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撑住身旁的翠竹,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强行咽下后,嘴角仍溢出一丝血迹。
玄色衣袍被空间乱流撕开几道裂口,眉间那道浅疤隐隐泛着暗红。
“咳...”他拭去唇边血迹,目光阴沉地望向远处。
即使传送的及时,还是被破釜的余震伤到了,他在周围撒下顾舟白给的防御符,就地盘腿而坐,闭目疗伤。
一炷香后,他睁开眼睛,所幸伤的不轻,吃点丹药,吸收点灵气就好了。
“那锤子...真有意思...”他喃喃自语,望着手中被砸碎的符箓碎片,眼神微亮。
“去找顾舟白,他一定会喜欢的...哈哈哈哈...”
江季北从腰间符囊中取出几张暗金色符箓。
这些符纸边缘泛着血芒,随着灵力注入,符箓上的朱砂纹路逐一亮起,在暮色中如同跳动的血管。
“寻。”他掐诀轻喝,其中一张符箓化作青烟,在空中勾勒出蜿蜒的路径。
这片竹林灵气异常充沛,每根翠竹都泛着玉质光泽。
江季北注意到竹节处天然形成的纹路,竟暗合九宫八卦之象。/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指尖轻抚过竹身,感受到细微的灵力波动——是人为布置的阵法痕迹。
“这么近?”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种将防御阵法融入自然景物的手法,正是同门的特色。
循着符烟指引,江季北在竹林深处发现一处清泉。
顾舟白正盘坐在泉边青石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在慢悠悠的看着。
苏瑾年则立于水面,足尖轻点涟漪,手中阵盘投射出立体星图。
“哟,”苏瑾年忽然抬眸,阵盘星图倏然收拢,化作点点流光消散,“才进来半天就受伤了啊?”
他唇角含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谁打的,谢离还是厉千笙?”
“慕沐。”江季北言简意赅。
???
“谁?”苏瑾年怀疑自己幻听了。
就连顾舟白也放下手里的古籍,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江季北身上:“青云宗那个小师妹?”
江季北冷哼一声,他抬手拭去唇角未干的血迹,眼中偏执更甚:“不然还有谁?”
苏瑾年从水面轻跃至岸边,衣袂翻飞间不沾半点水渍。
他眉头微蹙,温润的嗓音带着几分困惑:“她不是剑修吗?我记得青云宗这次派出的三人里,只有她一个女弟子。_x¢i\a·o_s/h_u/o?g*u.a′i`.!n~e`t\”
“她用锤子,不讲武德!”江季北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锤子?”苏瑾年表情一滞,转头看向顾舟白,后者同样面露疑惑。
“什么样的锤子?”顾舟白沉声问道,不应该啊...从未听闻用锤子的剑修...
之前的试探也没见她拿出来过,难道是...在藏拙?
江季北沉默片刻,似乎在回忆那令他措手不及的一幕。
“很普通,看起来像是凡铁所铸,锤头不大,浑身漆黑。”
苏瑾年与顾舟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苏瑾年沉吟道:“凡铁所铸的锤子,能伤到你?”
“那锤子有古怪。”江季北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我的符阵在它面前如同纸糊,一触即溃。”
顾舟白眉头紧锁:“你的血符呢?”
“也没用,都被震散了。”江季北声音低沉。
苏瑾年重新展开阵盘,星图在虚空中重组,他指尖轻点,几颗星辰亮起:“看来青云宗这次藏了一手。”
顾舟白收起古籍,附和道:“需要重新制定计划。”
“先去夺旗吧,旗帜的位置我差不多推演出来了。”
苏瑾年手持罗盘,指针不断跳动,最后指针指向北方。
他转头望向两人,“目的是旗子,没必要去找人打架,先拿旗子再说。”
顾舟白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江季北脸色有点阴沉,但还是没说什么,随即跟上苏瑾年的步伐。
另一边,天色昏沉,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间漏下斑驳光影。
地面湿滑,青苔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隐约能听见远处溪流潺潺。
一面旗帜插在空地中央的石台上,旗面赤红如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远处赶来的三道身影望见旗帜,连忙站定在石台边,这三人正是进入水镜的天玄宗三人。
“怎么说,我不敢拿。”傅知在一旁老实说道。
“要不我们守株待兔?”姜棠提议。
毕竟谁知道有没有人在旗子身上做手脚,等下一拨人来试验一下最好不过。
厉千笙点了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
随后一跃在一旁的古树上,收敛自身气息。
“有人来了。”厉千笙感知到陌生气息,传音给姜棠和傅知。
三人凝了凝神,往下望去,看见了...谢离和楚逍?
“师兄,有旗子在那。”楚逍望着石台上的旗帜,有些提不起兴趣。
“嗯,我看见了。”谢离也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有人在树上呢...
“下来吧,偷偷摸摸的干嘛呢?”楚逍手中醉花阴一挥,一道罡风将天玄宗三人所藏身的大树拦腰截断。
“哎呀,好凶呀,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傅知从树上一跃而下,另外两道身影紧随其后。
“你们躲在那,不会是想拿我们当小白鼠吧,还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楚逍早就看透了他们的小心思,立马戳破。
身旁的谢离眼神微凝,将金乌从背上取下,握在手中,金乌出鞘发出微微剑鸣。
“要不先检查这旗子有没有问题吧。”姜棠有些无奈,用赤明灵瞳扫视了几遍旗子,确认没有问题后放心的退回来。
楚逍挑了挑眉,有点不太想相信姜棠。
“这才进来第一天,就别打打杀杀的了,我有个主意,谁输了谁就离开这。”
“说说吧。”傅知被勾起了兴趣,望向厉千笙和姜棠
“可以啊,谁赢就归谁呗,又不少这一面旗子。”姜棠无所谓,能不受伤就最好了。
少一面旗子,后面几天也会夺回来的,第一天还是不要消耗太多精力。
厉千笙有些犹豫,但是见师弟师妹都答应了,也只能无奈点头。
楚逍低咳两声,清了清嗓,“这个方法就是——石头剪刀布!”
谢离:??现在清理门户还来得及吗?
天玄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