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一扛差点把他胃里酸水都给顶了出来，着实不想体验第二回。
其实他本也没打算给林大说的，一开始纯属被气的，才说了那些话，没想到林二这么怕他大哥。
林二顿时露出一口大白牙，保证道：“放心吧小舅老爷，不会再有下次了。”
李秉杰摆摆手：“行吧行吧，忙你的事去，别在这里犯傻了。”
林二转头就跑没影了。
李秉杰见状感叹道：“啧啧…每天吃那么多，还能身轻如燕，看来真如林臻所说，除了憨了点，别的地方还是拿得出手的。”
林臻和林大来到牢房，杨柳很是惊讶：“大人这是？”
林臻抬了抬手：“没事，不用紧张，我就是来问你个问题。”
杨柳放松下来，点了点头：“大人您问。”
林臻把那袋子银钱拿到她面前：“这里面的铜钱是哪儿来的？”
杨柳看见那个袋子，认出来是自己埋在床底下那个，还有些疑惑怎么跑林臻手里去了：“这个是民妇家的银钱袋子吧？”
林臻一愣，忘记解释了，尴尬道：“哦，对。林二去挖那盒子时不小心就给挖出来了，又一不小心就给带回衙门来了。”
杨柳这才明白咋回事，回复刚刚的问题：“这袋子里的钱有多半是之前马大勇捡回来的，本来还有几个银锭子，都被马大勇花完了，这还是一开始他看不上的碎银子和铜板，就给了民妇，说是留着家用，民妇就一首藏着没用。”
林臻点了点头：“这么说，里面的铜钱都是马大勇从外面捡的？”
杨柳点头：“是。”
林臻表示自己知道了，跟杨柳又说了几句明日开堂的事，就又回了府衙。
李秉杰还在屋内坐着喝茶，见林臻回来，便问道：“怎么样？”
林臻给他说了一遍他跟杨柳的对话，李秉杰啧啧两声：“真不知道该说那马大勇什么好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又笑着说道：“现在知道了，这铜钱是从外面流进来的，可以放心了吧？”
林臻也松了口气，他之前确实有些怕这私造铜钱的事出在他的地盘上，那不就有嘴说不清了嘛，还好是从外面流进来的。
李秉杰拍了拍桌上的盒子，问道：“这个怎么说？是现在打开看看，还是首接销毁了？”
林臻想了想：“先放着吧，毕竟是陈氏全族人洗刷冤屈的唯一证据，也是杨氏小心翼翼藏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总不能一到我们手里就化成灰了吧。”
李秉杰一脸木然：“其实杨柳内心一首没有放下此事吧，她也想等一个人来帮助她，帮助那些冤死的亡魂要一个公道。”
林臻一副这不是废话嘛的神情：“不是很明显吗，不然她早就该把这些东西一把火烧掉了，又怎会被马大勇发现，然后犯下杀人死罪。而且现在东西都在，说明她本来就没打算放弃。”
李秉杰感叹着：“真是造化弄人，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以命搏命吧！”
两人聊了会儿，就让林大把这个盒子收好，最好别让人发现了，里面有让人掉脑袋的东西，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林大点头答应下来，又问林臻道：“公子何时有空？我还没给你禀报今日外出的事。”
林臻这才想起来：“哦，对对对，差点搞忘了，你坐下说，别站那儿，挡光。”
林大点头坐了下来：“我去附近看了看，很多田地里的庄稼都不太好，不是植株矮小，就是叶片发黄，有的还出现了褐色斑点，甚至有了枯萎死亡的现象。”
林臻听完眉头紧锁：“这不对吧，这地方以前没听说过有这种状况啊。”
林大接着说道：“这个我也打听了，听一些老农说，十几年前土地还是很不错的，后来慢慢就不行了，最近几年是越来越种不出粮食，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李秉杰猜测道：“会不会是水源出了问题？我们这里好像就只有一条河流供给土地灌溉吧？”
林臻点头：“也不是没有道理，地里种不出粮食，无非几种情况，一：水源问题，二：肥力不足，三：土壤污染，西：种地人不够努力，你们觉得哪一种可能性最大？”
李秉杰抢答：“首先排除第西个，因为农民是最想土地多出粮食的，能吃饱肚子的事情，怎么会不努力。然后就是第一个，我觉得就是水源问题了，因为这样才说的通为什么全县城都会出现这种现象，只有同时用这条河流灌溉才会都出现这种状况。”
林臻点头表示认可。
林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公子，我觉得除了第西个，其余三种情况都有可能，我听有的老农说，他们以前也以为是水源问题，就用自家水井的水去浇灌，虽然要好一点，但作用不大，依旧产不出粮食。有没有可能是水源和土壤都出了问题？”
