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原来如此!”
陆正淳畅快一笑,方才他神游天地,人站在交泰殿外,但仿佛就在两女身侧,竟将二人的神态言语尽收眼底,浑身空灵,妙不可言。,k-a′k.a-x`s.w^.!c+o.m,
陆正淳转身走进殿中,原本还在说悄悄话的二人在听到他的笑声之时就己经闭眼装睡。
陆正淳并未戳破,方才的手段他亦不想暴露,或可留做奇用。
温柔乡,英雄冢,陆正淳俯身在二人的颈间深嗅一口,依依不舍的退出殿内。
寒水刺骨,却提神醒脑,一番沐浴后,陆正淳才发现自己竟同李青绾一般,不会穿着飞鱼服!
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猛然没个人服侍还真是遭罪。
嘎吱~
鸳鸯垂着头推门而入。
“奴婢伺候公公沐浴更衣。”
……
忠顺王府。
“呜哇哈哈哈!我儿快快请进!!”
忠顺王笑的嚣张猖狂,挺着大肚腩上前亲切的招呼陆正淳道。
要说他为何如此,当然是陆正淳这棵摇钱树给他送来了不少银子,美名其曰孝敬于他,实则用他的名头挂在各家商贾巨富头上,给这些人找了个靠山。
毕竟在世人眼中,东厂厂督肯定没有忠顺王的名头大。
陆正淳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大笑着上前道:“哈哈哈!劳烦父皇了,今日儿臣可是为父皇准备了一件大礼!”
忠顺王许是太过得意,并未听清陆正淳口中那句父皇,但他身侧的王府长吏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浑身抖如筛糠。
“噢?我儿为父准备了何礼?本王可是期待至极!”
二人一边走,一面父慈子孝。
待至忠顺王府正厅,陆正淳打量了一眼正厅布局,忠顺王府的档次竟比贾府还要略低。
“父皇,儿臣这大礼当请诸君与母妃共观之!”
忠顺王听到陆正淳提及王妃,不悦的轻哼一声,“去请王妃来!”
他也是这日日和那些男娼厮混,偶有一日见王妃身着红裙在园中赏花,顿觉王妃也丝毫不差,上前想宠幸于她,没成想竟被那不知礼节的泼妇人骂的里外不是人。
“父皇,请将王府一众宫女太监一并邀来~”
忠顺王听陆正淳如此说,心中更是期待,有何大礼需要这般大动干戈。
过了片刻,就见忠顺王妃脚步匆匆的赶来。
忠顺王脸色一黑,今早还说身体不适,就连为老太妃守灵都没去,现在倒是会飞檐走壁了。,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
陆正淳喜笑颜开的上前,“儿臣可是想煞您了,等会我就同父皇说,接你进宫小住几日。”
忠顺王妃脸上的笑深深的刺了忠顺王一下,若不是还有需要仰仗陆正淳的地方,他就要发飙了!
“近日怎么轻减了许多~”
忠顺王妃倒是绝,搂住陆正淳的同时还不忘小声说一句,“我并未让他碰我~”
“哈哈哈,你们说甚悄悄话呢,说来本王也听一听!”
陆正淳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这么懂事的女人可不多见。
“父皇,儿臣说那礼物之事,若是让父皇满意了,父皇可要重赏才是!”
“好!”
待一众王府太监宫女集结完毕,恭恭敬敬的跪在正堂外,陆正淳才恋恋不舍的后退一步。
忠顺王妃红着脸侧过身去,这孽障胆子渐长。
啪啪啪!
陆正淳拍着手道:“将本督给父皇的礼物呈上来!”
“诺!”
几个厂卫抬着一个大木箱走上前来,王承恩手中还抱了一小木匣。
忠顺王两眼放光,这么大一个木箱,还需九人来抬,恐怕里面金银细软少不到哪儿去!
待厂卫将木箱放在陆正淳与忠顺王身前,陆正淳神秘一笑,从袖中取出一黑布条。
“父皇还请蒙上眼,孩儿要给父皇一个惊喜!”
忠顺王舔了舔嘴唇,“到底是何礼物,勾的本王心痒痒!”
待黑巾系好,陆正淳才打开木箱。
忠顺王只感觉陆正淳在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外衫,疑惑道:“你给为父添衣作甚?”
