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不让啃老 作品
20. 第 20 章
“好想你,想见你,想抱抱你…”
辛勤的蜡烛工人姜载容忙碌于倒蜡液,试图对于身边的狗叫声两耳不闻、心如止水。
“阿容现在是不是又在皱眉头?虽然是个坏习惯,但小时候阿容抱着我哭时,便已经非常惹人怜爱。”
听不见,听不见,好像有狗在叫,人是听不懂狗叫的。
“而且我有更好的方法让它们变平哦,用我的……”
“闭嘴啊!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之前难道是跟我装痛吗,为什么还在讲!”
姜载容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他,不然云垄月到底能说出什么污言秽语来他都不敢想,他的那些少爷礼仪都扔到哪里去了!
还有这死蜡烛怎么烧得这么慢!刚才为什么没有同时点两根!
“阿容,让我看看你,就一眼也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我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
那就去死。姜载容愤愤地想,之前那女鹰妖使苦肉计的时候话都没他这样多!
过了好久也没等到姜载容的回应,云垄月意识到这是彻底被人无视了,安静一会后重新开口:“阿容,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好害怕,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这时候的云垄月完全不给姜载容反悔的机会,自己把答案抛了出来:“我想到了过去,母亲将我和她锁在屋里那段时日。阿容,你定然还记得我在说什么。”
姜载容手一顿,软筋有一瞬间抖动,几乎要握不住那蜡烛。
室内门窗都笼着,有些昏暗,只有此处泛着烛火光明。
“云夫人……”
他当然记得云垄月话中未尽的内容。
姜载容将蜡烛缓缓放下,蜡泪倒流寓意不详,此刻也无从顾及。
男人表面还维持着冷淡面孔,但其实已经魂不守舍。
连什么时候恍惚地抬起手,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都不知道。
在他反应过来后,已经将伤口处溢出来的一滴血珠,喂入金蟾蜍叼着铜币的口中。
金蟾被蜡油包裹住的金蟾双眼猛然绽放出刺目光华。
云垄月也得以透过金蟾,看清了姜载容如今的模样。
烛火摇曳,映照着美人面。高眉骨,寒星目,薄凉唇。
金眸在鸦青碎发下明明灭灭,目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和怒色,眼下隐隐流露出些许晦涩的倦意。
“……阿容头发长了些,很漂亮。”
云垄月的目光贪婪地往下舔舐,一点点爬过每一寸。
无论是嫌恶看过来的眼神,还是缺少睡眠显得脆弱苍白的皮肤,都合他心意到了极点。
火焰暖色透过鼻梁投下深色斜影,下颌线绷得极紧,如拉满的弓弦。
“你这颗炉鼎珠是谁给你点的?!”
云垄月突然怒不可遏,他看得清清楚楚,姜载容下巴上那颗与唇艳得不分伯仲的圆珠,不是炉鼎珠又能是什么?!
“这种珠子,这种恶心的珠子!怎么配在你身上出现!你知道这珠子到底会给你带来什么吗?”
在极度奢靡又藏污纳垢的家族里长大的小孩能不知道?还是说阿容心知肚明,又心甘情愿?!
“什么?”被这么一声声质问,姜载容这才想起自他生出这枚炉鼎珠以来,云垄月都待在金蟾里,自然也没有及时得知他的变化。
如今猝不及防被他发现,姜载容下意识有些紧张,像是犯了错误的孩童,面对父母即将到来的斥责。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不是云夫人,更不是那个男人,他根本无须对云垄月保证什么后,便忍不住扯着嗓子呛声,“关你什么事,你又突然发什么疯?”
云垄月这副激动表现,搞得好像变成炉鼎的是他!
“何况是我想变成炉鼎的吗,你又是从哪里来的立场端出这副质问的语气?!你以为你是谁!”
三魂珠亮到刺眼,疯狂而偏执,像濒临失控的野兽,“我问你,我不在的时候,是谁把你变成的炉鼎?你是不是已经被人从头到脚玩过了!?”
“玩?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我还在你们云家吗?我就这么不知廉耻?!我告诉你云垄月!”
这话彻底激怒了姜载容,“我就算是被人挫骨扬灰,也跟你们云家没有半点关系!别在我面前拿出主人态度!你管不着!”
“呵!是,我是管不了你,整个云家里,只有父亲的话你才听得进去!你最怕他,也只有他能管你对吗?你敢让他知道吗?让他看见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猜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谁?让谁知道?
