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弦月 作品
96. 第九十六章 出征
宣阳坊的双意布庄开了,这次李安意没有躲在幕后,而是露面参加了开店仪式,或许是因为一位准王妃的到来,入店的人比上一次开张还要多,围得店门水泄不通,甚至有几位光鲜亮丽的妇人。
一片震天动地的鼓声中李安意手持剪刀剪开红带,红带断开的同时天上纷纷扬扬落下五颜六色的彩条。
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小孩子捂住耳朵跳起大声叫。
“安意姐姐,我带人来捧场了!”裴玫带着几位手帕交兴冲冲地来到二楼,“我叫她们每人买一件,不!三四件,她们个个都有小金库,钱可多了。”
“玫儿,你怎么不买?”身着鹅黄襦裙的姚碧蓉面上含笑打趣眉飞色舞的裴玫。
“我我……没钱。”裴玫低头弱弱说,“等我有钱了再来买。”
“不是吧,哪有人月初就把钱花光了。”原兰芝笑嘻嘻指出。
“我向母亲透支了银子,安意姐姐我不是故意花光钱……”裴玫小脸低垂,摆手解释。
“咱们还没向长乐郡主行礼。”机灵的田翠翠及时提醒。
三人当即收起笑容,躬身行礼齐声说:“长乐郡主安好。”
“无需多礼。”方才见她们说话,李安意就没有插嘴,任由几个小姑娘欢乐讲来讲去,“喜欢就买,不要听玫儿瞎说。”
“是!郡主。”
说完,三人跑开去买东西。
裴玫挪步上前,嘴里嘟囔,“让姐姐赚钱的事,姐姐干嘛拒绝?”
装作没听见,李安意飞快眨眼说:“你也去看看。”
裴玫瞬间领悟到她的意思,笑得牙齿都出来了,“谢谢姐姐。”
一个时辰后,四人心满意足出来去明月居聚餐聊天。
每人或多或少买了点东西。
“那地方东西真精致。”原兰芝率先开启话题。
“是啊,用的都是名贵的香,木头也是上好的黄花梨木。”田翠翠满脸不舍,摇头说:“太奢侈了。”
“你今日可是为它贡献了多少块木头,多少块香。”原兰芝挤眉弄眼,“要我帮你数数吗?”
“我又不是最多的,你该为碧蓉数数,她今日买了七八条裙子。”见她真要开始算,田翠翠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瞧着好看就买了。”姚碧蓉柔柔一笑解释。
“财大气粗。”
原兰芝和田翠翠异口同声。
“郡主你怎么不说话?”
裴玫听见姚碧蓉问自己回神说:“我在想如何攒钱。”
四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分开。
下午裴玫回公主府,双意布庄的衣裙端端正正摆在房间里。
刘四娘惊诧说:“饭前送来府上,说是郡主买的。”
做为裴玫身边的教养嬷嬷,刘四娘知道她是个存不住钱的人,哪里来的钱买衣裙。
裴玫手舞足蹈跑向各式各样的裙子大叫,“啊!安意姐姐真好,但凡我瞧了十秒以上的东西都送来了。”
还包括摆在墙上的小玩意。
“郡主注意形象。”
夜间刘四娘将双意布庄送衣服之事禀告给宝珍公主。
翌日公主府上的人将衣裙折算成银子送入威武侯府。
“姐姐将银子收了,没关系。”沈渡说出他的看法,“你若推辞,姑姑反倒难做。”
“也是。”李安意略略思考接受,她转头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的差不多了。”沈渡含糊说。
“是啊,最近都没看你喝药,当初血都流到哥哥脚边,他说第一次见人能流这么多血……”
前阵子李安宸将他的发现不着痕迹地透入给她,李安意心底生疑,正好今日来了就问问。
“赵太医说没刺中心肺,加上调养得当,所以好的快。”沈渡心虚回答,默默捏了把冷汗,幸好让黑风当夜处理了血迹,否则真会被敏锐的李安宸察觉。
三月中旬,沈渡的伤已好全,然后他要离开了。
大雍朝北边的苍厥人每年冬天都会因粮食短缺侵犯边境的小村庄,抢夺粮食,他们马匹精壮高大,又极为擅长御马,等战士们提着武器赶到,人早就跑没影了。
由于他们只抢粮食没有杀人,加上快过年了,没人想开战,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苍厥。
然而此种举动似乎助长了苍厥人的气焰,今年冬天他们不知好歹偷袭大镇,强抢民女。镇北将军回京便是为了此事。
永定帝和大臣们商议近两个月俱认为应出兵灭了苍厥人威风为好,否则他们之后会愈来愈嚣张。
人选已定,由镇北将军何瑾任主帅,周贺然任监军大使,调动关内道、河北道、河东道内的折冲府里的府兵于四月下旬出击。
而沈渡自告奋勇提出要随行。
永定帝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答应了他。
“小渡你真要随何将军离开?”李安意得知消息,忧心忡忡跑来询问。