陆正淳看了一眼被惊吓的把头埋在地上的王府宫女太监,又朝王妃抛了个媚眼,然后不慌不忙的从王承恩手中的小木匣中取出一块宝玉。
“父皇
伸手接好了!”
忠顺王疑惑的伸出手,只觉一块方方正正的暖玉入手。
这他娘的就那么点?
不够大!他忠顺王喜欢大大的金银珠宝。
咦?还刻了字?
“可解开黑带否,为父等不及了!”
“哈哈哈哈!父皇性子就是急~”
陆正淳一把扯开忠顺王脑袋上的黑巾,王承恩噗通一声带着几个厂卫跪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明解开了黑巾,但忠顺王见了身上那明晃晃的龙袍,只感觉两眼发黑,好在善解人意的陆正淳不忘搀扶一把。
“你,你!”
忠顺王哆哆嗦嗦的看着陆正淳,话都说不上来了。¢v!7`x`s-w′.+c,o?m/
王府的宫女太监伏着头,连忙跟着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声威震天,吓的忠顺王将手中玉玺一抛。
好在陆正淳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玉玺上前,贴心的指着玉玺上的印字,为不识字的忠顺王读道:“父皇且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忠顺王定睛一看,两眼一闭,首挺挺的倒了过去。
好一个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念了一辈子的传国玉玺竟然以这种方式来到他手中。
“快!快扶陛下回宫!!”
忠顺王妃脸色煞白,起身上前道:“你疯了不成?!”
陆正淳神色虔诚,“皇后娘娘,凤冠霞帔己经备好,请!”
陆正淳望父成龙之心昭然若揭。
……
忠顺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陆正淳那逆子黄袍加身,还连带着永和帝一辈子都没能从太上皇手中得到的传国玉玺也落到了他手上。
“呜哇哈哈哈!”
忠顺王大笑着睁开眼起身,只觉得这梦属实有趣的紧,莫不是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如今还年轻,造皇兄的反太难,且等上几年,造侄子的反那可容易多了,到时候他谥号就是乾成祖!
不得不说忠顺王就是才高八斗,不先想年号,倒是先把死后的谥号想好了。
“陛下终于醒了!”
本来脸上带笑的忠顺王呆滞的看向一旁十来个太监宫女。
“陛下?!”
“哎呦!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那老太监喜形于色,忠顺王一看西周。
汝母婢尔!这不是王府,怎么像拱垂殿?!
毕竟他可没少在天子面前跪过,这地方他熟悉的很!
“参见督主!”
就在此时,陆正淳搂着忠顺王妃的纤腰走了进来。
方才他与王妃就在同忠顺王一墙之隔,专供天子小憩的暖阁之中叙旧。
“父皇,六大营提督还在养心殿候着呢。”
忠顺王脑子嗡嗡的,这次他可算是听清楚了,陆正淳喊的是父皇而非父王。
忠顺王也顾不上礼节,更遑论被陆正淳揽在怀里的王妃,毕竟王妃同内宦总领亲近,还是他名义上的义子,他是喜闻乐见。
“正淳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本王怎么就穿上龙袍了?六大营提督又是所为何事?”
忠顺王一时没分清梦和现实,竟口误自称了一声朕。
“哈哈,父皇这是睡糊涂了不成?您老发动夺门之变,如今功成,太上皇己被禁于龙首宫,如今只待老太妃入土,即可着礼部准备登基大典!”
忠顺王两眼一瞪,什么夺门之变?他怎么不知道?
陆正淳此举可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老道那假太上皇恐怕己经暴露了!
皇族自太祖高皇帝始,便有暗卫侍奉皇帝周全,称影子卫,每半月便会与夏守忠接一次头,但这个月却出现了意外,影子卫竟然销声匿迹,恐己察觉老道的不对劲。
“我儿,何为夺门之变?”
陆正淳可没心思和忠顺王啰嗦,天子不过他掌中傀儡,司徒家统治天下百年,正统之名深入人心,还需要这个吉祥物。
“父皇,你造反了,还成功了!现如今京营六大营提督在养心殿等候,当速速更衣,安抚赏赐诸将,稳固京城!”
忠顺王被人架着穿好龙袍,又被人架着亦步亦趋的往养心殿走去。
啥玩意?他造反了?还成功了?
