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牧之与萧宝珠如愿过上了过着蜜里调油,没羞没臊的日子。
二人到瑾王府做客时,眼神都甜得拉丝。
陆知苒对二人的修成正果乐见其成,也真心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有些人就有些不高兴了。
萧晏辞现在还素着呢,一见到孙牧之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吃到了肉,简直是破大防了。
孙牧之现在变了,变得油嘴滑舌。
在他这个大舅兄面前,他也半点不忌讳,甚至还暗戳戳地秀恩爱,萧晏辞简直没眼看。
这样平静又甜蜜的日子却没有维持多久,八月,滇南传来急报,称滇南遭遇了十年一遇的山洪灾难,先前朝廷派往澜霞谷流域开采金沙的士兵也遭遇山洪,伤亡惨重。
偏这时,南越国蠢蠢欲动,集结兵马,欲趁火打劫,攻打滇南。
滇南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急需朝廷支援。
德丰帝收到消息,当即召集官员,一齐商议此事,该增派多少援军,由谁带队,这些都是需要商议之事。
大家还没商议出个所以然,又接连有急报传来。
江南各地都遭遇了大暴雨,不少百姓受灾,急需朝廷支援。
坏消息接踵而至,德丰帝眼前一黑,竟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子,原本就混乱的局面更乱了。
众人赶忙去请太医,太医诊断之后称,德丰帝是急火攻心,一时闭了气。
一番施针,德丰帝终于悠悠转醒了。
众人见此,这才松了口气。
若这个时候德丰帝出了什么事,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德丰帝撑着病体,重新开始议事。
萧晏辞主动请缨,要带兵前往滇南支援,德丰帝允了。
江南的灾情,德丰帝则是派了工部侍郎和户部郎中前去。
工部侍郎熟悉水利工程,可现场指挥堵决口、修堤坝,户部郎中则负责钱粮调拨、灾民安置。
另又派孙牧之率五千人手负责物资运输、抢修提拔和预防暴乱等。
诸事安排妥当,德丰帝这才浑身虚浮地躺下了,冯有才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皇上,您保重龙体要紧。”
德丰帝声音透着沙哑,“人老了,不得不服老,但你放心,朕还死不了。”
冯有才慌忙跪下,“皇上万寿无疆,万不可把那样的话挂在嘴边。”
德丰帝阖上了眼睛,半晌,才缓缓开口,“待此次灾情平复,朕也是时候该册立太子了。”
冯有才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好似没有听到德丰帝说了些什么。
这次灾情,对瑾王殿下是一次考验,对滇南亦是。
究竟能否通过考验,就看他的表现了。
陆知苒得知消息,心中十分着急,但萧晏辞出门在即,她也没时间焦虑,立马命人着手安排出门所需的东西。
萧晏辞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陆知苒什么都没多问,只让他先去洗漱,然后把饭吃了。
他忙了一整日,这会儿才顾得上吃口饭,埋头就干了一碗。
陆知苒见他这般狼吞虎咽,心中不由心疼。
眼下尚有人能替他张罗这些,届时启程之后,路上怕就只能啃些干粮果腹了。
肚子稍微有了些底,他吃饭的速度才放慢下来。
他腾出空档,将事情道来。
滇南的灾情严重,又有南越国虎视眈眈,情势危急,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滇南。
“今日我紧急点兵,粮草兵器等一应事宜也都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马上出发。”
时间便是生机,他一刻都耽搁不得。
陆知苒也明白这一点,她也转而交代,“你的行囊我已经准备好了,除了换洗衣物,还有一套软盔甲。这是前些时日我让人打造的,还没来得及让你试试,现在正好用上了。你明日出发时便穿上。”
“这包袱里还有许多常见的药,我让商行给你手下的两万人马也每人备了一份,滇南毒虫蛇蚁颇多,应能用得上。”
“另外,我也第一时间去信商行,还有外祖家,让他们调派粮草支援。你只管保重好自己,这些物资,有我兜底。”
陆知苒一一交代着,语气沉缓,有条不紊。
萧晏辞听着,眼底不禁浮起一抹异样的触动。
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知苒,多谢你。”
陆知苒亦回抱着他,脑袋枕在他的肩头。
“我别无所求,只盼你平安归来。”
萧晏辞用力点头。
“母妃那里,我来不及向她辞行,你多进宫陪陪她。”
“我知道,我和母妃都等着你。”
夫妻二人又是一番叙话,直到外头有人来敲门。
是贺昀的声音,“殿下,有来客。”
若是一般来客,贺昀不会来打扰。
陆知苒整理一番心情,“殿下自去吧。”
萧晏辞起身离开。
见到来人,他很意外。
是谷栖山。
他的身形依旧如往昔一般,高大挺拔,似一座巍峨的大山。
困居京城大半年,他身上并不见颓靡之气,眼神锐利,一如往昔。
自从知道他与自己母妃年轻时候的那段过往,这段时日萧晏辞就没有去找过他。
他们不该有太多往来。
谷栖山也很低调,浑似隐形人,以养伤之名一直深居府中,不与朝中的任何人往来。
谷栖山躬身一礼,“殿下,老夫深夜叨扰,实在冒昧,还请殿下勿怪。”
萧晏辞立马将他扶起,“谷将军是为滇南的灾情而来吧,快坐下说话。”
谷栖山也不客气,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我听说了滇南灾情,心中十分担忧。我的身份,不便向皇上主动请缨出战,但若不做些什么,心中着实难以放下。”
德丰帝怀疑他与柔妃关系不清白,他此时请缨,只怕更会触到帝王敏感的神经,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而且德丰帝忌惮他,也不会轻易再给他兵权,让他立下功劳。
即便他主动请缨,德丰帝也定是不会同意的。
萧晏辞也认同他的判断。
此时的谷栖山,什么都不做最好。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放在了小几上。
“我虽困居京中,但破船尚有三斤钉,我也并非当真无人可用。我手底下有一支精锐,是私兵,有一千人。我将他们交给殿下,他们会暗中跟着殿下前往滇南。这令牌便是信物,他们会同从殿下的指挥行事。”