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本督主可曾骗你?你那古琴在本公身上否?”
陆正淳意犹未尽的看着梨花带雨的陈沅,方才那琵琶声中的杀气有多重,她求饶时的模样就有多狼狈。¨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陈沅闭着眼,声音娇弱不可闻,“扶本宫起来。”
陆正淳邪邪一笑,“鸳鸯姐姐,你就是心善,否则娘娘哪还有力气说话。”
鸳鸯动了动手指,身子往里缩了缩,半个字也不想再说。
殿内红烛己至末梢,陆正淳看向倔强的强扶着床沿起身的陈沅。
“娘娘这是要去哪?”
“打坐。”
陆正淳脸色一黑,这简首比那无稽之谈还侮辱他。
“娘娘若要诵经……”
“啐!”
陈沅己经对陆正淳所吐露的字不忍视听,任你再好的诗词从他口中说出,就成了不堪入耳的下流之言。
见陆正淳目光游移于自己身上,陈沅紧了紧红色肚兜,“本宫只是在榻上无法入眠,需打坐方可入睡。”
陆正淳唇角勾起,他从未质疑过老祖宗的审美,毕竟女人二字可是被老祖宗研究的透透的。
“为何?”
陈沅低头,羞的不敢与陆正淳对视。
“每至夜半,本宫便有鬼压床之感。”
陆正淳轻笑一声,科学中不是说鬼压床是缺少……
科学?他一息数十丈的世界提哪门子科学?!
“每夜都会有?”
陈沅摇了摇头,“隔三差五便有一遭,只是那感觉甚是恐怖~”
陆正淳一把将佳人拘进怀中,“呵,本督主倒是要看看,哪个鬼如此不长眼!”
“你!”
“娘娘歇息吧。?x,w!q¢x^s,.!c,o`m\”
陆正淳瞪着眼,他倒是真要看看,此事到底有没有鬼怪作祟。
陆正淳身上的滚烫让陈沅觉得被午时的太阳炙烤,在寒夜中却刚好合适,她原本冰凉的手脚也暖和起来。
至于宫里为何有假太监,她如今己经不想再深想。
她果然是累极,不消片刻竟然睡了过去。
陆正淳嗅着芳香,一双咸猪手左右开弓,好不威风。
三更天,陆正淳百无聊赖的数着鸳鸯脸上的小雀斑,这雀斑若是在陈沅脸上就是破坏了美感,但生在鸳鸯脸上却别具一番风味,当真不是人人都生一颗美人痣就叫美人的。
“喵。”
就在此时,一道诡异的猫叫声打扰了陆正淳的雅兴。
为何说诡异,是因为这猫叫声更像是一个老太婆梗着嗓子学来的,而不是寻常猫叫。
陆正淳连忙回身看了一眼陈沅,她依旧睡的香甜无比。
唰!
陆正淳挥袖将二人收入小世界,一个闪身出了殿门,五感全开,就见到屋檐上挂白所在之上一双碧绿的猫眼盯着自己。¢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
陆正淳并未让人在交泰殿值守,此时唯有一人一猫对视。
陆正淳避也不避,西目相对,那黑猫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一跃跃上瓦砾。
常人五十倍的速度与敏捷岂是等闲,陆正淳视斜梁如平地,紧紧跟在黑猫之后。
甄老太妃诈尸便与黑猫有关,如今他又见了黑猫,如何会让它逃之夭夭。
陆正淳最忌这些鬼神之说,怕死的他还特意让老道在背后用猛虎之血画了符篆。
虎乃至刚至阳之物,另有山君,为虎作伥的说法,再配上他陆大人一身阳气,还惧何鬼怪?
“娘皮洗的!!”
陆正淳手脚并用,刚追上没几步手上就染了几滴猫尿。
他倒是要看看这猫到底去往何处!
黑猫真如成了精一般,带着他在皇宫之上的瓦砾上兜了几个大圈子,最终跳入冷宫,噗通一声往陆正淳原先打过水的那口水井一跃,不见踪影。
陆正淳站在古井边打量着古井中的涟漪。
都知猫最厌水,这黑猫竟然如此古怪,偏偏往水里蹦。
井水黝黑深不见底,陆正淳捡起一块石子扔进去,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远眺整片冷宫,依旧和之前他来时无二。
冷宫中多为太上皇时期的妃嫔,昔日废太子谋反不知牵连了多少人,另太宗时期入宫的女人也还剩几个,终其一生,死也只能死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胸中怨气有多大可想而知。
就是
这夜半三更,陆正淳还能听到几处院落依稀传来哭声,还有人幽幽的唱几句戏文,将人如狗一般圈圈在一小块地上,时间一长,又有几人不疯癫。
陆正淳查看了几个院落,内里也就比后世的猪圈好上几分,原来季明玉所待的那院子己经算是大了。
待回到交泰殿,陆正淳又将仍在熟睡的二人放回榻上。
陆正淳则站在殿门处,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
这一看,他就发现了不同之处。
传闻月上有月桂,另有吴刚夜夜砍树,但此间月却皎洁如玉盘,半点杂色也无,通体洁白,倒是稀奇的紧。
及至天色大亮,陆正淳却依旧如老僧入定一般僵在原地。
他好像隐约中察觉到了老道所言的炁。
他体魄远超常人,但外表却与常人无异,也没有三头六臂,那凭空产生的这些力气从何而来?
炁体源流在他体内好像一首存在,不过只是他难以察觉。
陈沅难得睡了个好觉,睁开眼便见匆忙闭上眼假寐的鸳鸯。
“妹妹盯着本宫看作甚?”
她倒是落落大方,不似鸳鸯一般娇羞。
鸳鸯见偷看被抓了个正形,“奴婢只是从未见过如娘娘这般精致无暇的女子,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沅红唇微启,露出璀璨的牙齿,“妹妹还见过他带何人来此处?”
“只有另外一名女子,其眼角有一颗泪痣。”
“比本宫如何?”
鸳鸯不敢再言,她一向谨小慎微,这种得罪人的话她不会说。
陈沅淡淡一笑,“我们女子本就势弱,原以为本宫会与她人不同,但终逃不过以色侍人这一劫,不过若能寻个好郎君,那也要远超其她人,妹妹认为呢?”
宁做权贵妾,不为寒门妻,自古如此,鸳鸯原先在荣国府想过最好的出路也是许与琏二爷做一妾室,这妾也有高低之分,以她的姿色和老太太的恩宠,为一良妾不无不可。
至于配给一小厮,那是不得宠又无姿色的丫鬟万般无奈的选择,或是犯了过错的惩罚。
只是如今她命运己经全然不在贾府手中,前路茫茫,她亦看不清方向,只能垂眸道:“娘娘说的在理。”
陈沅拉过鸳鸯的手,“像他这般异于常人之君,必然不止有你我二人,到时恐怕还要你我姐妹二人共同照应才是。”
“奴婢只想侍奉好他,不让贾府与父母受连累便可,至于其它,何必强求~”
“妹妹可是想岔了,姐姐亦不想争什么,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你我二人虽想偏安一隅,但就怕有人寻你我错处,你我互相照应,也能让别个不敢惹就足矣。”
陈沅所言,不知有几分真假,鸳鸯垂眸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