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我只记得他的气息冷得像雪,却又烫得像火。每一次触碰都让我颤栗,每一个吻都让我沉沦。
“我中了魂术,你为什么”我断断续续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依旧平静,眼底却翻涌着暗潮,“因为你本就是我的心障。”
我摇头,“不明白”
“从你第一次给我喝鹿血开始,心障就已经在我体内生根。”他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次看到你,理智告诉我要远离,但心障却在叫嚣着靠近。”
我努力想要听懂他的话,却只能捕捉到零星片段。脑海里一片混沌,只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和气息。
“你以为我是什么?咱就一条混得不咋样的暗龙。你每一世都这样毫无防备地闯入我的领地,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嘲,眼底的情绪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我打断他的话,“我不在乎。”
他的眼神暗了暗,“你确定?”
我主动吻上他的唇,“别说了,要我。”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几分,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为这一切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当我再次清醒时,转眼间第四个清晨已至。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三天发生的事,脸颊瞬间烧得通红。龙栖渊不在身边,我赶紧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房门被推开,他端着一杯豆浆走进来。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衣领处露出一小截锁骨,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而禁欲,哪里还有昨晚那副模样。
“要在床上吃早饭,还是去餐厅?”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这三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餐厅!”我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再不离开这个房间,我怕自己会疯掉。但刚一起身,就感觉腰酸背痛,差点摔倒。
他及时扶住我,“小心。”
我红着脸推开他,“我自己来。”
洗漱完,我坐在餐桌前吃着他做的小馄饨。不得不说,龙族的体质真是让人羡慕,换做普通人,这样折腾三天三夜早就去见阎王了。而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有闲心给我做早餐。
“柳雨柔他们今天要带玉云和谢玦回京,”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要去送他们吗?”
“要去。”我点头。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但这种重要的场合不能缺席。
到了酒店,就看见龙心月拉着玉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玉云手腕上戴着一个特制的光圈,那是玄门用来封印法力的手铐。
玉云轻轻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师妹,别哭了。”玉云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无奈,“柳雨柔已经答应把这次抓捕谢玦的功劳都算在我头上,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再过百年,我就能从玄门监牢里出来了。”
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子,“你我都是修者,寿命悠长,这点时间算得了什么?”
龙心月抽泣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那我百年后去接你。”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玉云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布满心疼。他轻声道:“这段时间你要多回玉岭仙阁看看。师父虽然常年闭关,但心里一直惦记着我们。”
他停顿片刻,语气愈发温柔,“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自己的选择,你可不能再让师父担心了。”
“嗯,我知道了。”龙心月擦了擦眼泪,乖巧地点头。
看着她懂事的模样,我不禁有些恍惚。记忆中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师妹,不知不觉间似乎真的长大了。
柳雨柔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她眨了眨眼睛,“醒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她唇角微扬,“其实我体内有半部紫霄仙典,解除魂术对我来说并不难。”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底带着几分促狭,“那天我去你家想帮忙,可青龙大人把门堵得死死的,死活不让人靠近。”
“你的手机还攥在他手里,笨手笨脚地问我怎么发微信请假。”柳雨柔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模样,真该让你看看。”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原来那条莫名其妙的请假消息是这么来的。
“欠我一坛酒。”龙栖渊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冷玄霄身上。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冷玄霄冷哼一声,“那要不要把那一剑还你?”
“可以。”龙栖渊唇角微扬,战意盎然。
“走了走了,再不走食堂该关门了!”安云霖一把揽住安德轩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宠溺,“记住哥说的话,多吃点核桃,少喝可乐!”
安德轩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知道啦!烦死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笑道:“后会有期。”
冷玄霄施展缩地成寸,玉云和谢玦被安云霖押着消失在光阵中。光芒散去,只留下几片金色的光点在空中飘荡。
“宝贝,和叔叔阿姨说再见。”柳雨柔拉了拉还在打游戏的柳星木。
小家伙头也不抬,装酷摆摆手,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一家三口走进光阵,周围重归平静。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拉长了所有人的影子。
我挽着龙栖渊的手臂,不经意间说道:“有个孩子也挺好的,对吧?”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暗暗懊恼。
从云阙峰回来后,我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鹿灵血脉觉醒越来越慢。谢玦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我确信,玄昊确实如我们所料,正在某处蛰伏,等待时机。
如果在他归来前我无法完全觉醒血脉,恐怕难逃一劫。这个问题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我时时刻刻都感到压力。
“嫂子!”龙心月突然从后面撞了撞我的肩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眨着狡黠的眼睛,“这三天的机会不错吧?你们有没有好好把握啊?我的小侄子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她一边说着,手就要往我肚子上摸。
我连忙躲开,脸上发烫,“别胡说!”
“不会吧!三天时间都没动静?”龙心月夸张地撇嘴,眼睛滴溜溜地转,“看来真得给我哥做个全面检查了。”
“龙心月。”龙栖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冷得能结冰,“那晚的事,我们还没算账。”
龙心月浑身一颤,转身就跑,“老二催我回去吃饭,我先走啦!”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我和龙栖渊相视一笑,方才的尴尬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