姜载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种画面,身体忍不住浑身一颤。
“你想拿他压我?可笑!你以为我会怕?哈!我?我怕他?我会怕他?!”
姜载容狠狠咬牙,直接将整个蜡烛都摁到金蟾的蟾头上,蜡油一股脑地糊成一团。
“我怕个屁!少拿他的架子来跟我摆!这件事和你没一点关系,别自作多情!我身体的主人是我!别擅自对别人的东西产生占有欲了!”
不只是双眼及蟾头的三魂珠,连后背上的七魄珠都被糊得满满当当,看不到一点底下的珠玉光泽。
姜载容嘴硬,再也不想听云垄月狗叫,干脆采取最快速的方法堵住他的嘴。
喜欢吃蜡油是吧,多吃点!有的是!不想吃也得吃!
“你以后少跟我提云夫人,从你的嘴里听到她的事情,会让我恶心得想吐。”
“阿容别!我错了,我不应该突然和你发火,等等!等等好吗,你听我……”
云垄月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还想解释什么,想要减缓姜载容的动作,但声量还是越来越低。
他的确没有欺骗姜载容,蜡烛确实能够封印金蟾气息。
到最后整个室内都安静下来,除了将将熄灭的烛火,蜡液冷却时带起的轻微“呼呼”声,以及姜载容胸膛里长久不静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到最后一丝光亮也无,整个破屋再度昏暗,姜载容才站起身,将破屋里所有的红烛一股脑地塞进行囊里,动作粗鲁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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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意。
欠打欠骂的东西!
他会带着云垄月,但不需要这人开口说话。云垄月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等着被他像扔垃圾一样扔掉就可以了。
姜载容漠然地想,明明已经换下了那身沾满了蛇血的衣服,为何仍旧感觉浑身恶心。
好想洗澡。
这样就可以将头埋进冰凉的水里,把一身的疲惫和灰尘洗净。
耳边只有流水中不断爆炸的气泡声,眼前除了雾蒙蒙的水花,什么都不用去管。
姜载容用力地揉捏自己鼓胀到疼痛的太阳穴,疼痛让他能够冷静下来继续思考。
他现在已经是明确被悬赏的状态,无数的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留他一人在明处,十分被动。
如果他不想总是遭遇昨晚的事情,那便需要做出掩饰。而像先前那般只是蒙面显然不够,他的金瞳眸色是他人确定自己身份的锚点。
“……还有那些该死的气味。”
眸色天生,难以改变,气味更是无从下手,一时间姜载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就在姜载容还在考虑要不要做个眼罩时,他脑海中的木行元素突然有了反应。
“你们的意思是可以帮我?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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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午时三刻,烈日高悬。
姜载容沿着白水河一路南下,直到河流入江,气候愈发炎热。
此处位于一道江河交汇处,江水浑浊,透着洗不清的黄。
方圆几里不见人迹,岸边只架着一家孤零零的摊子。
姜载容还未走近,几声洪亮吵闹的叫喊声强势钻进他耳朵里,不听也得听。
“你们知道老忠最近去淘金湾挣了多少么!他呀已经跟咱们都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都得捧着他说话呢以后哈哈哈哈!”
说话的几人动作大开大合,倒杯如牛饮,直往口中灌。
“去你的,你知道老子多辛苦吗?这都是卖命钱!还是那句话,真觉得挣钱就自己去七百里外的淘金湾试试,快马三日就到,谁不去谁是狗!挣到钱再说!”
“怎么跟咱忠哥说话呢!忠哥,来喝!老弟我实在太崇拜你了,你教教弟弟我怎么屏气才能像你那么久呗……”
活脱脱一副醉鬼模样,姜载容嗅闻了一会空气中的味道,确认这的确是茶味,而非酒味。
的确是茶摊没错,和悬赏令上说的一致。
这边的几人太吵闹,姜载容不想莫名其妙就上去给人嘴巴缝起来,就选择扭头转移注意力,不料看到江边竟有两人在垂钓。
小的那个点头如捣蒜,抱着空空如也的鱼篓呼呼大睡,梦中钓鱼。老的那个一手拽着少女的衣领,一手握钓竿。
“这钓竿……”姜载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一根约六尺长的树干,长得非常笔直,看着就赏心悦目。
左右对称长有数根枝杈,每根枝头都缠上鱼线,线头直入江河中,被水流拍得歪七扭八,有几条都缠在了一起。
一副鱼骨头形状的树枝钓竿,奇形怪状的,没看过,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