“白鳞病?”

张景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什么头绪。

“我只知道白癜风和鱼鳞病,可这白鳞病是什么?”

“就是肌肤上会出现白斑,并且这些白斑大小、形状都不一样。”

秦河缓缓说道。

“那不就是白癜风嘛!怎么了?你有这病?”

秦河摇了摇头,

“不是,是我的一位……朋友。”

“所以我想着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诊治,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没什么法子,毕竟连太医院的人都毫无对策。”

“谁说的?”张景乜了他一眼,紧接着说道:

“虽然确实很难根治,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

“你朋友他现在在哪?若是真想完全治好,那就得用针灸了。”

“他虽然就在京城,不过你应该很难见到他……就不能开些草药么?”

张景摇了摇头:

“草药无法彻底根治,要不我先给你开些药方稍加改善?”

随即他报了一大堆草药名出来,却见到秦河没有丝毫动作。

“你不记吗?”

“记了啊,都在这里边。”

秦河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死装……”

张景有些无语,小声咒骂了一句。

“你说啥?”

“没事,我叫你路上小心。”

闻言秦河爽朗一笑:

“一定会的,那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