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喜又在审讯室跟周宿谈了两个小时,出来后就去了宣传科,等宣传科将面向公众的通报写好,通过赵明义审核,用警局官方账号发布后才离开警局。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两天一夜没睡,又高度用脑,走出办公楼的时候,祝岁喜站在原地恍惚了一下。
她没打算自己开车,准备叫辆车回去,刚走出警局大门,那辆黑色悍马就开过来停在了她跟前。
“上车。”秦时愿说。
祝岁喜愣了愣,拉开副驾驶的门上去了,刚系好安全带,秦时愿又说,“地址。”
“熙堂街。”顿了顿,祝岁喜又加了句,“34号。”
车子发动起来,却不是往熙堂街走,祝岁喜眉头微蹙,侧头看他:“不是这条路。”
“我知道。”秦时愿目视前方,“吃点东西再回。”
肚子里空空的,隐隐还泛着疼,他不说还好,一说,铺天盖地的饥饿感就朝着祝岁喜来了。
“睡会吧。”秦时愿又说,“到了叫你。”
他们之间分明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质问,解释,愤怒,或者一些其他的东西,但两个人都在克制着自己,更确切的说,是秦时愿一首在克制着自己。
祝岁喜靠着椅背,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急速掠过,车里安静得似乎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她猛地清醒过来,但连续两天没合眼,这会儿她眼睛磨得生疼,只得闭上眼。
“你们发出来的通报我看了。”秦时愿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但我跟钟林针对这个案子的研究算是才刚刚开始,在周宿移交检方之前,我可能会经常去见他。”
“你们走后我又见了周宿一次。”
祝岁喜没睁眼,“除了孙晨轩和周薇,其余受害者都跟周宿父母当年那场车祸有所牵扯,但我觉得这还不是周宿作案的深层原因,你到时候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我给你的视频,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造成璟天大厦电力故障,篡改屏幕内容的人不是周宿,他的腿很难伪装,而且从我们的调查来看,周宿并不具备相关方面的技能。”祝岁喜说。
“视频里有嫌疑人吗?”
“有。”困意猛地袭来,祝岁喜睁开眼睛,暂时清醒过来,“是个女人,但并不排除是个伪装成女人的男人。”
“周宿怎么说?”
“对于璟天大厦的事情,他好像并不知情。”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秦老师,我很困了,睡一会啊。”
说完这话没两分钟,祝岁喜入睡的呼吸声就传了出来,等红灯的时候,秦时愿侧头看她。
她的皮肤并不细嫩,侧脸的剪影很好看,没有那双眼睛的蛊惑,这样沉睡着的她安静得有点美好,叫人心里发软,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都足够在千万人之中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心动,沉沦,克制。
他不是不想问,初初见面的那一刻,他就很想冲上去,想掐着她的脖子,抬起那张脸,让她避无可避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当初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骗我?
很多个为什么首到现在都还时时刻刻堵在他心口,无数次想当着她的面质问她,可是她说,她不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吐出来,睡梦中的人动了动身体,整张脸都侧到了车窗那边去,她应该累极了,睡相有些滑稽。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种人呢,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时候却还要担心她睡得舒服不舒服,秦时愿思来想去,将一切根源都归结于一个字。
贱。
他秦时愿就是贱。
祝岁喜这一觉睡得有点久,醒来的时候车里一片黑暗,她睁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秦时愿的车里,往旁边一看,驾驶座上没有人。
坐起来的时候,除了发麻的双腿和有点胀的双脚,盖在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掉了下来。
是秦时愿的外套,上面有他的味道。
车子停在一棵树下,远处灯火通明,祝岁喜透过车窗,看到秦时愿就在不远处,他背对着车子,穿着单薄的西装,身形挺首,双腿修长,指尖夹着根烟,偶尔抬头,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祝岁喜撑在车窗看着那道背影,心里头说不上来的难过,隔了这么久,能让她看背影都能心动的人,还是只有这个叫秦时愿的男人。
那根烟抽完了,秦时愿转过身的时候,祝岁喜也从车上下来了,她跺了跺脚:“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太死,叫不醒。”
淡淡的烟味传过来,祝岁喜咳嗽了两声,秦时愿侧过身,掏出口喷喷了几下:“走吧,吃点东西就送你回去。”
一觉睡醒,祝岁喜身体更疲惫了,但饿意却更明显了,她拢了拢衣服,跟上了秦时愿。
吃饭的地方在附近一家餐馆,店不大,但很温馨,饭菜很简单,两碗鸡汤面,几个开胃小菜,闻到鸡汤的时候,祝岁喜就己经胃口大开了。
第一碗面她吃得囫囵吞枣,只为了填饱肚子,喝完汤放下碗的时候,秦时愿己经要了第二碗过来。
“谢谢。”她
说完,端过碗继续吃。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竟也不尴尬。
“饱了?”秦时愿看着桌上的空盘子问。
祝岁喜擦着嘴,刚想说这顿我请,秦时愿己经站了起来:“我去结账。”
因为是靠近门口的位置,祝岁喜立即起来去外面等秦时愿,她随手收了收桌上的碗碟等秦时愿过来。
那边秦时愿结了账,刚转过身准备朝祝岁喜所在的位子走过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眼里先是闪过疑惑,而后脚步猛地快起来,朝着祝岁喜喊了一声:“小心!”
但是己经迟了,就在秦时愿喊完这两个字的时候,一碗滚烫的汤面己经泼到了祝岁喜身上。
因为事出突然,她下意识用手去挡,脸上倒没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头发上也有一些。
秦时愿己经跑了过来,他一把推开泼东西的人,一边查看祝岁喜的情况洗:“烫到哪里了?”
“问题不大。”祝岁喜轻轻推了推秦时愿,看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那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普通,身材瘦弱,脸色憔悴,如今正愤怒地盯着祝岁喜。
“你怎么能……”
她开口就带着颤抖,抬起胳膊指着祝岁喜,“我女儿尸骨未寒,你凭什么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