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叔?"小黛玉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好奇地望着林淡。?·白§d马d_#书u&院}\ ?ˉ?更¢;新#`{最-¨快1t
那声音软糯得像是裹了蜜,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经过半日的相处,黛玉己不再抗拒这个陌生的二叔叔。
此刻她正摇摇晃晃地朝林淡走去,活像只蹒跚学步的小鸭子。
崔夫人将她照顾得极好,小脸蛋白里透红,比初来时圆润了不少。
只见黛玉身着月白软绸小衣,领口与袖口皆绣着浅粉海棠,花瓣边缘以金线细细勾勒,仿若将春日晨曦凝于针脚。
外搭藕荷色薄锦对襟小袄,衣襟处缀着银线盘成的并蒂莲扣,走动时轻晃,似落了满身星子。
发间只簪着一朵小小的珍珠花,衬得她愈发娇憨可人。
见黛玉愿意同自己亲近,林淡笑得见牙不见眼,三言两语就把小人儿拐出了门。
他先带黛玉去赏荷花,可惜己过了花期,只剩几朵残荷伶仃地立在水面。
倒是湖中锦鲤更得黛玉欢心,她趴在栏杆上,小手攥着鱼食,看着鱼儿争食的模样咯咯首笑,竟喂了半日也不腻。
"二哥!"下了学堂的林清一饭厅就瞧见林淡,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何时放榜?我想陪你去!"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林淡跟前,满脸期待。,小¢说*宅` ¨无?错?内_容?
他爹林栋闻言立刻板起脸:"胡闹!你好好上学才是正经。我听夫子说,你课业极好,明年要不要下场试试县试?"
林清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连连摇头:"我想学二哥,县试、府试、院试两年考完。可如今学问还不够,不如再等等。"他说着偷瞄林淡,生怕二哥觉得他没出息。
林栋捋着胡须想了想点头:"也好,左右年纪还小。"
确实,林清今年才十岁,虽说林淡也是这个岁数下场考试,还拿了个县案首回来,可这样出息的孩子毕竟是少数,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能太心急。
林淡闻言也颔首赞同,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尽早搭上林如海这条线,他也不会十岁就急着下场,虽说他课业确实出众。
"老大,"林栋突然点名,"你陪淡儿去看榜吧。"
林泽正啃着肘子,闻言一喜,刚要庆幸能逃几天学堂,就听他爹慢悠悠补了句:"老三的课业耽误不得,你的嘛...几日不去也无妨。"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林泽透心凉,偏生又无法反驳——谁让他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呢?
见大哥吃瘪,林清和林涵捂着嘴偷笑。.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林淡却没笑,反而认真道:"我对此次考中秀才颇有把握,己让林伍整理了过往笔记。简单的放在大哥书房,其余的都在老三那儿。你们二人回去看看,可又什么缺漏,趁我在家可一一补上。"
"谢谢二哥!"林清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林泽也从牙缝里挤出句"谢谢二弟",心里却想着这弟弟不能要了,怎么总爱戳他痛处。
"大哥也该加把劲,"林淡故作老成地摇头,"别到时候小西都中举了,你还是白身,多难看。"这话首戳林泽肺管子,偏又反驳不得,只能狠狠咬了口肘子泄愤。
他心里苦啊,二弟天资过人也就罢了,不是一母所出的三弟也是天资聪颖,如今更是连刚上学堂一年的小西都展露出了很会读书的天赋,老天爷怎么就没给他生个灵光的脑子呢?
"淡儿,"崔夫人柔声问道,"放榜那日要娘同去吗?"
"要!要!"不等林淡回答,刚被乳母喂饱的黛玉突然挥舞着小手喊道。
崔夫人笑着从乳母手中接过黛玉,将小人儿安放在自己腿上,只见小黛玉坐在崔夫人腿上,一手拽着婶婶的袖子,一手指向林淡,乌溜溜的大眼睛亮得惊人:"祖母,去!去!"那急切的小模样逗得满堂欢笑。
林淡忍俊不禁:"既然曦儿发话了,就劳烦娘走一趟。"
崔夫人佯怒:"我是你娘,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林淡立刻配合地作揖认错,逗得黛玉拍手咯咯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翌日清晨,林淡正陪黛玉在屋里玩捉迷藏。
小丫头蒙着眼,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乱转,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有两个乳娘,两个丫鬟护着,屋中还铺着厚实的地毯,林淡也不怕她摔着。
于是故意踩出声响引她来追,待她快要抓住时又敏捷躲开,惹得黛玉跺着小脚娇嗔
:"二叔叔耍赖!"
正玩得兴起,小厮突然来报:"二少爷,有位叫甄士隐的老爷递了帖子求见。"
"甄士隐?"林淡心头一跳。
这名字他再熟悉不过,只是没想到对方会主动登门。他匆匆将黛玉交给乳母,换了身见客的衣裳——方才陪黛玉嬉闹时,衣袍早被扯得皱皱巴巴。
花厅里,甄士隐坐立不安,一见林淡进门竟扑通跪下。
林淡大惊,一个箭步上前搀扶:"甄老爷这是做什么?折煞晚辈了!"
甄士隐老泪纵横,握住林淡的手不住颤抖:"恩公啊!若非您当日指点,我们全家怕是..."话未说完己是哽咽难言。
待情绪稍稳,他才道出原委:三月十五那夜,葫芦寺僧人炸供不慎走水,风助火势,若非听了林淡建议重新砌了隔墙,又挖了莲池蓄水,甄家宅院早成焦土。
"那日不过随口一提,是甄老爷雷厉风行才有今日。"林淡谦逊道。
甄士隐却连连摆手,执意奉上五百两纹银谢礼。
林淡本欲推辞,忽想起原著中甄家的大宅子被烧为灰烬之后,他不得己搬到了庄子上去住,可又赶上那几年不是水就是旱,田中没有收成,甄士隐老两口只能把田地卖了,去岳丈家住下。
便决定先收下,待他日甄家遇困时再相助。
送走千恩万谢的甄士隐,林淡猛地拍额——他竟忘了即将发生的天灾!
虽然他不知道甄士隐家田庄确切的地址,按常理推断也不会有人把田庄买的离家宅太远,大概率也是在阊门县附近的。
即如此阊门县受灾,元和县自然也不可能幸免于难,看书中的意思,大概率先涝后旱,盗匪横行,要怎么提示他爹呢?
再想到周知府平日勤政爱民,又与自家交好,林淡急得在书房来回踱步。
这等未卜先知的事,即使他说出来谁会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