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辗转难眠,琢磨了一夜才琢磨明白。
太子殿下就是想看看,大理寺如何处理这件事。
上朝前,他小心翼翼跟上峰夏德辉交换意见。
大理寺卿夏德辉,全程观察着皇上的反应,观察着太子殿下的反应。
思来想去。
主动上前一步。
“皇上,伍国公乃开国功臣,伍家嫡女虽行事肆意,但确实被冤枉。”
“老臣身为大理寺卿,理应受理伍家嫡女的案子,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身子前倾几分,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儿子。
“太子怎么说?”
“夏大人言之有理!”萧昀旭抬眸看夏德辉一眼,继续面无表情站着。
看见自己儿子喜怒不形于色,皇上心中很欣慰。
“众爱卿,伍国公府去大理寺状告刑部,史无前例,牵连甚广。”
“关乎朝纲法度,太子沉稳,堪当大任。”
“朕意已决,此事全权交太子处置,尔等须全力配合,不得怠慢!”
朝堂文武百官纷纷跪下,齐声高喊。
“臣等遵旨!”
萧昀旭也上前。
“儿臣竭尽全力,不负父皇对儿臣的信任。”
看到最中意的儿子上朝,皇上心情比以往上朝都好几分,“好好好!”
听见皇上对太子连着说了三声好,下面的文武百官纷纷看向太子。
萧昀旭神情淡定,不动声色观察着看他的人。
退朝后,夏德辉一出宫门,就有人等在那儿禀报。
“夏大人,伍国公府又派出了三百府兵,在咱们大理寺门口收状纸。”
夏德辉神情一滞,下意识回头看向刑部尚书于斐正。
“于大人,你怎么看?”
于斐正昨日在宫中被太子罚跪,都没机会见到皇上,心中忐忑一夜。
早已揣摩出太子殿下的用意,心中担忧刑部的陈年冤案被翻出来。
“夏大人,不能放任她继续下去,咱们同朝为官多年,经手的案子多不胜数,你能保证万无一失?”
听出于斐正话中的深意,夏德辉心中也忐忑。
他能保证自己手里没有冤案,不能保证整个大理寺手中都没冤案。
看出夏德辉被说的,于斐正又走近几步劝。
“夏大人,伍家嫡女什么状纸都收。”
“谁知道这些状纸中,有没有控诉大理寺的?”
夏德辉没有回应,反而又把问题抛回去。
“于大人,那你有什么高见?”
“夏大人,不如咱们两人一起去一趟伍国公府?”
夏德辉满眼错愕,“你想给伍家嫡女施压?”
于斐正正要作答。
夏德辉拂袖转身。
“本官不去!”
“本官跟伍国公一起喝过酒,本官抹不下脸,去欺负一个小辈儿。”
看见夏德辉甩袖要走,于斐正着急地追上去。
“夏大人,正是您与伍国公有几分交情,你才更应该去劝劝伍家嫡女。”
“她现在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昨日几乎快把半个朝堂的人都得罪完了。”
“那也轮不到本官劝。”夏德辉眼眸一抬。
看向远处的苏宏。
“于大人,你真想找个人劝劝伍家嫡女,你应该去找苏大人”
“没用!”于斐正一脸焦急道:“昨日苏大人来刑部大牢的时候,本官与他发生了不愉快的争执。”
“于大人,大理寺与刑部本就是相互监督的,咱们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
“夏大人,你帮我去找苏宏,让他去劝劝伍家嫡女,就此收手,对你好,对我好,对大家都好!”
夏德辉定神一想,觉得于斐正这话有几分道理。
任由伍家嫡女闹下去,翻出来的陈年冤案越多,大理寺的工作量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