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劫后余生
第一百七十九章 劫后余生
周聿琛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陆先生提供了关键证据，我们一直保持着……"
他顿了顿，看了眼陆笙，
"良好的合作关系。x新?,完;(本·~ˉ神?{站￡& ±./首|发-/"
镜头适时转向陆笙，她朝男人甜甜一笑，又脸红的错开视线：
“其实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良好的合作关系？
苏柠突然想起那些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夜晚。
那时即便周聿琛回家，西装上总会沾上淡淡檀香味，现在她才觉察过味，这分明是陆笙惯用的熏香。
护士推门进来换药，见她盯着电视发呆，随口道：
"您男朋友真厉害，听说这次连副市长都惊动了..."
苏柠没吭声，只是对男朋友这三个字有了些怀疑。
这三天周聿琛只来过两次，每次都说在忙案子。
可现在他明明有时间陪陆笙开记者会……
也许两人因为合作斗倒薄业，产生了别样的感情，又或是旧情复燃，苏柠都不愿意深想。
窗外突然传来骚动。
她转头看去，只见住院部门口停着几辆警车，被押解出来的赫然是薄业的私人秘书！
而站在警车旁指挥的，正是三天不见的周聿琛和……陆笙。?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
两人穿着同款的藏青色风衣，陆笙甚至自然地伸手替周聿琛拂去肩上的落叶。
这个亲昵的动作像有倒刺的鱼钩一样扎进苏柠眼底。
她耸耸肩着躺回枕上。
就算周聿琛在这之后要跟自己说分手，她也不算亏。
恒生的倒台，意味着老苏的案子可以正式落下帷幕，她和家人的生活可以重归平静。
她还能收获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总的来说，她算赚到了。
腹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比不上心里泛起的酸涩。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默契？那些她以为周聿琛在加班的夜晚，难道都是...
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吃醋了？"
苏柠抬头，周聿琛不知何时站在那儿，手里捧着沾露的白色马蹄莲——她最喜欢的花。
只是男人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罕见的忐忑。
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绷带，显然是肩伤未愈。
见他想靠近，苏柠直接别过脸：
"你就站门口，陆笙的檀香熏得我头疼。"
她换了姿势侧躺着，声音闷在枕头里，"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床垫下沉，周聿琛的气息笼罩过来。/w?o!s!h!u·c*h_e?n~g,.·c!o*m¨
他扳过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结痂的唇角：
"从发现薄业对陆长海下手那天起，我就和陆笙演了场戏。"
他叹气，"这几天我故意不来医院，就是怕薄业对你出手。"
"所以你是为了保护我？"苏柠瞪他，"那记者会上……"
"是做给薄业看的。"他忽然从内袋掏出一枚钻戒，银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但这个是认真的，你被劫持了后，薄业给我威胁信里只有这个戒指，我知道它一直被你戴在手上。"
苏柠愣住了。
她没想到周聿琛还能把这个东西找回来。
"爆炸那天我就在想..."周聿琛的声音有些抖，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盖过了她骤然加快的心跳。
苏柠盯着戒指，突然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周聿琛，你早该在医院就告诉我计划。"
男人想解释：
"我..."
"闭嘴。"她直接吻住他干燥的唇。
在血腥味和药香间尝到熟悉的薄荷冷香，"下次再敢瞒着我……"
他的回应是将她搂得更紧，戒指硌在两人相贴的掌心。
门外传来脚步声，陆笙倚在门框上轻咳："抱歉打扰二位，但薄业刚刚松口了……"
周聿琛头也不回地比了个手势。
苏柠从他肩头望去，看到陆笙了然地点头离去，那种默契又让她心头火起。
"你们到底之间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默契得都可以开双人机甲了。"
"只是交易。"他无奈地抵住她额头，"她帮我扳倒薄业，我帮她争取走私案的减刑，陆长海虽然死了，可陆家没有跟着一起死，陆笙要我帮忙捞陆家一把。"
手指摩挲着她无名指的尺寸，"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苏柠轻哼一声，却任由他将戒指推到自己指根。
阳光透过窗帘斑驳地落在病床上，她忽然想起什么："所以硬盘里的证据呢？你不会也让陆笙看到了吧？"
"已经交给宋队了。"周聿琛帮她调整输液管，动作熟练得不像
第一次照顾人，"这是你用命换来的证据，有了它和我的诉状，华国官方在今早冻结了恒生在海外资产。"
她怔怔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突然意识到这三天他可能根本没睡。
那些酸涩的情绪像阳光下的露水，悄悄蒸发殆尽。
"过来。"她掀开被子一角：
“你该补个觉。”
周聿琛摇头："会压到你的伤..."
"这是命令，周律师。"她拽住他的领带，"作为你瞒着我的惩罚。"
他终是妥协地侧躺下来，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
消毒水味中，苏柠数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忽然听见他在半梦半醒间呢喃："柠檬糖...在我口袋里……特意带给你的。"
她摸出那颗被体温焐化的糖果，轻轻笑了。
几天后，医院的消毒水味在阳光下蒸腾，苏柠盯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戒圈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这是周聿琛亲自为她套在手指上的，那时这枚戒指还闪着崭新的光芒，现在却已经沾上了药膏和细小的划痕。
"苏小姐，想什么呢？该换药了。"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时眼睛一亮，随后不解道：
"周律师今天没过来看你吗？"
苏柠下意识用被子盖住左手，"他今天有庭审。"
"是恒生集团那个案子吧？新闻都在播呢。"护士一边拆她腹部的纱布一边说，"听说那个薄业今天会被正式起诉？"
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苏柠咬住下唇没有回答。
电视里正在直播庭审现场，镜头扫过旁听席时，她看见陆笙穿着素黑的连衣裙坐在第一排，而周聿琛正在检察官席上整理文件。
他们之间隔了三个座位，却在她心里隔着一整片无法跨越的海洋。
手机震动起来，是周聿琛发来的消息：
【薄业认罪了，但他在法庭上看了我很久，那种眼神不对劲。这几天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苏柠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落下。
她想问"陆笙也在法庭上吗"，又觉得这样的问题太不像自己的作风，最终只回了一个"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