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卑职斗胆,敢问何为编外人员?”
陆正淳难得有了好耐心,“神机营入我东厂麾下,录入东厂外司所名录,一应事宜皆听命于东厂,所需之军饷也由我东厂划拨,本督自会派人监察神机营诸事。?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
刘勇胯下一凉,“那诸位将士岂不是要行宫刑之事?!”
“呵呵,编外者,替我东厂行事,却无我东厂之特权,只为我东厂下辖之所,刘指挥使若想进步,本督倒是可让人帮你去了那烦恼根,破格入我东厂名册!”
刘勇汗颜不己,“谢督主厚爱,卑职尚有挂念……”
陆正淳不置可否轻笑一声。
位高者,除开国元勋,莫出母婴,血液,性三者而传,想要得到什么,总得失去些东西。
“海大富,自即日起,神机营更名东厂下辖之神威兵杖局,本督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地给地,派人搜天下之能工巧匠,尽入我神威局,再予高禄名爵,赏赐有功之匠!”
海大富心惊肉跳,东厂下辖之神威兵杖局?朝廷己经有兵杖局了,督主此举岂不是要建朝中之朝?
“督主三思,此举冒天下之大不韪,恐遭群起而攻之啊!”
陆正淳阴恻恻一笑,“我父乃忠顺王!太上皇嫡子,有何惧哉?”
海大富心思通透,瞬间就知道了陆正淳的想法,这是要让忠顺王背锅!
东厂搜罗天下之能工巧匠,再予高禄名爵赏赐有功之人,势必会让工匠地位提升。`l^u_o¢q`i\u.f_e?n¢g~.¢c^o¢m′
士农工商等级分明,如此一来,势必影响到士族地位,他们可会愿意?
至于农,虽居其二,但千百年来皆为士大夫手中之刀剑耳,和平时期以农税养天下,战时以命筑高墙,只为求那晋为士大夫的飘邈之路,不足为虑也。
这也是为何唯有士农二阶层才有资格参加科举的原因,最为庞大的农一阶若不见通天之路,焉肯替士卖命?
但岂不知农一阶想晋升到士,便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知多少人掉落水中,掀不起半点波澜,他们所受之书籍教育,岂能与士大夫比肩?
“诺!!”
陆正淳扫视一眼人数渐众的东厂番子,“国有国法,厂有厂规,本督欲新修东厂厂规,你可有举荐之人?”
陆正淳自然知晓自己所作所为,虽有忠顺王背锅,但他亦是从犯。
触动了士大夫阶层的利益,他们岂会充耳不闻。
昔日黄巢考了三十年,考不进一个长安城,砍翻三万守军进去了。
黄巢敢照着《氏族志》从页眉砍到页尾,他陆正淳域外天魔有何不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东厂就是他手中的器!
如今这器锈迹斑斑,搓顿难使,如何斩人首级。
唯有依照法度,从规从严,上下分明,令行禁止,这器才利。
海大富急的挠头,“督主,东厂皆是些自幼流离失所,走投无路的穷苦之人,大字不识一个的居多,昨日抓那贾化倒是进士出身,不如。?w_e*n_x^u-e,b~o·o?k′.,c.o¢m¢”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不是逼不得己,谁愿意做太监?
更何读书人,再落魄也可凭腹中墨水混口饭吃,岂会入宫做太监?
陆正淳冷笑连连,“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他贾化有何资格修我东厂之法度?天下就他一人识字不成?本督再等些日子,让那衍圣公来修!”
让儒家传承人来修法家的规,也唯有陆正淳能干得出来这事。
陆正淳倒是有些怀念昔日的百家争鸣了,哪用得着如此麻烦,如今除儒家外,不知还有几家传承至今。
至于贾雨村?陆正淳可不想让他死的太舒服。
如今他腾不出手收拾江南官员,锦衣卫又不在京中,正好磨手中之剑。
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他陆正淳可等不了十年。
见陆正淳眼中冒火,东厂众番子凝神屏息,恨自己腹中无墨,抓不住这千载难逢的机遇。
否则若得督主看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驾!驾!驾!”
正当众人垂头听训时,一个小太监忙慌不迭的骑着马朝神机营赶来。
待到了百步开外,小太监动作流利的翻身落马,健步跑到陆正淳身前十步外。
“卑职东厂辰支试百户王承恩拜见督主!”
陆正淳
耳朵微动,王承恩?好熟悉的名字。
对了!这不是原时空中随崇祯帝自缢于景山的大太监吗?
这世界的历史,明末帝并非朱由检,没想到他还能遇上王承恩?
只是不知只是同名同姓,还是确是此人。
陆正淳压下心头的疑惑,“何事?”
王承恩自怀中掏出一小册,双手奉上道:“启禀督主,此乃卑职效锦衣卫之法,自神京中各家安插的探子传来的消息,因时日尚短,卑职无能,只是渗透了几家。”
陆正淳取过小册,只见上面记载了最近几日京城中几个勋贵之家发生的事。
小到府中老爷在何人处留宿,大到谁家中长者病重,一应皆记录在册。
贾府赫然就在其列,并且连方才荣禧堂发生的事也一并上了册子。
太宗一朝时,锦衣卫耳目能渗透到什么地步?
传闻当时礼部尚书在家中打了三个喷嚏,第二天上朝时,太宗就“关慰”道:“爱卿可是染了风寒?昨夜竟连打三个喷嚏。”
吓的礼部尚书就连与妻妾行房都要偷偷摸摸。
陆正淳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就有人想到了情报之事。
“此事是你办的?”
王承恩应道:“是!奴才昔日在御马监当差时,曾听闻锦衣卫在吾等宦官之中亦有耳目,便想到了此法。”
陆正淳眼神突然变的凌厉,打量着东厂番子。
他倒是头一次知道宦官中亦有锦衣卫耳目,看来他还是小瞧了皇族的谨慎。
若不是如今锦衣卫倾巢而出,恐怕他所作所为早就被天子知道了。
“王承恩?”
“卑职在!”
王承恩心中满是火热,他如今不是那个在宫里沉浮数十年的老太监,还只是一个热血未干的试百户,做这些不就是为让督主见到他的本事吗?
陆正淳看着簿册上贾府的乱象,饶有兴趣的合拢簿册,“你原在御马监当差,可会驾车?”
“启禀督主,奴才原为贵妃娘娘驾过车。”
天子后宫,皇后之下,为贵淑德贤西夫人,陆正淳倒是未见过这贵妃娘娘,听闻此人原犯了错,恶了天子,被送至神京城外一庵庙带发修行,从此青灯古佛为伴。
德贤二妃,一人为三皇子生母,一人为西皇子生母,大皇子生母为昔日永和帝王妃,亡于废太子兵变,后才有季明玉凭父兄手中之兵,登及顶峰,唯有二皇子母妃地位最低,仅为九嫔之一。
“为本督驾车!”
“诺!!”
待陆正淳上了马车,海大富嫉妒又羡慕的偷瞄驾车的王承恩。
他海大富怎么就不是出身御马监,不然与督主同车而坐就是他了!
他原只是针工局掌事,专掌缝纫与刺绣,他难道要给督主裁件衣袍,纳双鞋垫,绣朵花儿不成?
裁件衣袍?海大富眼睛越来越亮。
督主如今的地位,飞鱼服怎么配得上,可那蟒袍又唯有国公王爷方才能穿,如何让督主衣袍高于飞鱼服,又不被蟒袍压过一头呢?
传闻金翅大鹏以龙蟒为食,他海大富便给督主绣上一件大鹏捉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