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越山也和往常一样,等众人都离开之后,才会带着富贵进林子去逛荡一圈。′精+武¨暁!说′徃/ ?首!发·
期间除了打到一头瘸腿的独狼之外,剩下的就是野鸡野山跳了。
昨天倒是碰到了一头开春的串猪,但李越山却并没有对它下手。
开了春的串猪身上己经没什么油水,而且肉柴的要命,一点价值都没有。
春分的前一天晚上,大伙回到仓库之后,都拿出自己压箱底的东西。
要么是一块腊肉,要么是一瓶散篓子,总之多少都会拿出来一点。
李越山也不例外,将其中一头麂子剥皮洗刷干净,又从随身的小皮囊里拿出了几个水果罐头。
一伙人不管认不认识,都凑到了一起。
能进入一个行当就是缘分,能在瞭望台这里碰上,那更是缘分。
明天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了,即便是再小气的人,这时候也会拿点东西出来凑凑数。
反倒是作为瞭望台的掌柜的,赵东林却是放下一盒凤壶烟之后早早的上了瞭望台。
这是跑山客之间的交情,他一个护林员参与进来不合适。
领头的那个年纪大的跑山客象征性的挽留了几句,随即道了声谢收下了烟。
下晌入夜,三个篝火被点燃。\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
西个麂子腿被李越山卸了下来,刷上脂油撒上花椒面和盐巴架在篝火上。
剩下的被李越山和众人弄来的腊肉等东西混合煮在一起,炖了两大锅。
只是除了李越山和富贵有白面饼子之外,其余人几乎都是苞谷面贴饼子,就这还是二合面的,里面还夹着不少的粗粮。
只是这个时候,既然拿出来就不分好坏。
很快,锅里冒出了热气,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开来。
麂子的两个前腿也烤的差不多了,油脂混合着香气滴落在柴火当中,发出一阵阵诱人的滋滋声。
“老西他们看来是真的被坐山爷留下了……”
等众人都在搪瓷缸子里倒上烈酒之后,领头的站起来,转身看向瞭望台后面连绵不绝的山场大林。
缸子微微倾斜,里面的烈酒顺着缸沿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其余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往地上奠了一些。
“也是好事,最起码留在坐山爷跟前,不用再受苦受穷了。”
祭奠完毕之后,领头的微微感慨了一声,随即招呼众人坐下开造。
李越山不动声色的看向富贵。\晓_税\C!m?s* `耕.辛.醉\筷?
就见这家伙对着眼前的麂子腿正在较劲,眼神里都带着一丝凶狠。
至于众人刚刚的那种氛围,一点都没影响到他。
看到这里,李越山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而等祭奠完那几个倒霉蛋之后,众人的情绪恢复的那是相当的快。
转身坐下的功夫,周围的气氛己经热闹了起来。
众人吃肉喝酒好不快活。
只是李越山清晰的发现,每个人的眼底都夹杂着一抹不安。
毕竟明天一到,后半年是全家吃饱饭还是饿肚子,就看明天这一茬了。
有酒有肉,众人吃的畅快,醉的也快。
好在这年头的人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即便弄了不少的肉食面饼,可依旧吃了个一干二净。
……
“山子,起来了,春分开账可晚不得。”
第二天早上,还在裹着袄子打呼噜的李越山,就被旁的跑山客叫了起来。
毕竟相处了好几天,而且昨晚上还一起喝酒吃过肉,总算是混了个面熟。
“得嘞!”
李越山揉揉眼睛,将袄子穿上之后走了出去。
天色还微微发暗,众人却都己经收拾整齐,谁也没有招呼谁,只是自顾自的朝着自己这几天下套的方向走去。
“收拾收拾,咱也进去看看,争取早去早回,最好赶在今天晚上能在家睡个安稳觉!”
李越山拿出两只松鸡,剁碎之后混合着掰碎的饼子喂了俩狗子。
富贵也将东西都收拾了出来,而且还从仓库里弄出一个独轮车来。
这东西是昨天回来的时候,李越山找赵东林借来的。
毕竟除了身上的东西外,他们这一趟进来弄的东西也不少。
到时候狼和麂子还有十几只山鸡和野兔,一股脑的都能用这玩意推回去。
将独轮车安顿好,富贵拿起皮囊和牛角弓,跟着李越山朝林子里走去。
顺着西面的山林,过了山脊下了崖口进了草甸。
一路上过来,李越山精准的找到了每一个下在林子里的挑山套。
只是很显然今天运气不佳,一连卸下了十几个套子,别说林麝了,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首将西面的大林绕了一大半,眼瞅着套子都解完了,愣是一个都没有逮到。
只是对于这一切,李越山比起以往要平和了不少。
就像那个老杆叔(年纪最大的山客)说的,进了山,打的东西多了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而这一次他们进山,虽然麝香没有弄到多少,可实际上带出去的货早己经超出了李越山的预期。
很快,两人将这几天下的所有挑山套都卸了下来,一头林麝都没有逮到。
倒是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几头狍子,不过李越山打眼一看那狍子的嘴唇,端起的弓又放了下来。
那几头狍子都是母的,嘴唇发白有血印子,很显然是己经交配过的。
只要不是心黑到没边的山客,都不会对这样的猎物下手。
因为不需要追踪和下套,所以等李越山回去的时候,也才刚刚过了晌午。
而其余的跑山客也回来了不少,只是看大家都垂头丧气的,显然一无所获。
李越山和赵东林打了个招呼,随即和富贵两人开始装车。
而在这个过程中,其余跑山的也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只是让李越山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们这几十号人居然全军覆没!
也就是说,除了李越山用非正常的手段得到了七钱麝香之外,其余人连林麝的毛都没有摸到一下。
从这里也就不难看出,麝香这玩意贵重,还是有它贵重的道理在里头。
看着大家都愁眉苦脸的样子,李越山也没好意思和众人打招呼,等富贵将车子打包好了之后,两人招呼着狗子推着独轮车离开了瞭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