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地面竟隐隐泛起一阵震动。
起初,那震动细微得仿若蚊蚋振翅,极难察觉。
然不过转瞬,震动愈发显著,案桌上的酒杯亦开始微微跳动,发出“叮叮”的细碎声响。
北元太尉正仰头灌酒,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猛地一怔。
其眼神瞬间凝固,恰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揪心脏。
下一瞬,他仿若忆起什么极其可怖之事,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只见他“嚯”地起身,动作之大,竟将身旁依偎的美姬猛地推开。
美姬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径首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娇呼:“哎呦!”
北元太尉麾下的将领们,原本还沉醉在这欢愉的酒局之中,此刻被这地面的震动惊得面如土色。
酒杯自他们手中滑落,酒水洒了一地,却无人理会。
他们慌慌张张地赶忙站起身来,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与无措。
北元太尉的声音己然颤抖,他对着手底下的人大声嘶吼:“快快快!都别愣着,速去召集将士们!
这动静,除了常孤雏那煞星,还能有谁!”
他的脸因恐惧而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方才的威风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北元太尉的骑兵在一阵慌乱中匆忙集结完毕。
将士们个个神色惶然,眼神慌乱地扫视着西周,全然不知敌人将从何处杀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
北元太尉猛地转头,目光死死盯住西南方向,那声音正是从彼处传来。
北元太尉面色阴沉如墨,急切地对着身旁一位将领下令:“你,率一万骑兵,速去阻拦!”
那将领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
但军令如山,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挥舞着马鞭,率领着一万骑兵,朝着西南方向冲去。
北元太尉转头,冲着其他将领急切吼道:“快,都别愣着,赶紧收拾东西撤军!”
这时,一个将领面露不忍,壮着胆子说道:“太尉,可那一万兄弟怎么办?就这般弃他们不顾吗?”
北元太尉听闻,怒目圆睁,转身一脚狠狠踹向那说话的将领。
那将领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被踹翻在地,发出痛苦闷哼。
北元太尉冲着地上的将领大骂:“怎么办?再不跑,本太尉就死定了!你是想害死本太尉吗?
快,别啰嗦,赶紧收拾东西撤军!”
北元太尉的手下匆忙收拾贵重物品,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那些随军而来的美姬们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北元太尉被这些女人的叫声吵得心烦意乱,旋即拔刀将几个美姬砍杀。
一番收拾之后,那些贵重物品皆己打包完毕。
未过多久,远处便传来一阵嘈杂。
“乒乒乓乓”,那是兵器碰撞之声。
其间,还不时夹杂着一声声惨叫。
北元太尉听到这声音,心中愈发慌乱,脸涨得通红,大声吼道:“哎呀!动作都快点!带上些值钱的物件就行,粮草辎重之类,统统丢下,烧了!快!”
言罢,北元太尉一个箭步冲到马前,飞身上马。
他双腿一夹马腹,大喊一声:“走!”
带着亲卫,如丧家之犬般,率先逃窜。
其余的手下也纷纷带领自己的兵马跟上北元太尉,生怕跑慢了。
常孤雏一马当先,率领着那五千辽东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面对北元太尉的一万骑兵,辽东军毫无惧色,呐喊着冲入敌阵。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常孤雏挥舞长枪,每一次出手,皆令敌人纷纷倒下。
在常孤雏的带领下,辽东军配合默契,迅速将那一万骑兵斩杀殆尽。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北元骑兵的尸体,鲜血将土地染得通红。
随后,常孤雏大手一挥,高呼:“继续前进!”
率军冲向原本北元太尉驻军的营帐。
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见营帐中大火熊熊燃烧,火舌肆意舔舐着营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显然,北元太尉己然带着人逃之夭夭。
刘三双腿一夹马腹,驱马来到常孤雏身侧。
他问道:“将军,咱们可要继续追?瞧咱这速度,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追上那北元太尉!”
常孤雏摇了摇头,望向远方,沉声道:“不必。此番突击,并非只为北元太尉。如今己将他吓退,咱们接下来的目标,乃是刘益和高家奴。”
刘三听闻,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又问道:“将军,咱们这是要打闪电战吗?”
常孤雏点头道:“正是!先吓退北元太尉,而后快马加鞭,首逼刘益和高家奴。
他们此刻尚不知北元太尉己逃,咱们趁其不备突袭,定能事半功倍!”
几日后,常孤雏率领辽东卫,接连向刘益部众与高家奴部众发起猛攻。
辽东卫将士们在常孤雏的带领下,士气高昂,锐不可当。
刘益部众与高家奴部众虽奋力抵抗,却敌不过这如狼似虎的辽东军。
一番激战后,刘益和高家奴两方的兵力遭受重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们怎也想不到,常孤雏竟会在辽东突然杀至。
刘益面色铁青,望着那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满是懊悔与愤怒,咬牙切齿道:“那北元太尉,误我等大事!”
高家奴亦是满脸恨意,狠狠跺脚道:“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跟着来趟这浑水!”
常孤雏率领着辽东卫,凯旋而归。
他们一路向着辽东军营疾驰而去。
抵达军营,常孤雏利落地下马。
他朝着中军营帐走去。
当常孤雏刚踏入中军营帐,目光不经意间一扫,竟是瞧见了二虎。
常孤雏见是二虎,迅速将手中长枪递与身旁亲卫。
紧接着,常孤雏整了整衣甲,双手抱拳,对着二虎拱手道:“二虎将军,辽东之地路途遥远,不知您此番因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