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发现钱敏婷已经习惯了我经常请假的状态,主动把作业和笔记整理好给我。她的字迹工整清秀,每一页都贴心地做了重点标注。
苏琪却用暧昧的眼神打量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听说上周五是你老公帮你请的假,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去约会了吧?”
我把书挡在脸前,试图掩饰脸上的红晕,“就是身体不舒服。”
苏琪一把按下我的书,凑近了些,“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八卦的兴趣。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连连摆手,“不可能!你想什么呢!”
“那多可惜啊。”苏琪叹了口气,一脸遗憾,“你不如趁着毕业前生个小宝宝,让我们也玩玩。反正你们都结婚了,早生晚生都是生。”
我无奈地扶额,怎么现在人人都在关心我的肚子?这话题怎么总是绕不开。
钱敏婷瞪了苏琪一眼,“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傻了?想要孩子你自己生去。”
“我倒是想,找谁给我添堵去。”苏琪小声嘀咕着,眼神飘忽。
“你不是吹嘘有个极品老哥?找他啊。”钱敏婷瞥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苏琪愣住了,半天没说话。
补了一天课,我头昏脑胀,只想回家喝龙栖渊煲的汤。他的厨艺一直很好,每次都能变着花样给我做不同的汤品。
刚到校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榆树下。他慵懒而矜贵,周身散发着与这个校园格格不入的气质。
我愣在原地,脚步不自觉地停下。他怎么会来这里?
苏琪看看我,又看看树下的人,一脸被塞狗粮的表情,“啧啧,人家有对象就是底气足,还要接送。从学校到你家就五百米,把你当迷路小孩呢?”
韩如雪立刻溜了,“闻雪,我先走啦!”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如雪”我还想叫住她解释,人已经跑到马路对面。
苏琪推了我一把,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快去吧,你家那口子该着急了。”
我还想解释那不是我老公,苏琪已经拉着江敏婷走了,只留下几声笑语飘在风中。
我走到树下,咬牙道:“龙栖泽,你又想干什么?”
他穿着铅色西装,懒散地靠着树干,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接你放学啊,不行吗?”
我仰头看天,语气里满是讽刺,“这稀罕事真是见了鬼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龙栖泽挑眉,主动接过我的书包,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接你一回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要不以后天天来接你?”
我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他,“臭弟弟,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总觉得他今天反常得很,让人不由得心生疑虑。
“没什么主意。”他语气散漫,目光却意外的认真,“就是在水底深渊的那段时间,终于开窍了。”
开窍什么
该不会是要报复我吧?
我扔下书包就跑。
“站住!”
身后传来龙栖泽冰冷的声音,像一把利剑刺入我的后背。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动弹不得。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转过来。”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转向他,被迫抬头与那双碧绿的眼眸对视。
“为什么要跑?”龙栖泽眼底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你说呢?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玩具罢了。”
夜风吹过,带起他的衣角轻轻摆动。他的表情忽然柔和下来,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知道以前对你不好,但在水底深渊的那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向前迈了一步,月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那时看着你坠入水底,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感觉,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再没有过。”
我下意识后退,却被他的法力定在原地。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心底涌起一阵恶寒。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有什么事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他轻笑一声,脸上浮现出几分邪气,“陪我吃顿饭。”
“你要给我吃的东西有问题?”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龙栖泽的眼神暗了暗,“去了就知道。”
话音未落,眼前景色骤变,我已经站在一家奢华的西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比我和龙栖渊告白时去的那家还要高档数倍。空气中飘散着红酒和牛排的香气,优雅的钢琴曲在耳边流淌。
龙栖泽控制着我的身体入座,将镶金边的菜单递到我面前,“想吃什么?”
我紧紧攥着裙摆,“我什么都不要,我要回家。”
他扫了我一眼,自顾自点了几道招牌菜。水晶杯中的红酒在灯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不用这么防备,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他放下菜单,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虽然后悔把你让给龙栖渊,但过去的事我不在意。只要你以后跟着我,我会好好对你。”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眼中带着阴霾,却很快恢复如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想让我投喂你是吧?”
我想摇头,却被他控制着点了点头。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却无能为力。
他叉起一块血红的牛排送到我嘴边,我被迫吞了下去。口中的血腥味让我想吐,却只能强忍着。
“味道如何?来一口尝尝鲜?”他用餐巾轻轻擦去我唇边的酱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珍宝。
邻桌的客人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露出嫌恶的表情。
我闭上眼睛,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龙栖泽的法力虽然强大,但也不可能永远控制我。
当他喂下第三块牛排时,我感觉到身体恢复了自由。没有丝毫犹豫,我立刻抓起酒杯,将暗红色的液体泼向他的脸。
趁他去洗手间的空档,我快速冲出餐厅,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后座上,我不停回头张望,直到确认他没有追来才稍稍放松。
夜色中,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外飞速掠过。我靠在座椅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这个臭弟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请吃饭?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出租车在我的出租屋楼下停下,我付完钱快步走向楼梯。然而,刚到门口,我就听见里面传来龙栖泽和龙栖渊的对话。
“哥,既然你和闻雪之间有生死诅咒,识相的就把她交给我?”龙栖泽的声音透着几分得意,字字句句都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