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手机时，手竟有些发抖。八十三岁的他经历过太多风浪，但孙辈被捕的消息仍如一把尖刀直插心脏。
"淮茹，"他转向正看电视的妻子，声音异常平静，"你在棒梗这多住几天，我到m国有点事。"
秦淮茹手一顿："大清，出什么事了？"
"小事，我去处理就行。"何大清已经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行李。他的动作又快又稳，仿佛回到了四十年前那个年轻人。
纽约皇后区的一栋公寓里，何明光将十七岁的堂弟何明铮护在身后，面对闯入的六名fBi探员。探员们全副武装，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兄弟俩。
"你们这是诬陷！"何明光愤怒地喊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们根本没做过那些事！"
为首的探员冷笑一声，亮出搜查令："何先生，根据线报，你们何氏集团通过唐人街的地下钱庄洗钱超过两亿美元。这是联邦法院的逮捕令。"
"放屁！"何明铮涨红了脸，"我们何家做生意从来清清白白！"
何明铮被这阵势惊到了，探员们不由分说上前铐住两人，粗暴地将他们推出门外。邻居们惊恐地探头张望，窃窃私语。
"别怕，爷爷会来救我们的。"何明光低声安慰弟弟，同时暗暗记下探员的警号和车辆信息。在被推上警车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四年的公寓——窗台上那盆母亲寄来的茉莉花，在春日的阳光下开得正盛。
十五个小时后，何大清踏上了肯尼迪机场的土地。纽约的夜空飘着细雨，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汽油和快餐的味道。他没有通知任何在美亲属，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三十年没联系的号码。
"志明，是我。"何大清对着公用电话简短地说。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林肯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华裔面孔。何志明，七十年代，何大清何大清安排的暗线，如今已是纽约华人商会的名誉会长。
"堂叔，上车。"陈志明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加沙哑。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味。何大清直奔主题："我孙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何志明叹了口气，递过一份文件："不是普通的商业案件。最近半年，fBi突击检查了十二家华裔大企业，全部以国家安全为由。你的那个孙子，只是最新受害者。"
何大清翻阅文件，眉头越皱越紧。每家企业被查后，要么被迫贱卖资产，要么创始人莫名认罪。而接手这些产业的，无一例外都是几家与政府关系密切的投资基金。
"背后是谁？"何大清合上文件，眼中寒光闪烁。
"国家安全顾问，威廉姆森。"陈志明压低声音，"他是华夏威胁论的狂热支持者，认为华裔企业都是四九城的眼线。"
何大清冷笑一声："所以就要毁掉这些年轻人的人生？"
"堂叔，这事不简单。"陈志明忧心忡忡，"我打听过了，保释被拒，律师见不到人，连领事馆的协助请求都被搁置。他们铁了心要拿何家开刀。"
车停在曼哈顿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前。何志明递给何大清一把钥匙："顶楼安全屋，没人知道。你需要什么，随时联系我。"
何大清点点头，拎着行李下了车。
安全屋狭小但整洁。何大清锁好门，拉上窗帘，念到：“淮茹啊，你也不想让棒梗出事吧？”轰隆隆，空间打开。
何大清来到m国国家档案与记录管理署。"让我看看..."何大清意念一动，几份标着"威廉姆森"的档案飞到他面前。
翻阅中，一张照片引起他的注意：威廉姆森与沙特某位王子密会的画面。何大清眼睛眯起，一个危险的计划在脑中成形。
次日清晨，何大清换上一身工人服装，戴上鸭舌帽，变成了纽约街头随处可见的亚裔老人。他来到关押孙子的联邦拘留中心外围，假装在长椅上休息，实则观察着安保情况。
高墙上电网密布，巡逻的警卫每十五分钟经过一次。何大清悄悄从空间取出一台热成像仪，确定了孙子们被关押的具体位置——西侧三楼最末端的房间。
"今晚行动。"他对着空气轻声说。
夜幕降临后，何大清再次进入神秘空间。这次，他取出一套特制的装备：能干扰监控的电磁脉冲器、攀爬用的吸盘手套，还有一小瓶透明液体——接触皮肤后能让人昏迷三小时的神经毒素。
凌晨两点，何大清如幽灵般出现在拘留中心外墙下。他启动电磁脉冲器，周围的监控摄像头同时闪烁了一下，然后陷入黑暗。吸盘手套让他像壁虎一样轻松爬上三楼，神经毒素放倒了走廊上的两名警卫。
当何大清出现在关押室门口时，何明光几乎从床上跳起来："爷爷？！"
"嘘——"何大清迅速打开门锁，"明铮呢？"
"他们...他们把弟弟单独关在另一边..."何明铮声音发抖，"说是要防止串供。"
何大清脸色一沉："带路。"
五分钟后，他们在另一间囚室找到了蜷缩在角落的何明光。十七岁的孙子看到爷爷，眼泪夺眶而出。
"好孩子，我们回家。"何大清心疼地抱起孙子，同时递给何明铮一把手枪，"跟紧我。"
撤离比预想的顺利。直到翻出围墙，何大清才听到身后响起的警报声。三人钻进等候多时的车里，何志明一脚油门，车辆迅速消失在纽约的夜色中。
"爷爷，他们会追查到底的。"何明光在后座不安地说。
何大清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声音冰冷："那就让他们自顾不暇。"
三天后，何大清堂侄何光辰通过秘密渠道联系上了基地组织：“我们资助你们两年了，可是你们从没有拿出过诚意……”。
"何先生，您放心，我们都准备好了……"对方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
"目标？"
"五角大楼，和白宫那些躲在幕后的刽子手。"何大清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2001年9月11日，何大清在电视上看到了世贸双塔冒出的浓烟。起初，他感到一阵快意——那些打压华裔、迫害他孙子的政客们终于付出了代价。那轰炸我们大使馆的仇恨、它们搞出来的台海危机、那上黄海对峙、那个银河号事件……
但当画面切换到跳楼的人们，看到那些如落叶般飘落的普通人时，他的手开始发抖。"不...这不对..."何大清喃喃自语。
电话响起，是何志明："大清，你看到新闻了吗？死亡人数可能超过三千..."
何大清挂断电话，胃里翻江倒海。他冲进浴室干呕起来，镜子里的何大清双眼通红，面目狰狞。这不是他想要的复仇，那些跳楼的人，那些被困在燃烧大楼里的普通人，他们何罪之有？
深夜，何大清仿佛看见无数灵魂在烈焰中哀嚎。当世贸双塔轰然倒塌的画面传来时，他终于明白，自己亲手撕开的不仅是阴谋的黑幕，更是潘多拉的魔盒。
"该死的不应是那些m国人民，而应是五角大楼的那些政客、那些世界警察，那些打着人权、自由愰子的帝国主义鬼物......"他对着虚空低语，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间里不断回响，与纽约街头的哭喊声、五角大楼的爆炸声交织成绝望的交响。窗外，秋雨开始落下，打湿了墙角未干的槐花，也打湿了电视屏幕上不断攀升的遇难者数字。
第二天清晨，何大清拨通了fBi举报热线。匿名寄出了所有关于威廉姆森贪污受贿的证据。
一个月后，国家安全顾问威廉姆森因受贿和滥用职权被捕。
新闻播报了威廉姆森认罪的消息。何大清关掉电视，拿起电话打给何明辰："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911遇难者家属..."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何明辰的声音："我知道了堂叔。"
窗外，秋风吹落一片梧桐叶，轻轻飘在窗台上。何大清知道，漫长的冬天即将来临，但春天总会再次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