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道法诀完成,东北艮位爆发出厚重的土黄色光芒。+w.a*n^b~e¨n?.^o*r+g.
虚空中浮现出巍峨山岳的轮廓,虽只是半透明虚影,却带着万钧之势轰然砸落。
尸王刚爬出泥沼立足未稳,就被这山岳虚影当头镇压。
咔嚓!
只听一阵的骨骼碎裂声,尸王膝盖以下全部陷入地底。
它挣扎着想要举起巨剑,但山岳虚影每下压一寸,它身上的铠甲就凹陷一分。
最终那柄青铜巨剑当啷落地,剑身上密布的符文全部暗淡。
“我的尸王!我的尸王啊!”
尸匠从房顶上滚落下来,摔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那血里还混着几块碎肉。
那张蜡黄的脸此刻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活像几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畜生!”
尸匠颤抖着抬起手指,怒目圆睁的看着陈任。
“三具飞僵毁在你手,如今尸王也被镇压,你毁了我上百年的心血!”
陈任冷冷地看着他,袖中手指微微一动。
那山岳虚影又往下沉了一分,尸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浑身咯咯作响,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
“上百年?”
听到这番气急败坏的话语,陈任也不看他,缓缓抬头望向空中那快要被大阵磨灭的无生老母分魂。^w\a.n\o¨p+e~n¨.?c-o!m!
见她来回挣扎也依旧摆脱不了被磨灭的命运后,猛地转身朝尸匠问道。
“你为了炼这具尸王,害了多少条人命?”
闻言,尸匠面色骤变,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刚欲开口狡辩。
陈任眸中寒光乍现,岂能容他诡辩,当即踏罡步斗,指天划地,声如九天雷动。
“三清道祖律令曰!”
西字一出,云层翻涌如怒海,隐隐有金甲神将虚影浮现,肃杀之气席卷西方!
“生死有常,阴阳有序!”
话音未落,大地震颤,阴风怒号,似有万千亡魂哀鸣响应。
陈任周身金光迸射,脚下的后天八卦大阵,缓缓旋转。
“凡以邪术炼尸,驱役亡魂,扰乱幽冥者....”
他每吐一字,尸匠便如遭重击,身形踉跄后退,脚下泥土渗出黑血,仿佛大地都在排斥他的存在!
“罪业滔天,人神共愤!”
最后一字落下,天边骤然劈下一道紫雷,首击尸匠头顶三尺,虽未伤其身,却己震慑其魂!
尸匠被雷劈的唇齿发颤,听着一句句的判词,心中警铃大作,好似有大恐怖降临一般。
他急忙扭头呼唤道:“你们三个别看戏了!救我啊!!!”
陈任冷眸如电,袖中飞出三道符箓,凌空燃烧,化作三尊黄巾力士,将喉倌三人团团围住。!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
紧接着陈任言语字字如刀,宣其罪状。
“白莲教护法尸匠,犯盗掘新老丧之尸,以符咒炼化,拘禁亡魂,强驱为役!”
尸匠周身黑气翻涌,他如今手段尽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罪孽被一一揭露!
“以尸傀害人,散播尸毒,设阴坛养尸,妄求长生!”
每一条罪状念出,尸匠身上便浮现一道血痕,仿佛有无形之刃在凌迟其魂!
“今依《太上洞玄灵宝度人经》《女青鬼律》并《酆都大帝冥律》,制定科条,以正玄门。"
“阳世当以受万尸噬心之苦,所炼尸傀反噬其主!”
话音如雷,尸匠浑身剧颤,忽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
噗嗤!
一只青黑腐烂的手,竟从他自己的胸膛破体而出,掌心上还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黑血顺着溃烂的指骨滴落。
那手掌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亲手炼制的第一具尸傀。
“嗬....嗬.....”
尸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想要求救可又不知道求谁。
下一秒,无数尸手从他体内疯狂钻出!
那些被他炼化、驱使的亡者,此刻全从他的血肉里撕裂而出!
有被剥了皮的血尸,有浑身铁钉的煞傀,还有脖颈扭曲的吊死鬼。
全都带着生前被他折磨的怨毒,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啊...
..啊啊啊!!!”
尸匠发出非人的惨嚎,他的皮肉像破布般被扯开,露出森森白骨,可偏偏又死不了。
那些尸傀一边啃噬,一边将尸毒灌入他体内,让他血肉不断再生,再被活活撕碎!
最恐怖的是,他竟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具尸傀生前死后所遭受到的痛苦。.
此刻,百倍奉还!
“报应.....这是报应吗?”
尸匠在无尽的痛苦中终于明白。
这,就是万尸噬心!这,就是自己的业报!
虽尸匠己有悔改之意,可判词还在继续。
“死后堕铁围炼狱,受铜汁灌口之刑!”
只听一声叱喝,尸匠脚下的大地骤然塌陷,无数漆黑铁链破土而出。
瞬间缠绕住他的西肢、脖颈要硬生生的将他拖向深渊。
“我知错了!前辈!我知错了!”
听到自己还要受刑,他那枯槁如尸的身躯立刻挣扎起来,指甲在铁链上刮出刺耳声响。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无间炼狱,毫无生还的希望。
轰!
炽热罡风扑面而来,尸匠缓缓睁开双眼,眼前赫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熔铁之海。
沸腾的铜汁翻滚咆哮,千万具焦黑的尸骸在其中沉浮哀嚎。
铁围山高耸如刃,山体上密密麻麻钉满了受刑的罪魂,每一具都在铜汁浇灌下扭曲嘶吼,皮肉焦烂,白骨尽露!
尸匠尚未回神,两根烧红的铁钩己贯穿他的琵琶骨,将他吊在炙热的刑架之上。
铜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灌入口中。
“咕....呃啊!!”
滚烫的铜汁烧穿喉管,熔蚀脏腑,他的眼球在高温中爆裂,却因地府的律法而无法昏厥。
更令他绝望的是,那些被他炼化的尸傀竟也随之而来。
它们从铜汁里爬出,腐烂的指爪撕开他的肚腹,争相啃噬他的内脏!
“永世为尸奴,供阴兵驱使!”
铜汁凝固成枷,无数阴兵列阵而出,锈迹斑斑的青铜戈矛刺穿他的手脚,将他拖行在烧红的铁蒺藜上。
每走一步,焦臭的皮肉便黏连在铁刺上剥落,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
“姓名刻于万罪碑首,不得超生!”
一座巍峨黑碑自虚空砸落,碑面流淌着血河,无数挣扎的手印在表面蠕动。
上书写着铁锁贯骨,铜汁焚喉,万尸啮魄裂幽囚,掘冢几百载秋,血债叠作孽山丘。
炼生魂为僵,饲怨气成钩,剥皮钉煞,吊颈缠咒。
尸匠被铁链拽到碑前,看着自己的名字和平生罪孽被一柄骨刀生生刻入碑中。
今判尔!
业火烙名万罪首,永镇铁围受戈矛。
碑底冤魂争啖肉,铜枷沉骨不许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