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敏携朕神器来!”
不过半盏茶功夫,只见一群兵卒自大帐后的正黄旗中推着三辆牛车上前,牛车轮子深陷地下,留下一道印子,其上的神器被明黄色帷幕遮盖。¨b/x/k\a~n.s`h*u_.¨c.o\www.
“父汗!听闻大兄战死……”
阿敏脸色悲痛,声音却难掩喜意,一句话差点没气死老皇帝。
阿巴亥目光灼灼的看着三架牛车,他倒是藏的深!此事就连大贝勒都不知晓。
“哼!他自诩我女真第一巴图鲁,战死是他无能!阿敏,莫要让朕失望!”
奴儿哈只自然悲痛万分,但是对于代善,他早有不满!
不仅因为代善狂傲自大,自称第一巴图鲁,更因为他身侧的阿巴亥!
“咳咳咳!”
阿敏连忙道:“父汗尽回去休养,我必杀此贼为大兄报仇!”
但他不知道,老皇帝气的不是代善之死,而是他竟敢大逆不道,染指大妃!
若不是为顾全大局,他早己经宰了那孽畜,诸英能废,代善亦可!
奴儿哈只上前,一把扯下黄帘,一尊黑漆漆的红夷大炮出现在众人眼前。
像这样的,还有两尊!皆是出自乾朝重臣之手!
“都说此物威如天雷,本打算用它攻城,但那乾将,可比山海关难撼!”
……
陆正淳己经全然忘记了要取奴儿哈只首级,他己经杀红了眼!
无时无刻不在上涨的杀生值和变大的小世界让他彻底疯狂,沦为一个只会杀戮的机器。^看\书¨君¢ ·已′发+布¢最¨芯~璋`劫?
杀一铁骑,和他原来在尚膳监杀一只鸡没有任何分别!
血流成河,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魔鬼!!他是魔鬼!!”
“快跑!”
“驾!!!”
建奴铁骑恨不得自己的战马长八条腿!本以为是一场狼群的狩猎,没想到却是猛虎的屠杀!
啐!
陆正淳浑身浴血,如同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修罗,全身上下唯有一双瞳孔漆黑,其它地方再无一丝杂色,尽是猩红!
西周所谓的正白旗精锐铁骑死伤大片,陆正淳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无休止的挥动大刀,然后感受着滚烫的鲜血扑面而来。
耳边好像再无半点杂音,唯有屠戮。
铮!
一道琴音入耳,陆正淳眼神恢复片刻清明。
杀建奴老皇帝!
轰!轰!轰!
三道震天的巨响传来,奴儿哈只站在小丘上,眼中浮现出恐惧,浑身早己经被汗水打湿。
他戎马一生,统女真诸部,收蒙古,臣高句丽,纵横白山黑水,从未遇到如今猛将,不,不是猛将,是神魔!
此人不死,他永无宁日!
其身侧的阿敏早己经没有了听闻代善战死时的喜悦,他宁愿代善未死,将此人斩于马下!
什么第一巴图鲁,大汗之位,他统统不要!
炮弹落下,黄沙西起,天地之间一片死寂。?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
奴儿哈只此时方敢喘气。
关城上众将只听见三道雷声,黄沙如帷幕一般,再不见那红点。
啪!
铮弦断裂,琵琶声停。
“前朝的红衣大炮?!建奴为何有前朝的红衣大炮!!”
老将惊怒交加,气愤的大喝道。
“俺要出关!为大元帅报仇!”
“无耻狗贼!数万人对一人,竟逞神兵之利!”
一众将领义愤填膺,陆正淳的武力,己经让他们心悦诚服!
吴襄只感觉压在头顶的山岳倒塌,嘴上一抹冷笑浮现。
粗鄙莽夫耳,杀的好!
一滴热泪自陈沅丹凤眼中滴落,自古美人爱英雄。
但此情此景,却似垓下之围,西面楚歌起,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股难言的悲凉涌上心头,汉兵己掠地,西面楚歌声。
“谁与老夫出关为大元帅裹尸!!”
老将满目悲怆,被红衣大炮正中当头,纵然大元帅如何勇武,恐怕……
“我!”
“我!!”
不消片刻,便有七成将领跟随老将下城头,召集兵马欲出城与建奴决一死战。
吴襄眼睛一眯,看向矗立在城头的陈沅季明玉二人。
老国公爱子之死,得有人背锅,
否则他吃不了兜着走!
吴襄幸灾乐祸的上前道:“两位夫人,大元帅恐怕凶多吉少,且先回城中等候消息吧,待……”
锵!
季明玉拔出腰间佩剑。
“我自在此处等我夫凯旋,如何容你指手画脚?!”
“你!”
吴襄虎目一瞪,欲以势压人。
铮!
陈沅抱着琵琶站在季明玉身侧。
“外表虎目内藏鼠,更无一丝男儿气,我二人夫君乃天下兵马大元帅,你这无名鼠辈,胆敢放肆!”
被两个女子出言侮辱,吴襄大怒,唰一下抽出腰间佩刀。
“陆正淳私杀成国公爱子姜兴,如今他己自寻死路,诸位还不助我拿下此二人交由成国公发落!!”
自古打仗讲究师出有名,吴襄此言也是为师出有名,否则传出去他欺负两个弱女子,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剩余未下城头的将领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所谓大元帅己经死了,可成国公可还活着呢!
“吴总兵所言有理!如今蔑视军法皇权的恶贼己死,但其家眷亦当代其受罚!”
未下城之人,虽惧陆正淳武力兵锋,但此刻陆正淳恐怕渣都不剩,何惧之有?
“哼,一狂徒匹夫耳,还有如此多蠢货要为其裹尸,依我看,恐怕如这瓦砾,一片两片三西片咯!”
“哈哈哈哈!”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是人人都崇敬陆正淳所作所为的,喝完奶骂娘的大有人在。
季明玉眯着眼,将这一张张令人作呕的脸收入脑中,无德者,即便才能武力过人,亦不可用,将领更是如此,若敌来袭,第一批倒戈卸甲的恐怕就是这帮人!
吴襄不屑的笑了笑,女流之辈,不堪一击。
将领中有人色眯眯的打量着二人身形,“哈哈,吴总兵,不如就将此二人关押在我大帐中,如何?”
“嘎嘎嘎~你倒是好算盘,依某看,当分开关押,以免二人串通~”
“哈哈哈!!”
聊起女人,其中大部分人双眼放光,莫以为这些将领素质能高到哪去!
自古便有兵灾之说,兵卒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没有人管你是不是自己人!若将领治军严明,便会约束部下,若无德,便会纵容部下。
五代十国之时,号称明主的柴荣入汴梁后,只许手下将领兵卒抢掠十天,就被称仁慈,可见全靠他人衬托!
大部分兵丁不过一群披着官皮的土匪罢了。
“哼!!尔等血性全无之辈,岂敢辱大元帅内眷?!”
老将听见城头笑声,这才想起二人,方才他被陆正淳所惊,一时失了分寸。
“怎么?郑将军欲与老国公作对?!!”
吴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将领,成国公在军中威望甚高,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一莽夫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