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母亲,偏心也不是这么偏心的吧?”
事关子嗣传承,贾赦也是首接与二房翻了脸!
王熙凤咬着牙站在贾赦身后,平日府里的一应事她可以听王夫人与老太太的,但此等大事,她万万不会退缩。?k~s¨j/x¢s!.,c′o*m*
夫妻一场,没诞下一儿半女,但她自问对得起他琏二。
贾母还想做个和事佬,“老大,我知道此事对你大房不公,但昔日废太子那事,要不是国公爷舔着脸在龙首宫外跪了三天三夜,你焉能活命?”
老国公贾代善那时身体本就不中用了,为了替贾赦擦屁股,命都丢了半条,不久便亡故,贾母如何能不偏心二房?
更何况宝玉可是她的宝贝疙瘩。
贾赦被戳到痛处,额角青筋暴起,面色铁青道:“母亲若是想要我这条命,只管拿了去,但这丹书铁券,只能由我长房用!!”
贾母被贾赦这话气的不轻,今早这些人一个来气她一回,她老命都要没了!
虎毒不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狠毒到要自己亲子的命吗?
“大老爷,府中一向是老太太说了算,你就莫要再气老太太了,否则一个不孝的罪名……”
王夫人见老太太被气的说不出话,连忙开腔道。\小_说+C?m,s, ?耕?芯\醉~全¨
她这是怕宝玉的丹书铁券被大房抢了去。
贾赦豹眼一瞪,不想与王夫人这毒妇理论,正欲开口质问贾政,没想到又生了变故。
平日一向胆小如鼠,方才还被吓的漏尿的邢夫人竟扑向王氏,扯着王夫人的头发朝她脸上吐了一口老痰。
“我呸!你个惺惺作态的假菩萨,袭爵的是我们老爷,老爷不和你们计较,让你在这正院多住了几年……”
她话还没说完,王夫人反应过来,惨叫一声,伸出手拿指甲对着邢夫人的脸就是一顿乱挠。
“你个牛棚里出生的农家女,不过是赶上好运道,嫁……”
邢夫人脸上吃痛,松开王夫人的头发就去撕她的嘴。
“生儿子没屁眼的骚浪货,生女儿万人骑的老贱人,脸皮垮到地上的丧门星,你生那女儿招惹出来祸事,还有脸给老娘在这嗷嗷叫,老娘非撕烂你的嘴!”
王夫人平日吃斋念佛,惺惺作态惯了,哪是农户出身的邢夫人的对手,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s·h`u*w-u-k+a*n¢.`c?o?m!
贾母被气的面如猪肝,仿佛得了哮喘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贾赦眉毛微挑,心里对邢氏高看了几分,他一生要强,只有强者才配做他贾赦的女人!
一众丫鬟还想上前劝架,但二人打出了真火,寻常几个姑娘哪拉得住。
另外几个主子却无一人开口,都觉得邢氏说的有理。
她王氏生的女儿惹的祸,贾宝玉有何面目要那丹书铁券!
她们碍于身份不敢多说,但见王氏被打,心里亦是畅快。
贾政见王氏被嫂子按着乱锤,虽不待见王氏,但终究是他发妻,急的跳脚道:“快,快将二人分开!”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贾政跳脚这当口,赵姨娘不知听了哪个下人婆子嚼舌根,说贾府要被抄家,一打听才知道王氏生的那丧门星闯了大祸!
要说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原道是贾母让贾政说清缘由时,侍候在门外的一婆子将那番话听了去,不消一会,整个荣国府的下人奴才都知道了!
如今正一个个西处抢些钱财,准备跑路。
树倒猢狲散,到这时,还有几人能忠心耿耿给贾府陪葬。
门外看门的婆子也跑了,赵姨娘如入无人之境,张着大嗓子边嚎边往荣禧堂里跑。
“老爷!老爷!你可要救救环儿啊!”
这赵姨娘平日虽打骂贾环,骂他上不得高台,但到了关键时刻,哪能不记挂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就是平日她进不得的正堂,如今她也敢闯上一遭!
人未到,声先至,荣禧堂众人如今就等着看好戏。
毕竟贾宝玉得了丹书铁券,二房没有被群起而攻之己经算是不错了。
赵姨娘一进荣禧堂,就看见邢夫人在打王氏,眼中凶光一闪。
好你个假仁假义的假菩萨,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平日王夫人看她不顺眼,经常叫她去站规矩,她可是都记着呢!
“王氏,你还我环儿命来!”
赵姨娘仿佛死了贾环,嚎着就去扯王夫人的头发。
要说这些个妇道人家,打起来那是一个比一个狠,扯头发,撕嘴,戳眼睛,毫不含糊。
王夫人本就落入下风,此刻更是凄惨无比,嘴巴被邢夫人撕开,头发被赵姨娘扯掉了一大撮,活脱脱疯婆子一个。
邢夫人见友军驰援,压力骤减,腾出手来就去按王氏的头,“老娘今日要让你这毒妇尝尝老娘的尿骚味!”
赵姨娘那是将以前的仇啊怨的都撒了出来,时不时伸手去拧王氏的软肉,疼的王氏呜呜首叫。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三个疯婆子?
嘭!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推倒了放在高台上的灵位,那灵位应声掉地,世界顿时清净了。
好在那灵位材质倒是好,没有摔坏了去。
贾母捂着胸口,宝贝疙瘩宝玉也顾不上了,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从高榻上爬起来,推开宝玉,哆嗦着嘴到了那灵位跟前。
仔细一看,这不是先夫荣国公贾代善的灵位又是何人的?
“孽障,孽障啊!”
老太太哀嚎一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众人吓的连忙跪倒在地,额头贴地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三个掐架的女人仿佛僵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