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着的伤口上传来一阵清凉感,紧接着就是重楼混合着胆汁造成的一点刺痛。_6·吆¢墈/书\网, *追¨醉^鑫/璋,踕.
围着火堆,两人相对而坐。
在火光下,李越山的脸色显得多少有些惨白。
“这过了惊蛰的山里就是操蛋,到处都是蚊虫……”
蹲在火堆旁边,前面因为火光的关系倒是没有什么,可身后迎着光亮飞来的蚊虫不少。
李越山微微一侧头,左手随意的伸了出去。
本来只是打算虚抓一下,却不想鬼使神差的将一只蛾子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稳稳地捏住。
“嘿,听声辨位啊。”
看着手中还在挣扎的蛾子,李越山苦中作乐的一笑,随即将手中的蛾子扔进面前的火堆。
这玩意有个成语就叫飞蛾扑火,自己这也算是帮它完成心愿了。
扔掉蛾子之后,李越山微微动了动手,随即将肘前细筋绳解开。
都这么长时间了,毒性要窜早窜出去了。
活动了一下右手,感觉酥麻感己经完全消失。
“嗯?”
下一刻,李越山再次一伸手,一只虻蝇又被其精准的拿捏在手中。
一过惊蛰,山里这玩意多得很。
可连续两次精准的拿捏,倒是让李越山多少有些回过味来了。.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抬手,收回。
李越山的手里多了一只牛蚊。
仔细的沉下心来,李越山能明显的感觉到西周杂乱的飞虫来回穿梭的轨迹。
而自己一旦沉下心,这些蚊虫的轨迹似乎都慢了半拍。
“猎杀回馈?”
李越山转头,看着不远处被他取了蛇胆和脑仁的泼皮蛇。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差不多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李越山猛地起身抬头。
对面坐着的富贵一愣,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传来一阵清啸声。
李越山抬起左手臂,轻轻摇动手中从白隼脚环上卸下来的铃铛。
清脆的铃铛声在山谷回荡,半空中的白隼打了个转,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李越山的肩膀上。
白隼落下之后,低头伸出喙啄了啄自己的脚踝。
那里绑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
“嘿,还真成信隼了。”
李越山伸手摸了摸白隼的喙,随即从腿上将东西取了下来。
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张巴掌大小的草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大概意思是送回去的东西己经收好了,让他们在山里自己注意安全。_l!o*v!e*y!u?e¨d?u.._n!e.t¨
李越山将草纸收了起来,随即从一旁拿过一只松鸡来,三下五除二处理了之后,将其身上最瓷实的几处肉剔下来喂给了白隼。
“就这点东西,再来回两趟应该就差不多了。”
看着正在撕咬鸡肉的白隼,李越山看了一眼身边的皮囊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东西虽然卖不上价,可依旧让人眼馋。
昨天一只黑头羊都惹出那么大的麻烦,这些东西带回去之后,难保那些山客不会再次铤而走险。
自己倒是不怕,可总这么血腥也不是个事啊。
“山子哥,咱们得回去……”
就在李越山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旁看着火堆的富贵却出声道:“得摸着黑回去。”
李越山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己经死透了的泼皮蛇。
富贵想要表达的意思便瞬间明白了。
今天毕竟见了血,而且一下子还是六个。
这种事情虽然在山里经常发生,但自己若是明天回去,难保不会有人起什么心思。
而晚上摸黑回去就不一样了。
自己和富贵遇到了蛇太狐子,而且还受了伤,摸黑回去一切就都能说的通了。
可要是等到明天回去,这个时间拉扯的太长,可操作的时间也会增加。
至于晚上摸黑走林子。
有火把有狗子,而且来的路都蹚熟了。
就现在的组合,只要不遇到山君这一类的大家伙,走回去完全没有问题。
“收拾收拾,走!”
李越山说罢,抬头又看了一眼山崖上还剩下一小半的铁皮石斛。
反正东西就在这里,这几天他还不打算回去,总归逃不出自己的口袋。
话说回来,即便是明
天让人家捷足先登了,那也是命里该有的,强求不来。
进山之后,不管是赶参的还是跑山的,首先要信命。
这也就是为啥进了山的人从来不敢在山里赌咒发誓,也不敢在山里胡言乱语的原因。
这玩意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是你若是轻视规矩,肯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两人收拾了一番,将铁皮石斛放在皮囊下面,上面用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盖上。
至于剩下的半截重楼,李越山首接用一块红布包裹了起来。
即便要藏拙,也不能藏的太干净,不然反倒落了下乘。
抽掉柴火之后,富贵寻摸了一些沙土,将火灰仔细的掩埋了起来。
“山子哥,我走前边吧。”
眼见李越山打起了火把,富贵赶紧上前两步,抢着走在了李越山的前面。
进了山的人都知道,白天走林子要走前面,因为伤人的牲口不是从侧面杀出来,就会从后面偷袭。
可晚上之后,这些都会调个,大多数猛兽都会冲着亮光来。
走在前面的会首先成为目标。
山里的野兽是害怕火光,可进了山的人也知道,山里的野兽越是害怕,它们冲击的就越猛。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身后的崖口,白熊冲在最前面,一会的功夫就没影了。
而黑子则吊在李越山身后十来米的位置,来回的在周围游荡着往前赶。
顺着崖口过了山脊,两人带着狗子也进了大林。
而这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富贵和李越山之间的距离也缩短了一些,狗子一旦跑远,富贵和李越山都会招呼回来。
好在,走了两个多小时,等他们出了大林进入草甸的时候,都没碰到什么危险。
“咕咕咕……喵儿……”
一步踏入草甸,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一声让李越山毛骨悚然的夜枭声从草甸另一侧的林子里冒了出来。
深幽的茂林,清冷的月色,林间穿插而过的窸窣风声,再加上时不时传来夜枭深邃而空洞的鬼叫。
就这个场景,别说李越山了,就连走在前面的富贵都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