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古木的枝桠交错成网,将天空割裂成碎片。
腐叶的气息混着某种甜腻的花香,脚下湿软的苔藓泛着诡异的蓝光。
“分散了...”她喃喃道,周围己经空无一人了。
慕沐从芥子袋里掏出破釜,破釜一出来便开心的围着慕沐。
啊啊啊好久了!我终于出来啦,这清新的空气,这自由的味道!(*^▽^*)
“好了好了,破釜,我们要小心点。”慕沐敷衍的安慰了一下它,随后警惕的望向西周。
在不清楚其他弟子的实力情况下,修为基本都不低,还有难缠的阵法符箓,那么,就只有拿出破釜了。
自从上次被二长老锤了之后,他就在破釜锤身上下了好几道禁制,不会让其他陌生气息随意侵入破釜。
再加上三长老给破釜上了一层障眼法,修为低的人很难看出。
有神器不用那是傻子,藏着掖着没必要,想抢的话,也得看破釜现在愿不愿意走。
广场外,观影水镜显示着首席弟子的实时动态。
里面首席弟子有的分散开了,有人望向属于慕沐的那块水镜,有人惊呼。
“这弟子不是天生剑骨吗,怎么拿了个锤子?”
“不知道啊...慢慢看吧...”
高台上另外三位宗主意味深长的望向李淮,那障眼法可骗不过他们。25′[?4?}?看·?书?* §)更?新d最)??全¢
李淮面色平静,仿佛没察觉到那凝成实质的目光,但内心狂喜:“不是...好好好...不愧是我李淮的弟子,就是这么嚣张!”
水镜内,慕沐循着微弱的气息去寻找师兄们,她轻巧的身影在林间穿梭,但没过多久,她停下了脚步。
这么快...就遇见了?会是谁?
“咔嚓——”
右后方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
慕沐将破釜灌注灵力,神色凝重。
“江首席?”慕沐没有转身,声音清冷得不似平日,“九阳阁的符修也会做这等藏头露尾之事?”
江季北从树后踱出,眉间浅疤在瘴气中若隐若现。
他指尖夹着三张赤红符箓,符纸边缘闪烁着不祥的金线,神色微讶:“倒是小瞧你了,能发现我。”
废话,用了万物归源诀,方圆几十里内的气息对慕沐来说都很敏感。
她余光扫视西周。
潮湿的树干上,七道青符悄然组成困阵。
脚下淤泥里,隐约有银光游动——是锁灵符。¨小/说-宅- ,免*费_阅/读′
什么时候...难道刚刚暴露气息也是故意的吗...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破釜,灌注灵气。
“听闻青云宗小师妹天生剑骨。”江季北袖中又滑出五张黑符。
符纸上用金砂画着雷纹,“怎么,剑修也改行玩锤子了?”
“江师兄谬赞。”慕沐手腕轻转,破釜瞬间膨胀,“不过是些粗浅把式。”
话音未落,破釜便重重砸在左侧树干上,“轰”的一声,隐藏在树皮下的十二张爆裂符尚未激活便被震成齑粉。
江季北的身形僵住了。
??不是,这么快?你搞什么?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用纯粹的力量破坏符箓结构,更没想到这个看似温软的少女出手如此果决。
“好!”他怒极反笑,双手结印,“那就看看是你的锤子快,还是我的阵符快!”
七十二张符箓同时从西面八方升起,在空中组成狰狞的兽首。
每张符纸都泛着血光,慕沐能感觉到周围灵气被疯狂抽离,甚至连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巽位,三寸。”她突然低语,破釜脱手而出,“轰”的一声,几棵大树被拦腰截断,精准击中符阵唯一的生门。
兽首虚影发出无声嘶吼,三张核心符纸瞬间灰飞烟灭。
剩下的符箓像无头苍蝇般乱窜,将周围树木炸出无数焦坑。
江季北结阵的手法僵在空中:“你怎么可能......”
“符阵再精妙…”慕沐接住飞回的锤子,锤面沾着的符灰簌簌落下。
她嘴角微翘,“总要遵循天地灵气的流向。”
“真不错,那么接下来...”江季北眼神微亮,他双手掐阵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江师兄,因为我要砸你了!”慕沐打断他的话,手中的破釜骤然变大。
江季北愣了一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望着遮天蔽日的锤身,急速向他砸去,他瞳孔微缩,来不及细想,反手撕碎一张传送符,消失在原地。
破釜重重的砸向地面,将大半个密林都砸的稀碎,震出无数飞禽走兽。
慕沐面色严肃,手腕一转,破釜在地上碾了几遍。
首到过了好一会,她将破釜缩小,收回手中,望着深坑里消失不见的身影。
她撇了撇嘴,就知道能逃掉,也不期望一锤可以砸死他。
"算了,不追了,该去找师兄们汇合了。"她轻声自语,转身向林子深处走去。
破釜在身后轻轻晃动,在雾气中留下一道道灵气。
水镜外,众人望着慕沐那彪悍的身影,全场寂静了三息。
随即爆发出一声哗然,观众席有人大声道:“剑修怎么抡锤子去了?!这对我们家季季一点都不公平!”
“但是她好帅呀~抡锤子的时候,那力气~那身姿~”
“不公平!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们家季季哥哥!!”
“......”
首席弟子休息区里,白砚和莫婉耳朵尖的很,怎么会听不到下面的私语,他们都有些沉默。
准确来说,是白砚有些沉默,本来以为今年要注意的也就是厉千笙和谢离,即使新来的小师妹是天生剑骨。
初入宗门,实力也才刚到金丹,不足为惧,但没想到她不拿剑,反而去抡什么锤子。
那锤子也邪门啊,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想到一锤子就能砸碎江季北的符箓,不是普通的法宝。
白砚踌躇了许久,望向旁边怡然自得的莫婉,开口问道:“那锤子,是什么?”
“是锤子啊。”莫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还不明显吗?”
“...不是...”白砚被噎住了,他抿了抿唇,再度开口;“我的意思是...那锤子...是什么东西?”
“...是锤子啊。”莫婉有些无法理解,但还是认真回答。
没毛病啊,这不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吗?
白砚:算了...沟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