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顷波中 作品

第277章 有人掉下铁轨去了!

话没说完,许大茂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胸口像塞了团火。

抬眼看见苏日波眼镜片上反着光,怒声道:

“您要觉得我扫了您的面子,明说!犯得着在我喜宴上阴阳怪气?”

苏日波当场就拍了桌子,“许大茂,你喝了几两马尿?敢跟我这么说话?”

许大茂脖子一梗,破罐破摔地往前凑:

“领导?您配吗?我身子不舒服吐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针对你了?”

苏日波被气的直吹胡子,“许大茂!你还想不想干了!”

许大茂抄起桌上的醋瓶就往地上摔:“我干你吗!”

玻璃瓶碎成碴子的声响里,苏日波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甩在许大茂脸上。

这耳光下去,许大茂半边脸立刻肿起来,

却反而笑了,抹着嘴角的血沫子扑上去揪住苏日波的中山装领口。

俩人大喊大叫地扭打在一起,转盘上的热菜稀里哗啦翻在地上,油汤泼了保卫科干事一鞋。

曹远坐在角落的八仙桌旁,指尖夹着的华子快烧到过滤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都给我拉开!”副局长扯着嗓子喊,几个年轻科员冲上去掰扯两人。

苏日波的中山装领口撕成了布条,胸脯剧烈起伏:

“许大茂,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

接着,他看向保卫科科长,“给我干他!”

话音未落,保卫科的皮鞋已经踹在许大茂屁股上。

大厅里乱成一锅粥,有人在收拾满地狼藉,有人在小声议论。

“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喜宴,比戏台子还好看。”

“可不是嘛,许大茂那嗓子,比杀猪还响。”

许大茂被保卫科的人按在地上,他抬眼看见贾张氏,想起自己刚才发的毒誓。

妈的,在外面和这糟老婆子过,还不如……

“松开我!”许大茂突然狠命蹬腿,保卫科干事一个没留神,他竟挣脱了半只胳膊。

指尖在满地狼藉里乱摸,摸到块碎成三角的搪瓷盘,边沿还滴着没凉透的糖醋汁。

苏日波正靠在椅子上喘气,中山装领口敞着,露出苍白的脖颈。

许大茂盯着他抖动的喉结,突然想起这人平时在局里颐指气使的模样。

“姓苏的!”许大茂吼着扑过去,碎瓷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苏日波惊惶抬头,只来得及看见对方通红的眼珠,锋利的瓷片就划过他的鼻梁。

“啊!”苏日波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脸,指缝间鲜血汩汩往下淌,滴在雪白的衬衫上。

许大茂趁机又朝他腰眼狠踹两脚,直到保卫科的人冲上来,用椅子狠狠砸在他后背上。

“敢打领导!反了天了!”副局长的声音都在抖。

许大茂被按在地上,嘴角还挂着笑,盯着苏日波歪掉的鼻梁。

“警察!快叫警察!”苏日波捂着鼻子大喊道。

丰泽园的伙计早就吓得躲在柜台后,这会儿才哆哆嗦嗦去拨电话。

曹远坐在角落,指间的华子已经灭了,烟头在烟灰缸里泛着暗红。

“这许大茂疯了吧?”

“可不是,刚才还信誓旦旦呢,转眼就抄家伙。”

“苏局长这伤,怕是要破相了。”

宾客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有人蹲下来捡滚落的花生,有人用脚尖拨弄碎瓷片。

贾张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呆愣愣的,衣服沾了油汤也没察觉。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挤进大厅。

苏日波被扶着站起来,手帕捂着脸,声音闷得像含着水:“带走,必须严惩!”

许大茂被反铐着押出门时,忽然看见曹远坐在角落,正慢悠悠点着根华子。

他张了张嘴,想骂句什么,却被警察推了个趔趄。

三天后,街道办贴出公告:许大茂因殴打领导、扰乱公共秩序,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许大茂的房子被收回,贾张氏没脸回四合院,棒梗也没脸回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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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火车站。

贾张氏拎着个蓝布包袱,另一只手拽着棒梗的袖口,絮絮叨叨地往检票口走。

“棒梗啊,到了你表叔家,可别使小性子。”贾张氏踮着脚,努力跟上孙子的步子,

“你表叔小时候我没少疼他,肯定能收留咱们两个的。农村虽说苦点,总比在城里让人戳脊梁骨强。”

棒梗耷拉着脑袋,脚上的布鞋踢得石子乱飞。

贾张氏叹了口气,伸手想摸棒梗的头,却被他不耐烦地躲开。

“唉,奶奶知道你委屈。”贾张氏叹了口气。

两人在站台边停下,远处的火车鸣笛声越来越近。

棒梗忽然抬头,看见铁轨尽头腾起的白烟,心里猛地一跳。

“火车来了,咱一会儿上车找座位。”贾张氏絮叨着,

“你表叔说他家炕头宽敞,等你再长大一点,就能给你找个民办教师的差事……”

“我不去!我不要去农村!”棒梗突然甩开奶奶的手,转身就跑。

贾张氏愣住了,看着孙子跑向站台边缘,慌了神。

“棒梗!你站住!”她踉跄着去追,布鞋在水泥地上打滑,行李绳缠住了脚踝。

“哎哟!”她重重摔在地上,抬头看见棒梗已经跑远,而那列蒸汽火车正喷着白烟,轰鸣着进站。

“棒梗!”贾张氏尖叫着爬起来,刚迈出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站台边缘滚了下去。

铁轨上的碎石划破了她的手掌,她抬头看见火车车轮越来越近,耳边是刺耳的汽笛声。

站台瞬间炸开了锅。

“哎哟!有人掉下去了!”

“火车都进站了,这咋整!”

几个等车的旅客挤到站台边,只见贾张氏趴在铁轨上,火车焦急地嘶吼着而来。

棒梗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跑,混在出站的人群里。

他听见身后传来惊呼,却只当是别人的热闹。

至于奶奶的呼喊,早被火车的轰鸣盖了过去。

火车轰隆隆驶过,站台的地面跟着颤动。

几分钟后,列车员吹着哨子示意检查铁轨。

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跑过去,冲站台喊:“都让让啊!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