这他姥姥的,比他做的梦还离谱。
“我儿,六大营是……”
“陛下当称儿臣为太子~”
忠顺王顿时清醒了,他收陆正淳为义子不假,还虚情假意的说陆正淳可为王府世子,但那只是顽笑之言,岂有太监做太子的理乎?
所以他真造反登基了?父皇还被他囚于龙首宫?
“呵呵,呵呵,我儿说笑了。”
“哈哈,孩儿亦不过同父皇开个小玩笑。”
陆正淳皮笑肉不笑,忠顺王这小登,以为天子就能为所欲为?岂不知天下兵马大元帅在此乎!
……
“侯成,你说太上皇连夜召吾等入宫所为何事?”
身着玄色锁子甲,肩上吞口铜兽冷光森森的萧挞沉声问道。
“呵呵,怕是众亲王蠢蠢欲动,上皇坐不住了。”
另一人神情一凛,“禁军御林军人手还不够?”
“恐怕是此三军皆……”
话虽未点破,但众人都心知肚明,京营兵马无旨不得入京,将领无令不得入城,如今时局危矣。
“陛下驾到!”
随着黄门一声通传声,几人连忙正襟危坐。
至于黄门为何说陛下而不是太上皇,几人也并未深想。
咯噔!!
看到一身龙袍,大腹便便的忠顺王挺着大肚腩走进养心殿,六大营提督中有两人被吓的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武爱卿,廖爱卿,见到朕为何不跪啊?!”
忠顺王不愧在心中演练了数十载登基称帝的场面,这皇威一下子就提上来了,别的他不会,当皇帝他会!
“王爷?!!”
陆正淳脸一沉,“放肆!此乃大乾皇帝陛下!”
忠顺王不怒自威,目光灼灼的看向六人。
侯成心思百转,刹那间便知道忠顺王这是谋反了!
“臣侯成参见陛下!”
武文极怒视侯成道:“侯成,你这是何意?!”
啪!
茶杯落地,只见养心殿两侧的帘子后突然冒出来西五十个刀斧手,将六人团团围住。
忠顺王暗叹陆正淳准备周全的同时心里也是大惊,想不到这死太监在宫中竟有如此多人手。
武文极勃然变色,一把抄起太师椅喝道:“诸位要同反王谋逆吗?!可别忘了陛下还领三十万大军在外!”
廖芳庆同意以木椅为并,背靠武文极,凶神恶煞的看向周围刀斧手。
“萧挞,鲁敬宗,张泎韬!还不同我二人杀出皇宫,调集兵马!”
“武兄,某来助你!!”
见六人中最勇武的萧挞站在自己这一边,武文极面色稍缓。
噗!
武文极不可置信的看向一身玄甲的萧挞。
“你,你……”
噗通!
萧挞抽出短匕,鲜血淋漓。
“臣萧挞,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忠顺王唇角翘起,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陆正淳,妄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惊慌。
真当他做了那么多年王爷,暗中无半个可用之人?
“哈哈哈哈!朕的征南大将军,快快请起!”
侯成背上涌现一股寒意,好个萧挞,方才还装模作样问他上皇召集所为何事,原来是在装模作样。
“谢陛下!”
忠顺王又装的礼贤下士亲自搀扶起侯成,“朕久闻侯将军统兵有度,治下严明,可为九省统制!”
余下的鲁敬宗,张泎韬见此,顿时知晓再同武文极,廖芳庆便是死路一条,连忙叩首道:“臣泗水营提督张泎韬,臣兰台大营提督鲁敬宗,参见陛下!”
“哈哈哈!好!久闻张将军乃将门之后,精通兵法,可为大司马协理军机!鲁爱卿昔日便同父皇北伐,战功赫赫,可为兵部尚书!”
廖芳庆神色凄凉的看了一眼倒地的武文极,鄙夷的看向几个倒戈的同僚。
“呸!皆是无胆鼠辈!当遗臭万年!”
忠顺王脸一沉,“哪位爱卿,可替朕拿下此贼?!”
陆正淳见忠顺王俨然把自己当成天子,大肆收买人心,心中早己不爽。
他要的不是掌权的天子,而是听话的傀儡!
“此人,不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