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是一处合葬穴,大大小小四口棺材,最大的一只棺材已经敞开了,应该是三年前被打开的。
棺材的对面是一条石道,规格看着也就像稍微富贵一点的人家的墓。
老痒稍微活动了一下,解开皮带,走到主棺材边上,将尸体用皮带扣着拉起来。
无邪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老痒熟练自如的动作:“你干什么!”
老痒摆摆手没回无邪,只是将尸体搬出来,接着神秘一笑,伸手往棺材底部一按。
“咯吱”一声,棺材后面的石条沉了下去,漏出一个地道,往里一看,一条石阶延伸而下。
老痒将机关打开,又坐下来:“这底下挺长的,而且温度很高,休息一会再走吧。”
无邪点点头,看着受伤严重的凉师爷,提议他留在这。
凉师爷倒是怎么也不肯了,说什么也得跟下去,几人也不劝了,吃点东西就动身。
阶梯很长,越往下越热,不知走了多久,老痒才拿出打火机,点亮出口处两边的火把。
前面的部分豁然开朗,是一处巨大的圆形底部,直径很大,中间模模糊糊有什么东西。
其余人看不清,不过白元年却看的明白,那是一根直径十米左右的大铜柱子,上面还有粗细不一的铜棍,和老痒之前拿的那东西一样。
无邪走近,又抬头往上看了看,不由惊讶感叹。
“这么说外面的那矿压根不是为了挖矿,而是为了挖这东西!这都快挖到山底了也没到头,最深处得有多深啊。”
老痒摇摇头,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不知道,说不定插到地狱呢。”
无邪围着柱子绕了会,看了看上面刻满的云雷纹,转头问凉师爷:“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东西都用在什么地方?”
凉师爷凑近,沉默了会,摇摇头:“这东西看着像祭祀用的,其余我也不是很了解,年代太久远了。”
无邪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转头问老痒:“你说的天大的好处呢,不会就给我看这东西吧,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老痒没说话,掏出几副手套递给几人:“我说的好处,得往上爬。”
无邪拿着一头雾水,他妈都出来倒斗了,还这么讲卫生?
白元年看出无邪的疑惑,开口解释:“带上吧,这东西不能随便碰。”
“哦。”无邪想问白元年怎么知道不能碰,却见人已经带上手套爬了上去,只能赶紧跟上。
爬了十几米,几人已经累的汗流浃背,老痒在最前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休息一会。
白元年停住,扶了一把已经累的不行的无邪,将水壶递给他。
简单吃了点东西,聊了会天,几人逐渐放松下来,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刚打算继续赶路,无邪发现了不对劲:“底下的火把怎么灭了?”
老痒急着上去,开口敷衍:“不知道,可能被风吹灭了吧,赶紧爬再说吧。”
话音刚落,整棵桐树突然震动了一下。
老痒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趴在铜柱上听。
“曹,好像有什么东西往上爬!”
「叮,发布任务,保护无邪逃出人面猴与螭蛊。」
白元年往下看了眼,一堆人面猴贴在铜柱上,紧盯着他们往上窜。
“快跑!有东西追上来!”
几人闻言,立马飞快往上爬。
白元年见无邪还想往底下看,气的一巴掌拍在人后脑勺上:“别看了!再看没命了!”
无邪缩了缩脖子,接着也抱住枝桠疯狂爬。
底下的东西一直没停,紧赶着众人。
又爬了一段路,几人已经到极限了,无邪的脸上毫无血色,凉师爷更是哆哆嗦嗦地攀在柱子上,抱着无邪说等他一会。
见无邪实在没力气,白元年只能拿出刀,拖延一阵子。
底下那东西已经窜了上来,脸上贴着极为写实的怪异面具,似乎一点都不怕,迎着刀直往上爬。
白元年挥了几下,每一刀下去都有几个人面猴跌落,不过这地方不好使力,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突然,底下的老痒突然叫了一声:“躲开!”
白元年眼疾手快,将无邪拽开,一声枪响,无邪刚刚待的地方擦过一枚子弹。
接着,老痒疯魔般开枪,一时间子弹乱飞。
白元年也顾不上人面猴了,只能尽力护住无邪。
无邪一边躲一边骂,不过那些东西倒是很忌讳这些子弹,在白元年将最后一个冲上来的一只猴子封喉后,周围空了一大片。
往下一看,老痒周围围了一大片。
老痒在下面惨兮兮的挣扎的时候,一旁瘫在枝桠上半死不活的凉师爷突然拉住白元年:“包里有信号弹。”
白元年将刀放好,掏出信号弹,另一只手捂住无邪的眼睛:“别看,伤眼睛。”
说完,对着岩壁就是一枪。信号弹闪电般打在岩壁上,又弹回柱子,反复几下,突然在猴群中炸亮,极高的温度一下子让猴群乱窜起来。
白元年又连射几发,终于听不见动静了。
老痒捂着眼睛爬上来,眼睛又红又肿,狂流泪水,开口想骂无邪,见拿着信号枪的是白元年,又闭上了嘴。
“这招还挺管用,下面这猴子都烧死了还是跑了?”
白元年摇摇头:“大概暂时退下去了,说不定还会再上来。”
说完,又将背包垫在枝桠上,对着无邪说:“先休息一会,有事叫你。”
其他几人也累的不行,靠着树枝就休息起来。
无邪睡了几十分钟,突然被白元年拽起来,吓得一哆嗦。
转头一看,刚刚自己待的地方已经摔下来一具尸体,卡在枝桠之间,身体不自然扭曲,眼睛突出,浑身是血。
老痒和凉师爷被砸了个正着,也被砸醒了。
老痒面目狰狞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被砸到的腿,才用火把去照掉下来的东西。
“我草!是那龟儿泰叔,这老家伙原来一直在我们前面!”
无邪拨弄了了会瘫软的尸体,又抬头往上看了看,暗自叫苦,这惨状没个百来米可摔不成这样。
凉师爷也察觉出状况,哆嗦着问老痒:“这位痒哥,你实话告诉我们,这上头到底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