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忘记了吧？”老陶的脸上终于再度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因为她引导着季月泠终于能够听她想说的话了。
“你不会忘记……你吃下你朋友的血肉以后……你的变化了吧？你真的忘记那种感受了吗？你真的不想……再尝一次吗？”
“在启明市吃人的可不止我的饕餮会……还有那些和你一样的妖魔系觉醒者……不过是看着事情败露了，就把罪行都推到了我们身上而已。”
“我们用人类的货币来购买人类的生命，你们……却根本没有规矩，当看上了某个食材，就制造一场意外……哈哈哈哈……妖魔都知道守规矩，你们人类却更加卑劣！”
季月泠的神情骤变，声音止不住的发颤，“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老陶轻蔑地望着她的脸，“当初留下你的命，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存在，当你身体里贮存着妖魔的力量，品尝过人类血肉以后，就一定会再次在崩溃时渴望血肉的滋味。?a.b\c_w+x·w+..c￠o_m*或许这颗种子要十年，二十年，但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他们……那时候老季就会明白，我曾对他说的一切都不是谎言。他并非不愿相信，只是不愿接受。”
“这才是让你活下去的原因，当有天老季发现自己的女儿也变成了像他们那样的家伙，他又是否能够心安理得的继续逃避这一切呢？！”
面前的老陶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她的身躯似乎因为她此刻的愉悦而舒展，宛若海藻一般摆动，看上去扭曲而怪异，直到好一会儿以后，她才终于停下所有动作，那张蓝色怪脸上竟然浮现出笑眯眯的神情。
“现在，你可以杀了我了。”
“我的孩子会永远留在k市，在这里，他不会感受到那么多痛苦的饥饿，如果你坚信你作为人类的底线，你应该让他活下来。”
“当然了，你要把他杀了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这一族寿命短，在这个无法自由狩猎的世界，活着本就是一种煎熬，早些离开也好。.1-8?6,t￠x,t′.\c?o¨m.”
就在他话音落下，把目光望向台下，以一缕慈祥的眼神看向自己孩子的时刻，却发觉那个小男孩已经被顾清抱在了怀里。
而此刻顾清脸上却在狞笑。
“小朋友，吃饱了吗？”
男孩懵懂又无辜地点点头。
顾清伸出手捏住他的脖颈，将其高高举起，“吃饱了……那就好好上路吧？”
他如此说着，台上的老陶却发出愤怒的嚎叫。
121 放下吧
“放开他！”
分明上一秒还仿佛漫不经心，说着不在乎孩子死活的老陶，此刻却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这一声嘶吼里似乎带着某种精神攻击的手段，让季月泠的耳膜微微发疼。
但此刻擂台上的光幕隔绝了她的力量，顾清只能听到声音，却完全感知不到那精神攻击的力量，他只是狞笑着看向台上，“不是不在乎吗？”
老陶的身躯已然化作了一团残影，撞向面前的屏障，可屏障的结界是炼金矩阵，没有ss级别的力量，在姬玉荷主动关闭以前，绝无任何打开的可能。
即便如此，她仍旧一次次的撞向屏障，即便她的身躯渐渐血肉模糊，宛若扑火的飞蛾一般，可却仍旧无济于事。
那张蓝色怪脸上流淌出绿色的泪滴，那是他的血。
季月泠恍然地看着这一切，她有些手足无措，此刻看到老陶这撕心裂肺，奋不顾身，却又无能为力的姿态，她心底那些恨意的烟火好像又缓缓消融了。
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还未能完全理解老陶话语里的意思，或许她潜意识已经想明白了，但不愿意去相信，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耳边的一切声音都那么吵闹，台下的顾清狞笑的很浮夸，这个瞬间她好像明白了顾清在想什么。
顾清大概只是在想，既然老陶根本不在乎被她杀死，那她的恨就无从释放了，故此才做了那个恶人，攥着老陶的孩子，一副狰狞邪恶的丑态，却只是为了给她出气。
她的嘴唇微动，可却又发不出声音。
老陶仍旧在努力撞击着屏障，甚至于她已经不再是愤怒的嘶吼，而是求饶，可不论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顾清的手在缓缓收紧，仿佛只要再过三十秒，二十秒，他手中的男孩就会因为窒息而死。
终于，台上的季月泠忽然望向台下，轻声开口，“放下吧。”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就连她自己都忽然愣神了一下。
这句话仿佛不只是在对顾清说，也是在对她自己说。
在她说出口的一刹那，顾清松开了手。
男孩从他的手中落到地面，用力地咳嗽起来，脸颊青白。
季月泠缓缓走向老陶。
此刻的老陶连站立在地面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