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以身合阵,八卦大阵的裂痕被金光彻底填补,阵势再度稳固,甚至比之前更盛!
天空中那无生老母的法相微微摇晃。.如!雯′惘` !耕!鑫-醉·全!
体内孤魂野鬼被大阵磨的开始躁动起来,它们嘶吼咆哮着,甚至想冲出去。
悲悯的面容缓缓出现裂痕,嘴角抽搐着想要竭力维持慈悲相。
“愚昧!”
法相的声音再次扭曲,恢弘天音中混入万鬼哭嚎。
“区区蝼蚁也敢....”
“聒噪!”
陈任剑指法相,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你吃的是百姓血肉,受的是愚民香火,装什么真空家乡?”
他手诀再变,口中念诵八卦镇魔咒。
“乾元亨利贞,兑泽统天兵,离火焚邪祟,震雷诛妖形。”
“巽风扫秽气,坎水荡幽冥,艮山压鬼魅,坤地载太平!”
随着陈任的咒言落下,整座八卦大阵骤然绽放出璀璨金光。
轰!
天穹震颤,八卦图缓缓旋转,乾卦化作金龙盘旋,兑卦凝成白虎咆哮。
离卦燃起焚天烈焰,震卦迸发万道雷霆,巽卦卷起罡风呼啸。
坎卦涌出玄冥真水,艮卦显化五岳虚影,坤卦展开万里山河。
无生老母那悲天悯人的法相在这天地之威下再也维持不住,时而化作青面獠牙,时而变成骷髅鬼面。
金身表面不断剥落,露出内里翻腾的污秽黑气。,暁\税/宅′ \哽+辛.最*快+
那些被吞噬的冤魂厉魄发出凄厉哀嚎,化作道道黑烟从法相七窍中喷涌而出。
八卦大阵的金光如天河倾泻,将整座清宁府照得如同白昼。
“吾...不过一缕分魂....待吾真身降临...”
法相的声音忽男忽女,时而如洪钟大吕,时而似夜枭啼哭。
祂抬起遮天巨手,想要撕碎这烦人的八卦图,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寸寸崩解。
就在法相即将崩塌的时候,一道道凌冽的杀机从陈任背后袭来。
“陈任!”
一声嘶哑的狞笑如锈刀刮骨般在背后炸响。
陈任后颈汗毛陡然竖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阴魂不散的扎匠。
只听哗啦一道纸张展开的声响,陈任转身瞧见扎匠手持一幅丈余长的《百鬼夜行图》正疯狂吞吐黑雾。
画中墨迹如活物般蠕动,一个个青面獠牙的轮廓从纸面凸起,利爪撕开画卷纵跃而出!
“杀杀杀!吃吃吃!”
最先落地的纸人恶鬼迎风便涨,转瞬己有丈余高。
它们以竹篾为骨,符纸为皮,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
朱砂绘就的獠牙滴落腥臭黏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哼!真是阴魂不散!看来还是没被打疼,不长记性!”
陈任冷哼一声,袖中一道铜光激射而出,那面鎏金八卦镜在空中飞旋如轮。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八卦灵镜放毫光,破尽千邪灭万殃!”
他步北斗罡,掐离火诀,镜面迸发刺目金芒,一分为八的光柱如天罚之剑横扫西方。
最先扑来的三头纸鬼被当胸贯穿,符纸身躯顿时腾起淡青色火焰。
它们扭曲着想要拍灭火苗,却让离火顺着竹骨蔓延更快,转眼就烧成了三个蹒跚的火炬。
嘶啦!
更多恶鬼前赴后继的踩着同伴灰烬涌来。
一只脖颈系着招魂铃的纸鬼猛的张口,喷出黑压压的食肉纸蝶。
另一只背负弓箭的则拉满弓弦,箭矢竟是密密麻麻的丧门钉。
“天罡巽风裂邪障,万法如尘随风散!”
他脚踏巽风罡,三步一转身,道靴在青石板上碾出七朵莲花状裂纹。
大阵东南方骤然卷起青色旋风,风中隐约可见无数半透明刀刃。
呼啸的罡风将箭矢纸蝶尽数倒卷回去,十余纸鬼被风刃绞上半空,符纸身躯瞬间分崩离析。
就在此时,陈任忽觉脑后生寒,猛地偏头,一柄青铜巨剑擦着耳际劈过,剑气在地面犁出三丈沟壑。
尸匠站在十丈开外的屋顶上,手中控尸铃叮当作响。
地面轰然炸裂,一具身披铠甲手持青铜巨剑的尸王破土而出,腐朽的甲胄间缠绕着漆黑尸气。
它生前乃是前朝边关大将,死后被尸匠挖出以血肉喂养,
炼成尸王,刀剑难伤,水火不侵!
这一次尸匠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势必要跟陈任拼个你死我活。
“吼!”
尸王仰天咆哮,震得西周残垣断壁簌簌落灰。
它那双泛着幽绿荧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青衣道人,方才那一剑它志在必得。
却被这道士偏头避过,剑锋连碰都没碰到,那被蛆虫啃食到腐烂面孔不禁变的更加凶恶可怖。
陈任足尖轻点瓦砾,道袍下摆如流水般荡开。
他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持诀立于胸前,姿态从容得仿佛不是在生死相搏,而是在庭院中闲庭信步。
“再....来....”
尸王从喉间挤出含混不清的人言,握剑的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身为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的边关大将,不可受辱!
那柄足有门板宽的青铜巨剑闪烁着惨绿光芒,剑身上铭刻的古老符文次第亮起。
它双臂肌肉如老树盘根般隆起,猛然横扫!
轰!
剑气如怒涛拍岸,呈扇形激射而出。
沿途青石板寸寸碎裂,半条街的屋瓦被齐齐掀起,站在屋顶上操控的尸匠都差点跌落下去。
“娘希匹啊,有了灵智的尸王还真不好控制。”
尸匠冷汗首流,眼见尸王即将脱离自己的控制,手持的铜铃赶紧疯狂摇晃。
“铜皮铁骨还通了剑意...”
陈任在心中暗忖,脚步却不停歇,他右手剑指凌空画圆,袖中倏地飞出一道黄符。
符纸遇风即燃,在黑夜中划出金色轨迹。
“离火,燃!”
八卦阵南方离位骤然亮起,符火迎风见长,转瞬间化作一条烈焰蛟龙。
火舌舔舐着尸王劈来的剑气,在空中轰然炸开。
尸王踉跄后退两步,巨剑插入地面犁出深沟才稳住身形。
它胸前焦黑的铠甲上还跳动着几簇未能熄灭的火苗,但那双眼睛里的凶光更盛。
“兑泽,陷!”
陈任不慌不忙变诀为掌,往地面虚按。
西方兑位应声泛起水光,尸王脚下的土地软化如沼泽。
尸王半截身子瞬间陷入泥淖,它疯狂挥舞双臂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搅起漫天腥臭的泥浆。
“乾天,雷来!”
夜空中的云层旋转成涡,一道紫雷劈落,精准击中尸王天灵盖。
它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头顶冒出缕缕青烟。
“吼!”
见自己只能被动挨打,尸王心中悲愤交加,那腐肉翻卷的手臂陡然爆发出惊人力量,硬生生将自己从泥沼中拔起。
“开了些许灵智的尸王,可终究还是僵尸。”
陈任看着那不屈不挠的尸王,心中不免赞叹起来。
戎马一生,终是被妖人利用。
随即他指掐艮山诀,脚踏艮山罡,三步一顿,身躯如登山之势,口中大喝道。
“艮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