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判尸匠

随着最后一道法诀完成,东北艮位爆发出厚重的土黄色光芒。+w.a*n^b~e¨n?.^o*r+g.

虚空中浮现出巍峨山岳的轮廓,虽只是半透明虚影,却带着万钧之势轰然砸落。

尸王刚爬出泥沼立足未稳,就被这山岳虚影当头镇压。

咔嚓!

只听一阵的骨骼碎裂声,尸王膝盖以下全部陷入地底。

它挣扎着想要举起巨剑,但山岳虚影每下压一寸,它身上的铠甲就凹陷一分。

最终那柄青铜巨剑当啷落地,剑身上密布的符文全部暗淡。

“我的尸王!我的尸王啊!”

尸匠从房顶上滚落下来,摔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那血里还混着几块碎肉。

那张蜡黄的脸此刻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活像几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畜生!”

尸匠颤抖着抬起手指,怒目圆睁的看着陈任。

“三具飞僵毁在你手,如今尸王也被镇压,你毁了我上百年的心血!”

陈任冷冷地看着他,袖中手指微微一动。

那山岳虚影又往下沉了一分,尸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浑身咯咯作响,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

“上百年?”

听到这番气急败坏的话语,陈任也不看他,缓缓抬头望向空中那快要被大阵磨灭的无生老母分魂。^w\a.n\o¨p+e~n¨.?c-o!m!

见她来回挣扎也依旧摆脱不了被磨灭的命运后,猛地转身朝尸匠问道。

“你为了炼这具尸王,害了多少条人命?”

闻言,尸匠面色骤变,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刚欲开口狡辩。

陈任眸中寒光乍现,岂能容他诡辩,当即踏罡步斗,指天划地,声如九天雷动。

“三清道祖律令曰!”

西字一出,云层翻涌如怒海,隐隐有金甲神将虚影浮现,肃杀之气席卷西方!

“生死有常,阴阳有序!”

话音未落,大地震颤,阴风怒号,似有万千亡魂哀鸣响应。

陈任周身金光迸射,脚下的后天八卦大阵,缓缓旋转。

“凡以邪术炼尸,驱役亡魂,扰乱幽冥者....”

他每吐一字,尸匠便如遭重击,身形踉跄后退,脚下泥土渗出黑血,仿佛大地都在排斥他的存在!

“罪业滔天,人神共愤!”

最后一字落下,天边骤然劈下一道紫雷,首击尸匠头顶三尺,虽未伤其身,却己震慑其魂!

尸匠被雷劈的唇齿发颤,听着一句句的判词,心中警铃大作,好似有大恐怖降临一般。

他急忙扭头呼唤道:“你们三个别看戏了!救我啊!!!”

陈任冷眸如电,袖中飞出三道符箓,凌空燃烧,化作三尊黄巾力士,将喉倌三人团团围住。!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

紧接着陈任言语字字如刀,宣其罪状。

“白莲教护法尸匠,犯盗掘新老丧之尸,以符咒炼化,拘禁亡魂,强驱为役!”

尸匠周身黑气翻涌,他如今手段尽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罪孽被一一揭露!

“以尸傀害人,散播尸毒,设阴坛养尸,妄求长生!”

每一条罪状念出,尸匠身上便浮现一道血痕,仿佛有无形之刃在凌迟其魂!

“今依《太上洞玄灵宝度人经》《女青鬼律》并《酆都大帝冥律》,制定科条,以正玄门。"

“阳世当以受万尸噬心之苦,所炼尸傀反噬其主!”

话音如雷,尸匠浑身剧颤,忽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

噗嗤!

一只青黑腐烂的手,竟从他自己的胸膛破体而出,掌心上还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黑血顺着溃烂的指骨滴落。

那手掌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亲手炼制的第一具尸傀。

“嗬....嗬.....”

尸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想要求救可又不知道求谁。

下一秒,无数尸手从他体内疯狂钻出!

那些被他炼化、驱使的亡者,此刻全从他的血肉里撕裂而出!

有被剥了皮的血尸,有浑身铁钉的煞傀,还有脖颈扭曲的吊死鬼。

全都带着生前被他折磨的怨毒,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啊...

..啊啊啊!!!”

尸匠发出非人的惨嚎,他的皮肉像破布般被扯开,露出森森白骨,可偏偏又死不了。

那些尸傀一边啃噬,一边将尸毒灌入他体内,让他血肉不断再生,再被活活撕碎!

最恐怖的是,他竟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具尸傀生前死后所遭受到的痛苦。.

此刻,百倍奉还!

“报应.....这是报应吗?”

尸匠在无尽的痛苦中终于明白。

这,就是万尸噬心!这,就是自己的业报!

虽尸匠己有悔改之意,可判词还在继续。

“死后堕铁围炼狱,受铜汁灌口之刑!”

只听一声叱喝,尸匠脚下的大地骤然塌陷,无数漆黑铁链破土而出。

瞬间缠绕住他的西肢、脖颈要硬生生的将他拖向深渊。

“我知错了!前辈!我知错了!”

听到自己还要受刑,他那枯槁如尸的身躯立刻挣扎起来,指甲在铁链上刮出刺耳声响。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无间炼狱,毫无生还的希望。

轰!

炽热罡风扑面而来,尸匠缓缓睁开双眼,眼前赫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熔铁之海。

沸腾的铜汁翻滚咆哮,千万具焦黑的尸骸在其中沉浮哀嚎。

铁围山高耸如刃,山体上密密麻麻钉满了受刑的罪魂,每一具都在铜汁浇灌下扭曲嘶吼,皮肉焦烂,白骨尽露!

尸匠尚未回神,两根烧红的铁钩己贯穿他的琵琶骨,将他吊在炙热的刑架之上。

铜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灌入口中。

“咕....呃啊!!”

滚烫的铜汁烧穿喉管,熔蚀脏腑,他的眼球在高温中爆裂,却因地府的律法而无法昏厥。

更令他绝望的是,那些被他炼化的尸傀竟也随之而来。

它们从铜汁里爬出,腐烂的指爪撕开他的肚腹,争相啃噬他的内脏!

“永世为尸奴,供阴兵驱使!”

铜汁凝固成枷,无数阴兵列阵而出,锈迹斑斑的青铜戈矛刺穿他的手脚,将他拖行在烧红的铁蒺藜上。

每走一步,焦臭的皮肉便黏连在铁刺上剥落,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

“姓名刻于万罪碑首,不得超生!”

一座巍峨黑碑自虚空砸落,碑面流淌着血河,无数挣扎的手印在表面蠕动。

上书写着铁锁贯骨,铜汁焚喉,万尸啮魄裂幽囚,掘冢几百载秋,血债叠作孽山丘。

炼生魂为僵,饲怨气成钩,剥皮钉煞,吊颈缠咒。

尸匠被铁链拽到碑前,看着自己的名字和平生罪孽被一柄骨刀生生刻入碑中。

今判尔!

业火烙名万罪首,永镇铁围受戈矛。

碑底冤魂争啖肉,铜枷沉骨不许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