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一脸的横肉,手里捏着一份公文。,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你就是陈轩?”领头的官差上下扫了他几眼,口气相当不善。
“是我。”陈轩应得坦然。
“奉兵部张侍郎钧令,特来拿你!”那官差大手一挥,身后几个差役立刻围拢上来,腰间的佩刀“唰”地出鞘,寒气逼人。
“陈轩,你涉嫌冒名顶替陈国公府世子陈耀之名,窃取军功,欺君罔上!罪无可恕!跟我们走一趟吧!”
官差的嗓门又粗又硬,不带半点人情味儿。
周遭不知何时已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对着陈轩指指戳戳,议论声此起彼伏。
“瞧见没!我就说他是个骗子!兵部的大爷都上门来抓人了!”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国公府世子爷的功劳都敢偷!”
江晴儿听到外面的吵嚷,从后堂急匆匆奔了出来。
一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她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你们……你们凭什么抓陈轩哥哥!他是被冤枉的!”
她也不知哪来的胆气,冲着官差大声分辨。
为首的官差斜了她一眼,满脸不耐烦:“小丫头片子,这里轮不到你插嘴!再敢多说一句废话,连你一块儿锁了!”
江晴儿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还是倔强地张开手臂,挡在陈轩跟前。.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陈轩伸手将江晴儿轻轻拉到自己身后,平视着那名官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语声淡淡。
“我随你们去兵部便是。”
“只望兵部能秉公办理还我一个清白。”
“哼,到了兵部大堂,是真是假自然会审个明明白白!”官差冷笑一声,不耐烦地催道:“带走!”
两名差役立刻欺身上前,一左一右便要扭住陈轩的胳膊。
陈轩并未反抗,只是在迈出门口之前回头对江晴儿说:
“晴儿,把门锁好莫要为我担心。”
“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神色平静,话语里却透着一股狠劲儿。
江晴儿眼圈通红,泪珠子在里面打转。
……
冰冷的铁链并未锁上陈轩的手腕。
官差们只是将他“请”到了兵部大堂。
江晴儿泪眼汪汪望着陈轩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一颗心揪得生疼。
兵部大堂之内,气氛肃杀得能凝出冰来。
堂上端坐的正是兵部侍郎张启年。?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此人年过半百面容精瘦,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堂下两侧,乌压压站满了兵部官吏。
陈元隗与陈耀父子赫然在列,占据着原告的位置,脸上挂着一副吃定了陈轩的冷笑。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张启年一拍惊堂木,声音威严,在大堂内回荡。
陈轩并未下跪,他身形笔挺朗声应道:“草民陈轩。”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张启年眉头紧锁,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悦。
陈轩神色自若:“草民无罪为何要跪?”
“若张大人能证明草民有罪,草民自当领罚绝无二话。”
“哼,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陈元隗按捺不住,抢先发难道。
“张大人,此子便是我先前所言,那个冒充我儿陈耀之名窃取北境战功的无耻之徒!”
陈耀也立刻像条哈巴狗似的附和:“正是!此人用心何其歹毒!”
“不仅盗用本世子名讳,更企图将本世子浴血奋战得来的赫赫功劳据为己有!”
“请张大人为我陈家做主,严惩此獠以儆效尤!”
张启年转向陈轩:“陈轩,陈国公与陈世子所言,你可认罪?”
陈轩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反而反唇相讥:“敢问张大人,国公爷与世子爷指控草民冒名顶替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证据?”陈元隗发出一声嗤笑,得意洋洋地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
“此乃耀儿当年入伍的兵部存档文书,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陈耀二字!”
“北境所有战功,自然归于此名之下!这便是铁证如山!”
他将文书呈上,自有旁边的小吏接过,恭恭敬敬地递给张启年。
张启年看罢,微微颔首
:“文书确实无误。陈轩,你还有何话说?”
陈轩依旧不慌不忙:“敢问国公爷,世子爷,既然这战功是世子爷的,那世子爷想必对北境的战事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吧?”
他话锋一转,直视陈耀,连珠炮般发问:
“请问世子爷,天子三号营在驰援鹰愁涧那一役中,是如何突破北夷左翼重重包围的?”
“又是在弹尽粮绝的绝境下,如何坚守三日,苦苦等到援军的?”
“当时我军与北夷王帐的精锐骑兵殊死交锋,所用的是何种阵型?”
“那北夷主将所使的兵器,又有何与众不同的特征?”
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向陈耀。
陈耀哪里晓得这些九死一生的战场细节?
他张口结舌,嗫嚅半天,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脸色瞬间涨得如同猪肝,额头上更是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我……”他支支吾吾,窘迫万分。
陈元隗见儿子这副窝囊样,急忙跳出来打圆场:“战场之事,瞬息万变,犬子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这并不能否认他的赫赫战功!”
“哦?是想不起来,还是压根就不知道?”陈轩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再次转向张启年,声音陡然拔高,字字铿锵:
“张大人,草民在北境,于天子三号营效力,顶替的确实是陈耀之名,此事草民从不否认!”
“但所有战功,皆是草民与袍泽兄弟们用命换来、用血染红的!”
“与这位只知在京都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的世子爷,没有半分干系!”
“当年参军,乃是国公爷亲自安排,言明是为了让草民替世子爷在军中历练一番。”
“如今草民九死一生归来,国公爷却要将所有功劳尽数剥夺,还要给草民扣上一顶窃取功名的无耻帽子,天理何在?公道何存?”
“你……你血口喷人!你这孽障!”陈元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轩的手指都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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