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止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掩下了眼底的失落。?白!马.书*院* ,首_发`
“走吧，约了老师十点，咱们先去吃个早饭。”
温宁禾：“我己经吃过了。”
温书亦早上非要让她吃了东西才肯回学校，所以两个人从招待所退了房，就先去吃了早饭。
他们是第一次单独这样吃早饭，温宁禾和他坐在小吃摊上，一首都不好意思看周围。
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年，从小一起长大，突然以夫妻这种身份出现，她总是会有些不适应。
温书止也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那你就看着我吃，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去见老师吧。”
昨天从医科大学回来，自己一夜都没有睡。
知道她和温书亦离开放心的同时，心里也多了一层阴霾。
仿佛一块大石压在他心口，一夜难眠。
明明知道自己该放下这段感情，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在意她，关心她，照顾她。
成了自己从小刻在心头上的习惯。
两个人去的那个早餐摊，好巧不巧就在招待所附近，又好巧不巧是今天早上她和温书亦过来吃的那个。
老板看到她的时候，热切的笑着：“姑娘你没吃饱啊，我家这老豆腐可是招牌，再来一碗啊？”
老板是个和蔼的西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视线落在温宁禾身后的男人身上，刚刚堆笑的脸顿时冷了下去。′三,叶*屋+ ^免·费￠阅.读+
这么漂亮的姑娘他自然是记得，更何况温宁禾在同一天的早上来了两天，他想不认出来都难。
但是看着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是个搞破鞋的。
果然这漂亮的女人，就没什么好东西。
老脸一沉没好气的赶人：“卖完了，不卖了。”
“卖完了？”
温宁禾一怔，看着眼前明显还有小半缸的老豆腐，觉得莫名。
老板不耐烦的摆手：“卖完了卖完了，我们家的豆腐不是什么随便的人都能买的，你去别家吧。”
他活了一把年纪了，看到的女人都是贤妻良母，勤劳，从一而终。
真是现在日子过好了，这些年轻人越来越不像样子。
温书止上前：“宁宁我们去隔壁吧，那边的油条好像也不错。”
人家既然不卖，他们也不能强买强卖啊。
温宁禾看到温书亦，猛然反应过来，拉住温书止的胳膊。
一脸可惜：“哥，这家老豆腐很好吃，书亦今天早上刚带我吃过，本来想让你也尝尝的。`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温宁禾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对面的人听到。
刚刚盛汤的老板娘连忙走上前，揪住老板的耳朵：“你个老东西，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是又想偷懒，让我豆腐坏掉。”
老板娘凶巴巴的说着，手上的力度却根本不大。
转头看向温宁禾笑道：“姑娘你别搭理他，他年纪大老年痴呆了，这豆腐还有，两碗是吗？我送你们两个烧饼。”
老板娘说着己经给他们找好了座位，又喊着老伴：“死鬼，还不赶紧盛豆腐，又想偷懒了是不是。”
老两这么配合了半辈子了，温宁禾看着一脸艳羡的坐下。
等到老板娘上了豆腐，拿了个铝勺递了过去：“快尝尝，他家的真的很好吃。”
不远处的两个人一阵嘀咕。
老板娘：“我就说看着这姑娘不像是那种人，你个老家伙真是毛病多，胡思乱想些什么。”
老板委屈的小声抱怨：“什么我胡思乱想，明明你也那么想了，这哥长的也一点不像啊。”
“你快给我闭嘴吧，人家这一看就是兄妹，你呀……老眼昏花了。”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开始忙活手头上的事。
老板不服气的哼唧：“就会说我，你不也想差了！”
谁家好人一天早上带着两个不同的男人，吃两顿老豆腐啊！
温宁禾并不饿，动都没动就推到了温书止的面前。
温书止在看到面前的两碗老豆腐时，似乎就明白了温宁禾的意思。
想到她刚才的话，不由的轻笑：“今早和书亦也吃的老豆腐。”
温宁禾点头：“书亦说这家的好吃，带我来尝尝，应该也合你的口味。”
她回的太自然，就像是真的在招呼一个朋友一样，眼中不带有任何一丝的歧义。
温书止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温
宁禾，张了张唇，发现干涩的难受。
半晌才忍不住处嘲：“我和书亦的口味确实一样。”
“阿止。”
温宁禾的视线看过去，微微弯起的眼睛盛着盈盈的笑容。
一脸认真的开口：“我们会做永远的兄妹对吗？”
温书止怔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如果宁宁喜欢，我们就一首做兄妹。”
温宁禾蹙眉：“阿止，你的决定不是我，从来也不应该是我，你有大伯母，以后会有适合自己的爱人，我们是家人，是一辈子的家人。
从小到大我一首都这么认为。”
她以为温书止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早就己经割舍掉对她的感情。
可是他总是对自己太好，又太在意自己和书亦。
他们是一家人，她不想破坏掉这份关系和感情，也不想让他难受。
温书止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揉她的头，却发现小小的饭桌的距离，他早就己经够不到了。
收回手掌，转而一脸宠溺。
“紧张什么，我又不是终身不婚，宁宁如果书臣还活着，这些话你也会对书亦说吗……”
温书止的视线透过薄薄的眼镜片，落在她的脸上。
温宁禾同样敛了笑容，认真的回道。
“阿止，这个世界上最不该问的两个字就是‘如果’，因为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
书臣没有活过来。
她也不知道这种如果。
温书止怔了一下，勾了勾唇：“我知道了。”
温书止说着，用勺子挖了一勺豆腐。
香滑白嫩的豆腐美味诱人，轻轻一碰就碎了。
温书止把豆腐放在嘴里。
浓郁的豆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呛得让人蹙眉。
原来卤水点过的豆腐，不一定会滑嫩美味，也可能泛着苦涩。
豆腐从喉咙滑入的那刻，温书止声音沙哑道：“宁宁，我们会做一辈子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