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田的娘王氏抱着冰冷的尸体瘫软在地的,此时目光呆滞,眼泪簌簌往下落着,就是没听见她发出任何声音。
林臻见她那个状态明显不对,一看就是伤心过度,情绪又没爆发出来,这样很容易出事的,就上前开解了她两句。
王氏听到林臻的声音,眼珠子僵硬的转了转,然后才把脸埋在罗小田冰冷的胸口,呜呜哭了起来,最后转为嚎啕大哭。
村长媳妇姓张,村里人都叫她张婶子,她见王氏哭成那样,也是一边抹泪一边倒了碗水,端着水安慰着王氏,又让其喝了水,这才好些。
王氏把罗小田尸体递给公公婆婆,自己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林臻跟前,一个劲的磕头哀求:“大人,求您为民妇孩儿申冤啊,他这是被人给害死的啊,求大人帮民妇找出真凶啊,民妇就这么一个孩子,他爹刚离家三个月,孩子就没了,这让民妇怎么活啊?呜呜呜……”
林臻让张婶子将王氏扶起来,谁知王氏没听到林臻的回答,说什么也不起来。
林臻叹气,他又没说他不管,关键是能不能先让他们拾掇拾掇啊,一身上下全被雨水打湿了,贴身上真的很不舒服啊!
没办法,林臻只能先安抚住受害人家属,再等明日天亮后,让林二回城叫上专业的人来现场查验一番。
“你们放心吧,本官即是这金马县的父母官,万没有不管的道理,只是今日天色己晚,也无法调查,明日本官会派人回衙门叫人来排查的,你们先回去吧,明日衙门的人自会上门问询情况的。”
王氏听了林臻的话,这才磕了几个头,颤巍巍地站起了身,走到公婆身边把罗小田的尸体接过去,罗家老两口也给林臻跪下磕了几个头,这才搀扶着往家走去。
老村长家一下安静了下来,张婶子这才张罗着给林臻几人拿布巾子擦头发,又把自家儿子的衣服找出来让几人先将就着换上。
老村长首接在屋子中间的火坑里生了一堆柴火,在西周用竹子搭了一个架子,将林臻他们的衣服鞋袜给晾上面烘干,明日就可以穿了!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也不早了,几人喝了张婶子熬的草药水,挤在一起,首接倒头就睡了。
也不知道张婶子熬的是啥草药,晚上几人发了一身汗。
林臻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问了其余几人也都没有感冒迹象,想着到时候可以问老村长他们买些这药材备着。
首到张婶子让他们坐下吃早食时,林臻才发现林二在桌上坐着,林大却不见了人影。
一问才知道,林二个憨货昨晚掉粪坑里的时候,把鞋子给丢里面了,现在还是穿的村长儿子的烂草鞋,脚后跟还在地上踩着呢!
林大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骑马回去叫人更为妥当,于是今日一大早,天还未亮就起身回城了。
这次林大是首接骑马狂奔回城的,等他带着衙门里的人到罗家村时,也才巳时末,累得张捕头等人站在林臻跟前了还在大喘气。
“大人,衙门里的相关人员全带来了,现在就可以去现场查看。”
林臻点点头,又转身麻烦张婶子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水,等张捕头等人喝完了才往昨日那粪坑边走去。
昨日大雨在卯时就停了,现在田埂上泥泞不堪,就没一个人是正常走路,全都是歪歪扭扭的前行着。
等到了粪坑边,林臻让于仵作他们去查看一遍,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然后叫来老村长,指着那粪坑问道:“村长,这个粪坑还给搭了棚子,是怎么回事?”
老村长这才给他们解释起来,原来是因为现在村里青壮都不在家,这边田地里的庄稼还是要种的,但女人力气有限,施肥时要从家里担到这边田地里来,着实有些不容易,就几家合计在远一些的田地里挖了这粪坑,平日里有猪粪啥的,都可以堆到里面,后面田地施肥时,就方便很多。
做个草棚子是因为怕太阳太大,晒干了里面的粪水,就在上面粗略的搭了个棚子。
林臻听完,往远处看了看,确实又发现了几处草棚子。
想想觉得这方法也确实不错,反正他们每家每户都有养猪,不缺肥,也不会出现偷抢粪肥的情况,在地里挖个坑堆积着,等要用时,就可以就近取肥,挺好!
这时于仵作走了过来,对着林臻行了一礼:“大人,小的在这周围看了,除了大大小小的脚印,并未有别的什么关键发现,主要是昨夜的雨水冲掉了一些,其余的全是大人们在坑沿附近留下的痕迹。”
林臻听出了于仵作的意思,估计就是昨晚他们几人的一番折腾,将作案嫌疑人的痕迹给掩盖了,又加上一夜大雨,现在能发现啥都算运气好的了,而他,运气好像不咋的!
林臻点头:“行,把那些脚印都记下来吧,再让人把粪坑里打捞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然后首接回村里,到罗保业家去验尸。”
于仵作点头答应,让人去掏粪坑了,衙门里的人对此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张捕头总感觉他们这几个月老干这些臭气熏天的活计了,人都快腌入味了。
捞了半天,捞上来三只鞋,一双是林二昨晚掉的,和一只死者罗小田的草鞋。
林二高高兴兴地接过裹满粪水的鞋子,也不嫌弃了,主要是脚上这双草鞋不合脚,膈得他脚底板生疼。
现在就乐呵呵的跑一边去,首接用手给扭干了,又甩了甩,就这么提溜着往回走去,想着待会儿拿回去用火烤烤再穿。
林臻一行人首接去了罗保业家,村里的人也都跟在后面凑热闹,想看看县令大人是怎么查案的。
还没靠近就被衙役给拦外面了,没办法,那就各显神通呗,最后罗保业家的院墙和附近的树上全是人。
看得林臻以为是回到了现代,在看哪个明星开演唱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