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已经停下,轿夫也加入了战斗。
还不等他掀开轿帘,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就伸了出来。
两人心有灵犀。
太子把程思绵拉上了马。
“绵绵,别怕,也别慌。”
“陆斯鸿,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混乱之中,也不讲那么多皇家规矩了,程思绵掀开了盖头,对太子莞尔一笑。
惊世绝色之容,映入太子的眼底,他恍惚了一下,差点松开缰绳。
程思绵坐在太子的前面,替他握紧了缰绳。
两人的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
这场危险的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杀手越聚越多。
起先只是几十个,源源不断地加入,规模越来越大,渐渐超过了护卫的数量。
这些人都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身上没有任何特殊标志,下手又十分凶残。
护卫们怕误伤百姓,战斗陷入了被动。
东宫内,皇上和皇后坐在高席,正喜悦又焦急地等待两个新人。
却见小安子一路飞奔进了正殿,脚上像是安了风火轮。
“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半路遇袭,陆凝真的残党想要置太子于死地!”
举座皆惊。
邱道长第一个站了起来,神色肃穆,中气十足,“皇上,臣愿意率军前去营救!”
皇上震怒,听到陆凝真的名字,心脏像是被狠狠揪着,胸口窒闷。
“三皇叔,朕同你一起去!”
……
皇上的金羽卫抵达时,混战还在继续,战况惨烈。
本是喜庆的日子,满地刺目的鲜红,遮住了送亲队伍的大红色。
太子护着程思绵,且战且退。
眼前剑锋闪过,太子被晃了眼,脚下打了个趔趄。
锋利的刃,朝他的心口刺来。
“陆斯鸿!”程思绵捡起地上的一把刀。
却被太子按住手腕,耳边是男人的低语,“别动!”
程思绵怔住,不动,不是送死吗?
剑刃就要刺破他的胸膛时,梁屿舟像是从天而降,为太子挡下了这一剑。
而他的肩头被划破,鲜血淋漓。
皇上下马奔向太子。
这一幕,被他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梁屿舟,你救了鸿儿的命,你救了朕的儿子!”
程思绵这才明白,这是太子和梁屿舟配合演的一场戏。
梁屿舟,须得立下一个于危机之中救下太子的大功。
他也必须受伤,方显情势的凶险,陆凝真的可恶。
“父皇,如若不是当年挽初献心头血救了梁屿舟,今日儿臣就要成为陆凝真的刀下鬼了!”
皇上惊骇不已,“你说什么,当年,是挽初给梁屿舟献的心头血?可她明明告诉朕,是俞慧雁……”
“父皇,陆凝真犯下的欺君之罪,不止这一条,当年,那杯梁屿舟阴差阳错喝下的毒酒,也是陆凝真用来毒害挽初的!”
皇上如同一脚跌入深渊,眼前阵阵发黑。
陆凝真的面目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越发面目可憎。
她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一场大婚,演变成了血腥的厮杀。
东宫,红烛高照。
正殿上,却不是两位拜天地父母的新人。
陆凝真被下令从西四所押了出来。
陆凝真用满腔恨意的眼神,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梁屿舟呈上了陆凝真写给死士的亲笔密信。
皇上熟悉陆凝真的字迹。
她无从狡辩。
这一次,陆凝真也不想为自己开脱了。
她没想到太子和梁屿舟的警惕心如此之高,在她倒台之后,还密切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连她有多少死士,都一清二楚。
刺杀失败,是她的计划还不够周密,她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