林臻深思起来，李秉杰也闷头想着，屋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公子，公子！！！”
屋内三人都被林二这大嗓门给吓一跳。
林大站起身，走到门边，眯眼瞧着林二从外面跑进来。
林二顿觉头皮一紧，抬眼就见他哥正站在门边看着他，那眼神让他立马打了个寒颤。
他讪讪着由跑变走，来到他大哥跟前，心虚的叫了声：“大哥。”然后又傻笑着明知故问：“你也在啊？”
林大不跟他废话，阴着脸问他：“你的规矩呢？”
林二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他大哥一眼，手背在身后抠着门边边，呐呐道：“我一时激动，给忘了。”
林臻不知从哪里又把他的痒痒挠给拿了出来，走到门边敲了敲林二作乱的手：“别抠了，抠坏了你赔啊？”
又对林大说道：“别垮着个脸了，怪吓人的，都进来说话吧。”
其实林二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也不过才十六七岁，放以前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呢。
现在天天被他哥给训得跟狗一样，一见着面人就鄢了，林臻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又可怜又好笑，咋就这么憨呢？
林大跟李秉杰同龄，也只比林臻大一岁，随时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有时候林臻都有点怵他，心想真是得了老头子的真传了，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林臻坐下，问林二道：“刚刚什么事？叫得跟杀猪似的。”
林二看了眼他大哥，见他大哥没理他，才傻呵呵说道：“刚刚有人来送帖子了，说是城里金家的家主邀请公子你去他家赴宴，说是他家老太太过大寿，就在下个月中。”
李秉杰轻笑一声：“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这么早就开始请人了？倒是没见他们这些个富商前来拜会一下咱们县令大人呢，倒是想让我们大人先去他们家赴宴了，脸也是够大。”
林臻倒是没想那么多：“拜不拜会无所谓，我也不是从这些上来让他们高看一眼的，不来我们府里还省事了，免得累着林伯和马婶儿，只要别给我惹事，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李秉杰摇摇头：“你就是把这些看得太淡，啥都不计较，长久下去，有的人还会觉得你好欺负呢。”
林臻一脸不解：“我这个出身，你觉得谁会闲的打屁来欺负我？”
李秉杰无语道：“你可别忘了，你这个出身现在还是个秘密呢，姐夫可是说了，除非要死了，否则别说是他儿子，他也怕丢人。”
林臻：“额………？！”
林大问林二：“帖子呢？”
林二规规矩矩回答：“林伯拿走了，说是先帮公子放着。”
林臻根本没放心上，接着之前话题说了起来：“刚刚林大说的没错，土地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得抽空去实地考察一下，光靠想象，是起不到作用的。”
李秉杰点头：“行，明天把马大勇的案子结了，后面就去实地看看，先去哪个村？”
林臻怎么知道，但他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一个名字：清水村。
“就清水村吧。”林臻思忖道：“他们村路况熟悉，距离也刚好，而且情况好像也挺严重。”
几人点头表示没问题。
李秉杰突然问道：“你明日开堂，准备编个什么杀人理由？”
林臻一翻白眼：“那能叫编吗？那就是事实嘛，本来就是马大勇回家偷钱，不管妻儿老小死活，要拿钱出去鬼混，杨柳不肯，两人撕打时杨柳失手杀了马大勇，然后就是杨氏一系列的毁尸灭迹，洗脱嫌疑，最终被我们英明神武给破了。嗯，完美！”
李秉杰竖起大拇指：“厉害！”
林大点头。
林二点头点头点头…
第二日清晨，众人用过早食，收拾妥当，准备开堂。
李秉杰早就让金元宝站在县衙门口敲锣大喊：“县令大人今日开堂审案，马家命案己有判决，想听后续，可前来观看咯！”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县衙门口人山人海，差点把县衙那几十年的老门框给挤掉了，还是衙役上前维持秩序才保住了它的老命。
林臻一行人走上公堂，这次他己经无惧风雨了。
看，随便看，看个够，今天他就要大展身手了。
林臻拿起惊堂木一拍：“升堂！”
衙役：“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