她脸上挂着忧虑,美眸里盛着思虑,沈渡看见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点点头说:“对,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上阵杀敌,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李安意眸光闪了闪,轻轻呢喃,“成为大将军。你骑射优良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
原来沈渡只是走上了上辈子走的路,怪不得他最近老看兵书。
“是的,我曾与一位军中退下的师傅学习,他教我许多知识。”沈渡难的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他说他喜欢骑马的感觉,经常跑去郊外的马场,纵马绕圈;他说他喜欢耍剑,有机会使给她看;他说……
沈渡跃跃欲试,眼底是无法遮掩的兴奋,阳光穿过大敞的窗户打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闪闪发光,融进光中。
“我期待你成为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的那一天。”
她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沈渡勾唇轻笑,“也期望姐姐得偿所愿。”
李安意垂眸没有回答他。
因为沈渡不久后要离开,李安意对他的举动愈发纵容,两人一起看书时也不隔着小案,挤在一处,腻腻歪歪。
不过这样做显然非常容易擦枪走火,沈渡书看着看着最后眼都会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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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意的脸上,书也不翻,将看书变为看人,视线愈发露骨,差点亲上来,已经好几次了。
为了解决这种状况,李安意只能威胁他,再看就分开。
沈渡便乖了一阵。
沈渡出发的前一天,李安意没有去双意布庄,而是整天和他待在一起。
他们的手牵了一天,沈渡也像开屏孔雀般施展才华,包括做饭、舞剑、射箭以及补衣服。
“你手艺不错。”李安意格外震惊,指着他补的衣服说。
“小时候黑风黑水衣服破了都是我补的。”
倘若沈渡身后有尾巴,此时此刻尾巴必定是得意地翘起,甚至可能哗哗打转。
男人就是要多才多艺。
“你们从小认识?”
“大概我七八岁那年,出门碰见他们一直在哭,怪可怜的,就去问他们。”沈渡眼里划过怀念怅然说:“原来他们的爹撇下他们走了,母亲昨日又因劳累晕倒,没钱请大夫,我便给了点铜钱……”
“是吗?你煮面挺好吃,怎么做的?”李安意见他模样不对,强硬岔开话题。
沈渡收起情绪兴致勃勃分享方法。
暮色降临,桃芝来催促回去,沈渡牵着李安意的手依依不舍了好一阵子,一旁的黑水啧啧啧叫,被黑风拉下去。
静夜沉沉,万籁俱寂。
床上的女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李安意起身靠在墨绿软枕揉了揉脸,无意识抚摸颈处被沈渡舔过的地方,那处如火烧般热,又如被蜜蜂蛰过,痒得抓心挠肝。
那处是他们最亲密接触过的地方,沈渡虽然眼神不纯洁,但是举止异常克制,没有乱动手动脚,只有牵手时喜欢摩擦,这也是李安意默许他靠近的原因,她最厌恶没有自己允许的亲密接触。
而此刻李安意正苦恼他们的关系,她没有忘记最初是要拒绝他,后来因为他入狱,她的心开始动摇,无法拒绝一个身在监狱受折磨的少年。
一道赐婚圣旨改变了他们的关系,她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这样做。
被裴理挟持时,她意识到自己并非对沈渡毫无感情,只是没有深到被她发现,而那时恰巧发现,纷繁杂乱的感情上涌,她吻上去。
前几天又因为沈渡要走,对他放纵,她不抗拒他的接触,一个结论出现。
可李安意算起来比沈渡大了八九岁,少年人的心性不稳定,她不怕他变心爱上别人,不怕他热情消退变得冷淡,不怕他不爱自己,她是个成年人,具有消化情绪的能力,理智的判断。
她怕自己不能正确引导他,在这场爱情中,身为年长者的李安意拥有另一重身份——引导沈渡,如今的沈渡正在人生中的重要阶段,为他的未来未来奋斗。
所以即使战场危险,可能丧命,她却没有提出反驳意见,而是支持他。
她还怕沈渡后悔,后悔浪费青春。
她还怕自己不能承受一个少年的强烈爱意。
前世身边人也没有谈过这种年龄差的恋爱,没人给李安意提建议,一切都要靠她自己摸索。
太烦躁了,她想吹风冷静,于是开窗见到外面的沈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