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孤雏自士绅豪族之手,收回诸多矿产。
逢辽东初定之时,他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若有不从者,常孤雏手段繁多,自有法子令其应允!
常孤雏欲以辽东百姓为根基,对士绅豪族加以抑制。
于辽东之地,许人致富,然不可骤致巨富!
针对当下情形,常孤雏知辽东商业环境举步维艰,然可用计划经济之法予以调配。
且亦遣人外出营商,纵有士族抵制,然天下商贾,又非皆为士族所属。
常孤雏修得一封奏折呈予朱元璋,奏陈辽东大开发之事。
其中具体细节,皆详述分明,尤对辽东之战略地位,着重提及。
常孤雏亦言及士绅豪族集团于各地发展之掣肘。
其言辞之间,虽未首言无忌,却皆隐晦点出此等类买办之士绅豪族集团,于天下安稳之弊害。
常孤雏枚举历朝历代之事例,以证己之观点。
言大明方处新朝,诸多事宜尚有时间加以打压整治。
若使士绅豪族得机休养生息,待其根深蒂固之时,后世君主恐难处置!
于奏折之中,常孤雏以土地为核心铺陈论述,呈与朱元璋,望其详加斟酌。
朱元璋得常孤雏之奏折后,陷入沉吟,常孤雏于其心中,渐生几分陌生之感。
朱元璋百思不得其解,短短数载,常孤雏竟成长至此。
非但军事才能卓越超群,就连理政之能亦突飞猛进。
此真可谓名副其实之文武双全,文可安邦,武能定国,置于常孤雏身上,实无半点夸大。
朱元璋遂唤来朱标,命其观常孤雏所上之奏折。
朱标览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禀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举不可。
士绅豪族根基盘根错节,虽于乱世略有折损,然根本犹存。
若真依常大哥所奏而行,恐天下复陷大乱!”
朱元璋认为常孤雏之提议切中时弊,然亦深知此事关乎重大,需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遂对朱标言:“咱与常孤雏不谋而合,然处置士绅豪族,兹事体大,当从长计议,缓图为佳,以免激起事端。”
朱元璋解说道:“如今天下甫定,此刻遽然对士绅豪族动手,实非明智之举。然待常孤雏于辽东站稳脚跟,届时一试,亦无不可。”
朱元璋需虑及天下大乱之后果,亦要绸缪应对之策。
盖因只要握有强大兵马以作震慑,士绅豪族并非不可打压。
大明可容士绅豪族存世,然断不可有势大难制之士绅豪族!
旋即,朱元璋话锋忽转,道:“不过,让常孤雏于辽东折腾一番,亦无不可。咱亦欲瞧瞧,这小子究竟能搞出何等名堂。”
对于那些因不愿前往辽东赴任而辞官致仕之人,朱元璋明示,此辈今后永不录用!
今之大明,虽官缺颇多,然于朱元璋眼中,绝非缺此等人便不可为也。
彼辈闻之,懊悔不迭。
未几,朱元璋公然宣告常孤雏与临安公主之婚约,此讯一出,朝堂上下,惊愕万分。
常家此举,实乃与皇室彻底捆绑。先是常家嫡女与朱标定亲,今又有公主与常孤雏缔结姻缘。
淮西与浙东官员闻此,遂打消拉拢常孤雏之意。
山东士族闻此消息,心下颇感惴惴。
若仅是常遇春之女许配朱标,他们倒也无需对常孤雏忌惮过甚。
然今时常孤雏又成驸马,此中轻重,他们便不得不细细权衡。
说得严重点,常孤雏于辽东之所为,实乃彰显朱元璋之意。
若他们仍执意与常孤雏对抗,便形同与朱元璋作对。
曲阜孔家之中,孔希举闻知常孤雏被定作未来驸马,顿时方寸稍乱。
明眼者皆能洞悉,山东士绅豪族抵触常孤雏,若无孔家背后撑腰,决然不敢如此行事。
如此这般,孔家便形同触怒朱元璋。
孔希举此时颇欲与常孤雏和解一二,而后静观时变。
然孔希举实难揣度常孤雏之脾性究竟如何。
观此段时日之情形,常孤雏行事不循常理,除对朱元璋恭敬有加外,似对他人皆不甚理会。
如此之人,谓之油盐不进亦不为过。
今大明初立,朱元璋声望如日中天,孔家尚乏充裕之时渗透朝堂。
若此时激怒朱元璋,彼等这圣人之家,恐将遭灭顶之灾。
若为大明后续君主,孔家或尚有把握令其有所忌惮。
然当下,实无此底气。
以圣人之名,不过能诓骗些愚昧之辈。
于真正清醒者而言,此等虚名,焉能抵得过屠刀?
孔希举当即修书一封,使人送往辽东。
常孤雏得孔希举书信后,冷笑一声道:“这老儿倒是能看清形势。
既如此,也无需做得太过决绝。
当下,辽东发展方为重中之重。
这孔家,日后再徐徐处置不迟。”
常孤雏亦修书一封,回复孔希举。
孔希举接到常孤雏之信,不禁长舒一口气,暗自思忖:“这常孤雏倒非莽撞之徒,看来对我孔家还是有所忌惮。
如今双方各退一步,就目下情形而言,倒也适宜。”
孔希举复向常孤雏提及,愿使孔家襄助其于辽东加速学堂营建之事,却遭常孤雏峻拒。
常孤雏言辞明晰:“既己予你颜面,便安分守己,莫要得寸进尺,亦勿将算计打到辽东。
否则,吾不介意即刻予孔家一刀。”
孔希举得常孤雏之回复,心内愤懑难平,却也只得强自隐忍。
当下双方强弱悬殊,唯有暂压怒火,以待日后再作筹谋。
自孔家屈从妥协之后,辽东与山东间之商贸往来,遂生变矣。
诸多山东资金,纷涌入辽东,以襄助辽东之建设。
其间,以孔家及其门生故吏参与尤多。
纵辽东官府政策严明,纵使商贾、士绅豪族注资襄助建设,然欲从中获利,实非易事,且于彼等外商,限制诸多。
即便如此,孔家仍给常孤雏颇大颜面。
对此,常孤雏未作表态。
彼岂会因孔家如此示好,便对其另眼相看。
届时,该为对手依旧为对手。
既对方送资而来,常孤雏亦不推辞。
待日后清算之际,分毫亦不会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